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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回来后专宠我(16)+番外

老人喜欢二十一,他读过书,识的了洋文,还知道西方的新思想。

最主要的是,二十一不像那些只关心一口饭的人,他还关心着国家,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对近些年来国内外的风云变化了如指掌。

“人生下来就是自由的,不应该被关在这里,他们是军爷也不行。”

“有一天我要办个自己的厂子,挣来的钱都捐出去买军火,赶走洋人才好。”

这些是二十一对他说的。

老人时常请教二十一,学了不少新思想,人岁数大了,头脑却像重新年轻了一回。

老人经常与二十一相处,越相处越能发现他身上的其他好品质。二十一干活从不偷懒,身上有伤也能咬牙坚持,不会做无畏的抱怨,这人就像一根青竹,怎么也折不断,为人知书达理,跟他说话时候谦逊有礼,人长得也俊,怎么瞧怎么喜欢。

“你心里住着国家。”老人对他说。

二十一笑笑,“还住着一个人,只是眼下我还不能想起他。”

“二十一,”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老人说,“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个儿子,说来唐突,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儿子?”

他实在太喜欢二十一,喜欢到想认成亲儿子。

二十一考虑了一天,那天晚上跑来找他,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我愿意。”

老人乐了,自己在狱中呆了快三年,一身的病痛,风烛残年之时,还能有这么个儿子陪在身边,像是天赐的礼物。

“你没有名字,就跟我的姓吧。”老人说,看着二十一,囚服也掩盖不了骨子里清傲的气质。

“像青竹一样。”老人笑笑。

于是二十一改了名,叫做文清竹。

第15章

程锐鑫快急疯了。

侯准临走前托付他照顾闻尔,他一直派人留心着,谁成想侯老爷办事这么绝,一个晚上的功夫,人就失踪了。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二天一早满城传言闻尔坠崖死了。

他托人去警察局看了尸体,身上穿着的确实是闻尔的衣服,面容模糊不清,应该是滚落山崖的时候让石头砸脱了相。

身形体态都与闻公子差不多,身上还有个枪伤。

侯老爷怕露馅,第二天就让人把尸体火化了,只请了一个入殓师帮忙换了体面衣服。警察局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问那枪伤哪来的,纯当失足死了,草草结案。

这一顿操作都在几天之内完成,程锐鑫根本来不及做任何事情。几天后,他收到侯老爷的请帖,去给闻尔下葬。

那天京城又飘雪了,今年的冬格外冷。

程锐鑫看着那小小一盒骨灰,立起一块碑。他与闻公子只见过一面,闻尔那清冷孤高又心系天下的气质却让他着实敬佩,难以释然。

当真是整个民国也找不出的标致。

他送给闻尔一只精巧的怀表,跟着骨灰入了土。

到了那边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的概念,若是有,就用怀表记着吧,侯准快回来了。

因为家境相当的关系,他与侯准自小一起玩耍,后来又一起留洋。

程锐鑫有一个哥哥,叫程锐森,比他大十岁,自然而然接手了程家的未来,不论是经商还是从政,都做得完美无缺。

程锐鑫落得个轻松,抱着玩乐得心态出了国。

侯准不一样,侯老爷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当年怎么也不许他留洋,老人下了狠手,轮着拐杖打儿子。

“你要是敢出国,我就打断你的腿。”老爷子争红了脸

侯准年轻,十年前不过十三岁的男孩,也不怵那手腕粗的棍棒,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的腿。

“您打吧,打折了我爬着也要去渡口。”

老爷子到底没有下去手,侯少爷闹了三天绝食,终于如愿以偿坐上了开往英国的轮渡。

起初,程锐鑫以为他同自己一样,为了来国外找些乐子玩,往伦敦的酒吧里一泡,或者搂着洋姑娘跳段交际舞。

侯准却从不碰那些东西,埋了头就是苦读书。

他学的是金融和商管,闲了还自己学学物理,有事没事就往图书馆去,一呆一天。

从一开始连洋文都读不懂几句,到后来成为教授最得意的门生。

程锐鑫与他是舍友,在侯准的影响下,他也不好意思天天厮混,硬着头皮也读下来个学位。

“你为什么要来英国读书?“他问侯准。

侯准用钢笔在纸上构出个图表来,那上面,中国比日本还少了一大截,更别说跟欧美比。

“师夷长技以制夷。“侯准只这么回他。

现在想来,侯准和闻尔当真是般配无比,连品性和志向都那样相当。

不多不少,两个月后,侯准从南边回来了。

这一路上说不上顺利,碰上好几次打仗,有惊无险才准时赶回来。

一天不见就想闻尔想的发疯,这一下分别两个月,侯准真被思念折磨的吃不消。想想那软绵绵的人,往怀里一抱,放在腿上,眼前是嫩白的脖颈,散发着香味。

两个月间,只是这么想一想,就能让侯少爷无心工作。

大运河的以及附近支流的航道,侯家都设了驿点,能够承接往来的漕运工作了。侯准又在南边投资了几条铁路,等到路修通了,能得到不菲的收入。

他让桂子给家里的女眷买一些绫罗绸缎,自己去了大运河边上,带了三支香和一些瓜果。

在河边燃了香,默默地站着了会,盯着水波荡漾地河面。

“谢谢您,给了我这么以为可心的爱人。”他对着运河说,也是对着闻父说。

没说什么其他的,他对闻尔的爱,可以用行动证明给闻父看,倒不必在这里夸下海口。

临走前,他没忘记闻尔托他带的文记糕点,只是找人问了一路,都说已经倒闭了。

“四年前就倒了,那文记的老板被人告发私藏鸦1片,花了好多钱才摆平了事,饭店也倒了,厂子也没了,后来就没人知道去哪了。”住在运河边的老人对侯准说,“还真有点想文记的荷花酥了,那味道是杭州城一绝,没有任何人复制的了。”

闻尔就给他提了这么一个要求还完成不了,侯准有些懊恼。眼瞧着启航的日子近了,只好匆匆搬了一盆杭州的栀子花,企盼开花时能让闻尔回想起家乡的味道。

就这么悬着一颗激动的心,日日盼,夜夜盼,顺着运河一路回了京城。

照例先与侯府众人寒暄一阵,侯准急不可耐地冲向闻尔的小屋。那里看似一切如旧,只是蒙上了一层灰尘。

闻尔爱干净,绝对不对放任窗台落满灰尘,侯准觉得有些奇怪。

“闻公子?”他喊了一声。

“找闻尔吗?”苍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侯准一惊。

“爹,您怎么来了?”侯准笑笑,幸亏刚才没说其他的话。

“跪下。”自从上了岁数,侯老爷已经很少教训儿子,突然开口,弄得侯准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听话,也不管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西裤,跪在落满灰尘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