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少爷回来后专宠我(58)+番外

文清竹的书被扔了一地,每一本的书页间都被抖了半天,还撕坏不少。侯准的那些文件装在牛皮袋中,尽数被抱了下来,一件一件拆开了看。

“手教轻一些,我不希望我的东西有损坏。”侯准怒道。

南雄笑笑,并不在意,从身上拿出一张照片来,举到侯准面前。

“这个人侯先生认识吗?”

侯准抬头一看,赫然是范立华的照片,那还是他在北大上学时期照的,很多年前,青涩未减。

侯准知道,南雄能准确的找到家里来,还问他这件事,肯定是掌握了确切的线索,眼下自己说谎肯定讨不到好果子吃,还会被怀疑包庇,于是点头道:“认识,以前在我爱人店里打工。”

南雄很满意这个答案,转头问文清竹:“文老板您呢,对他还有印象吗?”

“有的。”文清竹如实回答。

“我们截获了他给您送的一封信,怀疑您是同党才来这里搜查的,真是抱歉,现在看来并没有证据代表您与他是共犯。”

“很多年的朋友而已,自从他离开北平城,就没见过了。”文清竹道。

南雄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其实他也没什么证据,只是最近正在搜捕范立华,几个月前正好截获了他的信,正是送给文清竹的。

那封信早就被拆开看,范立华除了报平安,关心一下对方以外没再说什么话,看起来确实就是普通朋友间的问候。

“那您知道他最近在哪,在干什么吗?”南雄问道。

“不知道。”文清竹摇头。

南雄也没指望他知道,露出一个让人作呕的笑容,道:“我来告诉文先生吧,他最近被人看见出现在天津,一直在组织人手与我们大日本帝国作对,这很不好,天皇派我们来贵国,是没有恶意的,是交朋友的,只要二位好好配合,就一定会生活的很幸福的。“

文清竹难掩脸上恶心的表情,只好淡淡点头,偏过头缩在侯准怀里,不去看他。

“文先生似乎很怕我。”南雄堆笑道。

“你们深更半夜不让人睡觉,抄家一样的进来,让我们穿着睡衣坐在这跟你说话,这就是所谓的交朋友?南雄先生,交朋友不是这个礼节吧。”侯准轻轻拍着文清竹的肩膀,安慰着,一边瞪着南雄。

“侯先生对我们敌意很大嘛。”南雄道。

南雄笑的恶心,眼神中却是藏不住的怨毒,他踩着厚重的军靴来回走了两步,似乎很欣赏侯准和文清竹被他困在这里无助的样子。

他突然掏出一把手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文清竹。

侯准几乎是一瞬间的反应,整个人站起来挡在文清竹前面。

“他是法国领事馆的人,你最好别这么做。”侯准咬牙道,那手枪顶着他的胸口,随时可以开枪。

“法国现在也自顾不暇,侯少爷,但是您说得对,目前为止我们还不想招惹第三方势力,所以您的爱人只要乖乖听话,是安全的,但是您就不一样了。”南雄微微动一动手指,咔吧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尤其明显。

文清竹从没觉得如此害怕过,枪口顶在先生的身上要比对准他更让人恐惧,那轻微扣动扳机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开。

“先生。”文清竹慌忙把侯准往后扯,虽然是徒劳无功的。

“您是一个商人,如果肯为我们提供一些小小的资助,我相信您和您的爱人会平安无恙的。”南雄收起枪,又换上那笑容,“我知道您和您的爱人为东北捐了很多款,事到如今,我相信日本帝国已经用自己的实力告诉您应该站在哪边,二位是聪明人,我就不多打扰了。”

大兵此时已经搜查完毕,南雄招呼一声,便离开了。

文清竹死死的抱着侯准,听到他胸膛里跳动的心脏,才觉得安心。方才那紧张的气氛随着南雄的离开逐渐消散,文清竹这才好像终于活了过来,盛夏的夜晚,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侯准轻轻拍着爱人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侯少爷的神情很少如现在般凝重。

第二日,侯准去找了程锐鑫。

程锐鑫道:“你托我的事情一已经办了,船票不是问题,只是文清竹的身份怕是难。”

侯准问道:“他不是已经办了合法身份了吗?”

程锐鑫叹了口气,摇头道:“不行,日本人在天津港查的很严,基本要连户籍一起查,文清竹的身份是后来办的,二十岁以前一片空白,会被当成间谍抓起来,过不去的。”

侯准沉思片刻道:“他能不能用我的身份走?”

程锐鑫惊道:“你要自己留下来,疯了吗,北平城太危险了。”

侯准摆摆手:“先让文清竹离开,只要他安全就好,至于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第52章

文清竹的印象里,那是一个阴沉的午后,盛夏的暴雨在阴沉了一个早晨后终于倾盆而落。街上人不多,砖缝里积满了水,偶尔溅起水花,映出行人的倒影。

他的先生似乎从早上就不太对劲,一直粘着他,昨天夜里也是,要了他好几次,侯准第不知道多少次抱住他的时候,文清竹终于道:“今天怎么这么腻歪,发生什么事了吗?”

侯准温柔一笑,摇摇头。他的笑容永远那样温暖。

文清竹站在栀子花前,又细细浇了遍水,夏天正是栀子花盛开的季节,那一盆杭州的大叶侄子已经开满了月牙白的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要记得想我。”侯准蹭着他的脖颈。

“我一直都很想你,先生。”文清竹笑得甜,唇上又被侯少爷咬了一口。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侯准在他耳边道。

侯准从门口拿了一把黑色的雨伞,就是初次相遇那天,侯少爷撑着去书店接他的那一把,文清竹挽着先生的胳膊,两人慢慢走入雨中。

啪嗒,啪嗒,啪嗒……

雨点打在雨伞的布面上,文清竹紧紧贴着自家先生,闻着他身上凛冽如松针的香水味。

他们的家在朝阳门,一直往北面走,就是老北平火车站,也不远,一路上他们细细碎碎的说着些家长里短的话,也就到了。

侯准抬起头,看着火车站巨大的钟楼。

天仍是阴沉,似乎要有更大的雨,广场上除了赶火车的,还有些卖玉米的小贩,热气白花花,卷着散了。

“来这里干什么?”文清竹不解。

侯准也不语,拉着他进了站。地上的瓷砖沾了水,又脏又滑,侯准收起伞,一手牵着文清竹。

“来了。”程锐鑫站在检票口,拎着一个小皮箱。

“怎么回事,程少爷要离开北平吗?”文清竹以为侯准是带他来送站的。

侯准突然将他拉入怀中,拥的那样紧,文清竹觉得一阵心慌,似是明白了什么。

“记得想我,记得我爱你。”侯准在他耳边轻声道。

“你…你要赶我走了吗,侯准!”文清竹声音都发颤,急的眼泪夺眶而出,“那你呢,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