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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雪致万里船(40)

“是啊。”

“什么时候开始的?”

梁千里认真回想:“不知道,在知道喜欢这种感情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

“只有你。”

“哦。” 萧厉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得意和满足。

梁千里的手滑到他修长韧劲的腰侧,问:“你呢? 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或者…… 我可以追你吗?”

萧厉愣了一下,梁千里还想追他呢? 啧。

“你觉得呢?”

梁千里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你自己说。”

萧厉身下动了动:“我不跟我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

梁千里笑:“这样啊,那就是喜欢我了?”

“什么时候喜欢的?”

萧厉手指摸着他的喉结玩,漫不经心道:“要是我说小学的时候你信吗?

说完又有点烦躁:“忘了,可能我自己也不知道。”

梁千里一怔,这么早吗?

萧厉看着他微睁的眼睛,肃声强调:“但是你要记得,是你先追我的。”

刚刚是梁千里先告的白,“你要负责。”

“…” 梁千里没话说了,好笑道:“遵命,公主。”

萧公主很爱接吻,这是在一起之后梁千里发现的。

在天暗下来的操场角落,在没有人的宿舍,在球馆的淋浴间。

在某个停电的晚自习。

萧厉赶走了他同桌,在喧哗嘈杂的教室里压着他亲,灯亮起来时,前桌的女生问他嘴唇怎么肿了,梁千里弯着眼睛说被一只野猫咬了。

在落满阳光的午后。

宿管阿姨特意在天气好的时候在后院摆出几个巨大的落地折叠晾衣架,梁千里抱着被子从宿舍出来,眼看另一端就要掉地上,忽而被一股力量托起,他侧了侧头,是萧厉。

梁千里笑:“不是说去打球吗?” 周日下午有半天假。

萧厉一身白 T 在阳光下发亮,低着头帮他抚平被角:“不去了。” 去打球哪儿有在宿舍看梁千里洗被子有趣。

他喜欢梁千里在他身边走来走去,喜欢看梁千里在他身边做着一些非常居家平常的事情,喜欢梁千里宽容又无奈地看着他。

萧厉抬起头,梁千里正在专心地将被角的系绳绑在衣架上,洁白的被单和金色的阳光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柔软,萧厉心头微动,忽然上前把人拉进被子撑起的空间里,捧起他的脸吻下去。

阳光和外界的视线都被挡住,空气里弥漫着洗衣液淡淡的清香。

梁千里心里又惊又甜,只会张着嘴任他霸道的舌头钻进来为所欲为。

吻了许久,萧厉放开他,抵住他的额头,闭了闭眼,哑声说:“对不起。”

“没忍住。”

那一瞬间,就是很想吻面前这个人,跟着了魔似的。

梁千里摇摇头,他想,萧厉心里大抵还是有些怕意的,这种后怕他时常能感知到,比如在夜深的时候他偶尔醒来会发现萧厉正睁着眼睛静静地看他;会做他离开了的梦,会时不时地确认他是真的存在,会想要更牢更紧地抓住他…… 他都知道。

所以梁千里在萧厉要走出这片被被子撑起来的一隅时,又把人拉了回来,仰头主动亲他。

尝到了彼此舌头的甜意,梁千里也说:“对不起,我也忍不住。”

萧厉静静地凝他,几秒,很淡地笑了。

第47章 金鱼与槐树

笑死,才发现 45 章少搬了一段,重新贴上去了,大家可以康康,46 的车我会重新放 @清明谷雨子哒!啵啵,好像也快完结辽~

高二分文理科,没有理化拖累的梁千里一跃而起,名字悬在年级大榜上闪闪发光。

萧厉每天到文科重点班等他,引来周围同学好奇、窥探和八卦的眼光和议论。

“厉神又来了。”

“听说奥赛成绩出来了,保送名额也下来了。”

梁千里但笑不语,在一片钦羡目光中走出去,掩下心中的急躁焦虑。

在学校里,萧厉不会和他走太近,偶尔手背贴近对方的,一秒,又分开,可是会在无人的玉兰大道把梁千里压在树干上亲得气喘吁吁。

在球馆水汽氤氲的沐浴间啃咬梁千里的耳朵和侧颈。

在反锁的天台很紧地拥着梁千里给他单独辅导英语和数学,从身后抱着他吻他后颈,安抚他隨着高考越来越近但却不愿让他知道的焦躁。

“你怕什么?”

“我们不会再分开。” 萧厉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淡,但梁千里确实被他一记直球摸顺了毛,忽然从他书包扯出一张纸,歪着头,狡黠一笑:“厉神也看我作文啊?”

都保送了还这么认真。

高分作文是年级统一印发,萧厉指着空白的地方:“给我签个字。”

“做什么?”

萧厉催促:“快签。”

梁千里好笑,故意说:“厉神不会也搞睹字思人那一套吧。” 他打了个哈欠,课间忙着填错题本没怎么休息。

已经高二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同一个宿舍,每天都朝夕相处,萧厉将人拉过来坐到自己腿上,彼此对视了几秒,梁千里双手搂上他脖子。

萧厉捏了下他的脸:“闭眼眯会儿。”

梁千里听话地靠在他胸膛里假寐,掌心按在他的温热心口,凸起的一小块是那个桃核。

萧厉说:“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过几天就是高三高考,他们的教室被腾出来做考场,放两天假。

“嗯。” 梁千里窝在他怀中很安静。

天台落满明灿日光,几丛野海棠繁茂。

远处教学楼里闹哄哄的,搬书、课桌碰撞和打闹的声音被风带过来,梁千里嘴唇贴着萧厉的心口,很轻地说:“明年就是我们了。”

萧厉手臂收紧,吻落到他耳尖上:“睡吧,什么都不要想。”

下七路车的时候,梁千里愣了愣,萧厉要带他来的地方竟然是九中。

那个他们说好一起抵达但他却失约了的地方,是那三年他做梦都想来的地方。

梁千里抿起嘴,心尖某一块地方忽然变得酸软。

时值会考,初中也正在放假。

校园里种了白色玉兰、橘红石榴树,青草池塘里游着几尾肥硕金鱼。

萧厉抬了抬下巴,指着浮满绿萍的池塘说:“他们考试前会来这里拜锦鲤。”

“那你来拜过吗?”

“没有。”

梁千里弯了弯唇。

萧厉带他去小超市买了一罐橘子汽水,拉开易拉罐,递给他。

梁千里尝了一口,酸甜冰凉。

萧厉直接拿过来喝了一口,忽然说:“我经常买这个。” 在打球的傍晚,在清晨的早读。

他摩挲着易拉罐,声音很轻很低:“它的味道会让我想起你。”

梁千里一顿,沉默着去握他的手。

萧厉牵着他走过绿油油的足球场,桂树后有人在背单词,不流利的发音听得出默默努力的刻苦与沮丧。

留校的女生披着还没干透的黑发,抱着书袋匆匆经过食堂。

“这是年级大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