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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红酒供应商[星际](118)

那男人似乎受了伤,在顾千影考察的异植林里行走,一时疏忽,将七级异植湖口森当做普通树木,靠在树上休憩,没料到直接被湖口森的粘液给圈住。

好在这棵湖口森应该饱食过,如果是饥饿的湖口森,粘液里会有极强的腐蚀性,能迅速将猎物溶化成营养液。

然而即便是没有腐蚀性的粘液,粘性也强得厉害,猎物根本难以挣脱。那男人又明显受了重创,只能无力的在树上挣扎,徒劳无功。

顾千影正好路过,她本身只有六级异能,还是相对柔和的水系异能,和湖口森硬战是没有胜算的。

不过她研究异植多年,又有丰富的野外求生经验,自然很清楚如何对付当下的状况。

顾千影取出了一份相克奥尾虫的粉末,兑了点水,找了几块手臂长短的干木条,将兑好的粉末裹住木条。

顾千影将几根木条置放于湖口森的四周。

相克奥尾虫对湖口森有致命吸引力,是湖口森最钟爱的美食。湖口森的粘液有限,不可能同时固定太多的猎物。很快,湖口森做出抉择,放弃了黏在树上的男人。

顾千影立马上前将男人带走。

再然后就是悉心照顾,日久生情的戏码了。

那男人的确非同凡响。不笑时温润如玉,儒雅俊秀。一笑起来顾盼神飞,带着点孩子气。两个甜蜜酒窝,像在雪地里陷下一个坑,坑内装满醉人的美酒。

少女情怀总是春。面对这样的男人,顾千影自然没有抵抗力,很快陷入其中。

好在这是一场男女相悦的人间欢喜剧,没有单相思的惆怅。两人很快相爱了。

陈咬之对感情戏不感兴趣,撸了两把狗,侧头看了眼顾寄鸿。顾寄鸿的神情很严肃,对于女儿和男人相爱,似乎没有很惊诧。

也是,毕竟美人是难以抗拒的,对于男人女人都是。

“这青年你认识?”陈咬之问道。

顾寄鸿瞥了一眼陈咬之,上眼睑微微合闭,轻声道:“如果我没记错,他是萧礼泉。”

顾寄鸿说完,继续盯着花瓣,时快时慢敲着细铁棍。

对方显然是不打算介绍下萧礼泉是谁了,陈咬之倒也没追问,自食其力的打开认证器上的搜索栏。

萧礼泉,萧家掌门人萧殷的独子。

萧家是联邦五大家族之一,掌门人萧殷当初就是天纵奇才,再加上容貌倾城,是联邦男女趋之若鹜的存在。

萧礼泉比之其父,可以说青出于蓝。然而为人低调,大多人只知其毕业后就去了第四军,其他消息一概不知。

这名字再次被联邦人民议论,是在二十七年前一场星际虫潮,时任第四军副元帅的萧礼泉不幸丧命。

陈咬之看着花瓣中的男人,俊眼修眉,肌肤胜雪,全然想象不到是位久经沙场的副元帅。

那青年对着顾千影的眼神含情脉脉,妩媚多情,让陈咬之不禁想感叹句蓝颜祸水。

花瓣的画面继续流动,顾千影怀孕了,两人将婚期提上日程。萧礼泉告诉顾千影,等这场虫潮结束,他就把这几年累积的假期全部请了,陪顾千影回去见岳父,开始他们的蜜月之行。

顾千影安心等着,规划着他们要去的地方,要看的风景,要拜访的人。

然而她最终等到的,是爱人战死沙场的消息。

花瓣中,顾千影的神情之悲恸,让自认淡看情爱的陈咬之也有些动容。女人双眸紧闭,修长的睫毛轻轻战栗,许久,晶莹的泪珠顺着蒲苇般的睫毛滑落。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成语君又开始不合时宜的吟诗,被陈咬之直接把上下颚按住。

好在在场其他几人并未在意,都直愣愣的看着花瓣。

陈咬之心想,陷入情爱中的女人遭受这种痛苦,定然想不开。然而出乎意料,顾千影的性格很倔,她依然悲伤,但并未让自己沉迷于期期艾艾中,或许是天性使然,也或许是为母则刚。

然而剧情再次风云突变。

就在顾千影决定自己把孩子生下来养大时,一群不明人士闯入家中,带走了顾千影。

顾千影被囚禁在一间空旷奢华的房间内,每日三餐都打理得仅仅有条,要不是房间外有人监控,身份认证器被剥夺,倒像是静心修养的贵族世家小姐。

顾寄鸿狠狠的盯着花瓣,唯恐漏掉一个细节。

窗户外白天黑夜轮转,顾千影偷偷记录着时间。房间永远很静,每天只有三餐时,有面无表情的下人来送餐,除此之外,只有架上那几本陪着顾千影。

产期临近时,房间内终于出现了其他人。

“怎么可能?”顾寄鸿的神色里满是惊诧,原本的义愤填膺,悲痛欲绝,一时间全被大惊失色给取代。

陈咬之也觉得,房间里新出现的两人,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陈咬之来这个世界不到一年,交际圈算不上复杂,若是曾经打过交道,多少会留下印象。但画面里这一男一女,并没有那种熟悉感,但的确并非完全眼生。

到底在哪见过?陈咬之记忆飞速翻滚。

很快,陈咬之想起来了。他并没有和这两人在现实里相遇,但他见过这两人的照片——在从九鼎星飞往蓝明星的航程上,那本打发时间的《杜康传。

这两人的照片在《杜康传里出现过,杜康的父母,原第四军元帅杜礼国和其夫人。

花瓣影像里,杜礼国和身后身着白大褂的男人探讨什么,紧接着,白大褂男人给顾千影做了检查。

再然后几个月,画面里又只有顾千影一个人了。

很快,顾千影的产期到了。接生的阵容很庞大,若不是有前情提要,或许以为是有贵妇在最高级的产科医院生产。

萧礼泉和顾千影的结晶呱呱坠地。

婴儿完全继承了双方的优秀基因,不像寻常孩子出生皱皱巴巴,皮肤华润晶亮,双眼灿若繁星。可以预见,这孩子长大后,怕也是不输其父亲的祸水。

然而孩子诞下没多久,杜礼国夫妇又出现了。他们无视了顾千影淌着泪的脸,无视了她从咒骂到哀求,执意抱走了孩子。

孩子不在,对于顾千影而言,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画面内,顾千影每日都是一副游离的状态,双眼布满血丝,头发凌乱,终日以泪洗面,一副人间已无留恋的状态。

陈咬之不忍心再看,侧头看着一旁的顾寄鸿。

顾寄鸿的表情带着肝胆欲裂的痛,如果顾千影是痛得隐忍,那顾寄鸿则是痛得爆发。

毕竟,没有一个父亲,能够在看到女儿这般痛楚后,依然能平静面对。

陈咬之没说什么,接过顾寄鸿手中的细铁棒,帮他敲打花瓣控制进度。

浑浑噩噩数日,房间内进来了数人,将顾千影带上一辆车子。

顾千影被囚禁在一个狭隘的空间内,车身晃动,光线透过车侧的一个排气孔,打在了顾千影脸上。车子似乎在经过有遮蔽物的地方,光线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