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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回来后专宠我(3)+番外

“还好少爷回来了,老爷怕你穿的少,说再不回来就让我们寻你给你送衣服呢。”一个丫头率先说。

侯准脱下湿了的外套,任由丫鬟给他披上干爽披风。

“少爷人真好,还送他回来。”旁边的小丫头立刻嘟囔,转头训闻尔,“自己出去也不知道带伞,还要麻烦少爷,你看外套都湿了,少爷感冒了你负的了责吗?”

侯准惊讶于丫头当着他的面也敢这么顶撞闻尔,可想而知他从前过的是哪样的日子,闻尔听了也不恼,他素来不卑不亢,眼中只盯着侯准,郑重地道谢。

“多谢侯少爷送我回来,请您务必保重身体。”

侯准盯着他右眼下的泪痣,目光被吸住了似的,半天才反应过来,却发现闻尔的衣服其实也湿了,贴在瘦弱的身上,更显得楚楚可怜。

他有心帮闻尔在府里立个地位,于是脱了身上的外披,裹在闻尔身上。

见他惊讶的望过来,那泪痣显得更为动人,侯准不自在的别开视线,说道:“不用客气,你也保重身体,凤仙,去伺候闻公子沐浴更衣。”他对身边叫凤仙的小丫头说,就是刚才豪横着训斥闻尔的那一个。

“凭什么给他…”凤仙脱口而出,被身边年长的丫鬟瞪了一眼,急忙收声。

“多谢少爷。”闻尔淡淡地说,随后就离开了,凤仙老大不情愿的跟在后面。

让侯准非常高兴的是,他没有在闻尔的举止中看出对他的谄媚,接受了他的帮助也只是礼貌道谢,没有更多联想,他没看错这个闻公子,此人自有一股子傲气和贵气,即使在侯家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也依然无法磨灭。

第3章

这事儿过去许久,闻尔从那天以后没再见过侯准,一开始侯少爷亲自接他回来还给他披上披肩这件事在丫头之间传了传,对他的不待见稍微收敛了些,但是隔了快半个月也没再见侯公子问起他,期间闻尔还是老样子,经常被侯莉莉赶出房门,丫头们也不再顾虑,继续欺负他,只当是少爷刚回来不知情况,现在知道是个大家瞧不起的废人,也就不护着了。

闻尔自己也没什么失望的,他跟侯准的人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是闻家破落的少爷,侯家的上门女婿,侯准是侯老爷独子,留洋归来的人才。本就不该有什么交集,日子照样过,只是有了侯准给他买的书,他的日子充实起来,可以坐在清净处慢慢看,远离那些宅子里的琐事,只醉心学术,正合他心意。

这天他正躲在花园的一处假山下看书,老远走过来一位小少年,一见他便学着西洋的礼节鞠躬,笑着露出一排白牙。

“闻公子,可算找到你啦。”小少年说。

“嗯?”闻尔不认识他,礼貌的点点头。

“我们少爷说了,怕半个月以前的书您看完了无聊,又让我给您送些新的来,您要是没看完呀也不着急,看完了呢就看新书,反正每过一段时间我都来给您送新书。”小少年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帮我谢谢侯少爷。”闻尔笑笑,有些感动,本以为二人不再有交集,没想到侯准竟一直惦记着他。“你叫什么名字,你是谁?”他又问。

“我叫桂子,是少爷新聘来的伺候他的,少爷说男女有别,不能再让丫头们伺候了,就雇了我。”桂子答。

闻尔想想京城里那些左拥右抱纸醉金迷的纨绔少爷们,侯准连自己家丫头都避嫌,也真是一股清流。这倒也说明他的人品该是极佳的。

“对了,少爷还说,这段时间他刚回来,要跟着侯老爷去见很多人,实在忙的没法见您,等空下来一定跟您聊聊西洋的事。”桂子挠挠头,“少爷说的好像一个姓孟的先生,名字我没记住,说要再跟公子聊聊他 。”

“孟德斯鸠。”闻尔笑着补充道。

“对对,就是孟什么鸠,真奇怪的名字。”桂子也乐了,露出一排小白牙。

来而不往非礼也,侯准送给他这么多书,他也没什么好回礼的,于是从假山边的竹林里摘了一瓣竹叶递给桂子。

“把这个给侯少爷,告诉他不急,我等他。”闻尔笑着说。

桂子给他送了新书一周后,侯莉莉丢了件金首饰,四处找不见,便怀疑有人偷了去换钱,盘问了丫鬟们也没什么结果。不知谁告诉她闻尔最近多了许多新书,她便理所应当的怀疑是闻尔偷了首饰。

“闻公子拿着偷来的钱买书,是该夸你是读书人还是真君子呢?”侯莉莉站在房前的台阶上,讥讽的看着台阶下的男人。

如此多年过去,那男人无论看几遍,都让她爱的不行,一张脸比得过所有她曾见过的男人,青竹一样的气质,举手投足间自带着从容与风度,当年闻尔北上退婚时,她一眼就认定了这个丈夫,说什么也不肯放了他去。只可惜,那男人虽是自己名义的丈夫,却从不碰她。

闻尔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只说不是自己,书是侯准给的。

侯莉莉自然不信,他哥哥哪里管这些后宅的事,拉着闻尔就去找侯老爷告状,侯老爷被吵得头疼,加上自己儿子从来没与人亲近过,自然也不信闻尔的话,挥了挥手便说家法处置。

两个壮丁冲过来架住闻尔,要他跪下受罚,闻尔不跪,一袭长衫挺拔的站在庭院中。

“先说我不曾偷盗,就是确有其事,自有闻家家法伺候,我也不必跪给侯家。”他说。

侯老爷这下动了怒,让壮丁抡起板子狠狠抽。密密麻麻的板子挨在身上,闻尔一声没吭,别说跪,连脊背都没有弯一下,宁折不屈。

心里庆幸今天穿的不是他最宝贝的那件素白长衫,这件已经打烂,透过斑斑血迹,眼见是要不成了。他衣服不多,还是从杭州带来的几件,破一件少一件,日子向来难挨。

打累了,侯老爷瞪着他,闻尔不过脸色更加苍白几分,额头因为剧痛挂着汗,神色却没有半点屈服。

他到底也没认罪,这事只好不了了之,下午彻查了许久,才知道是一个老婆子偷了去赌钱,从头到尾闻尔都是无辜,却没人对他表示半点歉意。

侯准今天与英国领事谈了一天生意,把北平附近的货运代理拉给了侯家,很晚才回家,去看了侯老爷,发现老爷子正咳嗽。

老爷子年轻时候也是狠人,凭着命在北平郊外闯出一条联通东北的商路,一路上有土匪有军阀,一枪子打在胸肺,命是保住了,从此烙下病根,天气一冷,一动怒就咳嗽不停。

“这是谁气着您了?”侯准笑笑,给老爷子递茶。

“闻尔。”侯老爷哼了一声,“你小妹丢了金首饰,那小子说不清买书的钱从哪里来,挨了三十板子也不跪家法,从没见过这么顽固顶撞的后生。”

侯准一愣,说道:“那书确实是我送他的。”

侯老爷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继续说:“那也不该当众顶撞我,顶撞侯家家法。”

侯准自知没法与顽固的父亲交流,只说:“闻公子是读书人,污蔑他的名声比杀了他还过分,父亲大人有大量,体谅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