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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王妃想和离(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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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安慰◎

下午, 谢芷澜没出去,见他无所事事,索性让他指导了一下射击, 她听小九说过, 他的箭术可谓百发百中,她让青黛将靶子拿进到了寝殿内, 好在室内面积大,只射击倒也不影响。

顾邵屿没拒绝,他仍是那副懒散的模样, 真正指导时倒也一阵见血,谢芷澜学得认真,练了一下午, 再射箭时, 准头还真好了些。

几个月下来, 她体力好了不少, 从拉不动重弓, 到精准射击, 已是质的飞跃, 纵使如此,结束时,手臂也有些发酸。

夕阳西下时, 她没再练习, 天气很热, 虽然没有跑动,也出了些汗, 她拿帕子擦了擦脸, 随后便出了寝殿。明日便是母亲的忌日, 谢芷澜让丫鬟提前备了一下香烛、纸钱等物。

谢芷澜亲自过去瞧了瞧,里面备的还有娘亲爱喝的果子酒,以前每年生辰时,娘亲都会饮上一些,小时候谢芷澜不太懂,只以为娘亲是喜欢喝酒。如今想想,娘亲未尝没有借酒消愁的意思。

自打有了她后,娘亲就被困在安国公府,她出嫁后的这十年,根本没有真正开怀过,如果没有她,以娘亲的性子,肯定早同父亲和离了。

谢芷澜心中沉甸甸的,胸口也似被压了一块巨石,为自己太迟钝,没能瞧出娘亲的不开心,也为自己太蠢笨,没能早些发现她死于非命。

天黑下来时,她才回到寝殿。

室内已点了两盏灯,顾邵屿坐在灯下,正在翻阅着什么,橙黄色的光线,打在他挺直的鼻梁上,他立体的五官显出两分柔和,抬眸时,他眼神也不自觉染上了温柔,“不是喊人备个晚膳?怎么出去这么久?”

谢芷澜怔了一下,才恍然回神,她没提娘亲忌日的事,只道:“饿了?”

顾邵屿道:“还好。”

丫鬟已将晚膳送到了院中,青黛将丫鬟打发下去后,亲自提了过来,用膳时,两人都没说什么话,顾邵屿敏感地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晚上,她去沐浴时,他将小九喊了出来,“下午发生了何事?谁惹她不高兴了?”

若非了解她,顾邵屿都要以为是自己的离去让她不舍了。

记忆中主子一贯冷淡,何曾关注过旁人的情绪,自打回京后,小九才发现,他原来也是正常人,有喜怒哀乐,有喜爱的姑娘,也会为了她烦心,不再那么高高在上,活得更像个人了。

小九回神后,忙道:“王妃让丫鬟备了香烛一类,许是要祭拜谁。”

顾邵屿微微一愣,才意识到明日是什么日子,他本想半夜离开,这会儿却忽地有些不放心,晚上歇息时,他也没再吻她,只将人拥入了怀中,说了句,“早些睡吧。”

谢芷澜已然习惯他的怀抱,没一会儿便睡着了,顾邵屿没走,跟凌寒说了一声,让他先去找莫渊,他明晚再走。

后半夜外面落了雨,夏季时不时就有雨,雨来得快,停得也快,天亮时,雨已经停了下来。

谢芷澜本以为第二日醒来时他会离开,谁料一睁眼他竟还在,她恰对上他深邃的眸,他正静静望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谢芷澜愣了一愣,“怎么没走?”

顾邵屿将干净衣物,递给了她,“下雨了,今晚再走。”

谢芷澜没多想,他在身侧时,她睡眠质量会高一些,甚至没听到雨声,她往外看了眼,按时辰,天色该亮了,这会儿外面却阴沉沉的,显然还是阴天。

一起用完早膳,谢芷澜派人给长公主说了一声,便要出府,顾邵屿道:“我陪你一起。”

天阴沉沉的,远处黑云密布,一会儿估计还有雨,她劝道:“我自己去就行,王爷留在院中吧,万一被外人瞧见就不好了。”

顾邵屿道:“我让凌寒守着路口,真有人过去,也会被拦下来,没有大碍。”

他难得坚持,说完,吩咐了青黛一句,让人将马车直接行使到了院中,清楚劝不动,谢芷澜没再劝。两人一道上了马车,一路上谢芷澜都很沉默,顾邵屿也难得安静。

夏氏的墓地就在安国公府后山山脚下,车夫行使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前面是小路,道路泥泞,马车不便前进,顾邵屿率先下了马车。

昨晚雨下得大,路上坑坑洼洼的,不仅泥泞,还有不少小水滩,顾邵屿看了眼她干净的绣花鞋,直接弯下腰,“上来,我背你。”

连父亲都不曾背过她,他是唯一一个肯弯腰背她的人。

谢芷澜心中复杂极了,一时说不上什么滋味,那种心慌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她狼狈地移开了眼,硬邦邦道:“不必,我自己走就行。”

说完,从另一侧下了马车,没让他背,直接拎着衣裙朝前走去,顾邵屿只好跟了上去。

小道没铺石板,泥土被淋湿后,格外泥泞,谢芷澜走得很小心,纵使如此,也脏了鞋子,一截儿路走得很艰难。

眼瞅着快到山脚下时,谢芷澜脚底猛地一打滑,朝前摔去,顾邵屿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她心脏怦怦乱跳,惊魂未定地攥紧了他的手臂。

顾邵屿再次在她跟前半蹲了下来,“上来。”

“不用,我小心些就行。”

不等她多言,他便转过了头,从下往上看着她,“不想被背,我便直接抱了。”

谢芷澜清楚他做得出来,与他对视了几息,别扭地说了一句,“你背着我更危险吧。”

他仍望着她,脸上的神情要笑不笑的,“真当我这么多年的武功,是白学的?”

谢芷澜只好依言趴在了他背上,她仍有些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他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羞赧,啧了一声,“搂紧,又不是没抱过?羞什么?”

她确实抱过他,晚上睡着时,她会无意识往他怀里钻,因为抱惯了被子,有时候会主动搂他,谢芷澜脸有些热,“闭嘴。”

顾邵屿扬了扬唇,“真羞了?”

谢芷澜轻哼了一声,她有何可羞的?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搂住了他。

她绣花鞋上沾了不少泥,怕弄脏他的衣衫,她很小心地抬着脚。

乌云逐渐移到了头顶,天沉得似乎能滴出水来,他背着她一步步朝前走着,明明道路很滑,他走得却很稳,谢芷澜时不时给他指一下路。

他一路将她背到墓地前,风又大了些。

青黛特意拿了一块干净的地毯,铺在了坟地前,将祭品一一摆了上去,纸钱被刮得乱飞,谢芷澜忙按住了,她跪了下来,抱着纸钱道:“娘亲,女儿来看您了,我很好,您不必担心我。”

顾邵屿也跟着她跪了下来,低声道:“岳母,我是之岩,是澜澜的夫君,您放心,日后我会照顾她。”

他语气十分郑重,还掏出三根香,亲自点燃了一下,上了上香。

篮子里的纸钱和香烛分明多一份,直到这一刻,谢芷澜才意识到,他之所以没走,是为了陪她祭拜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