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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王妃想和离(50)

青玥已经接住了喜服,笑道:“哪有新娘子不试喜服的,小姐快穿穿看,让奴婢也长长见识。”

她已经欢快地抱着喜服进了里间,一双眼睛也亮晶晶的,谢芷澜拿她没办法,她揉了揉额头,“行了,你先下去,我自己换。”

青玥嘿嘿笑,“嫁衣没那么好穿,奴婢服侍您。”

谢芷澜一脸麻木,“下去。”

每次青玥伺候她穿衣时,她都有种这小丫头是色鬼转世的错觉。

青栀将青玥拽下去后,谢芷澜才脱掉外衣。

韩王过来时,里面传出了衣物摩挲声,青黛给她扣上了盘扣,又理了一下衣袖,目中满是惊叹,“小姐,您真适合穿红衣。”

谢芷澜脑海中,却浮现出韩王红衣飞扬,俊美无俦的模样,下意识回了一句,“分明是那人更合适。”

他狭长的眉微微一挑,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人是何人。他向来不知“规矩”二字怎么写,抬脚走了进去,“哪个?”

作者有话说:

太抱歉了,这两天一直失眠,睡不着,脑子不会转圈,欠大家的更新,等我状态好时,会补上,明天见,比心

第30章

◎册子◎

谢芷澜扭头朝他看去。太阳刚刚下山, 橙色的光顺着屋檐倾斜进室内,他颀长的身体半靠在屏风上,漆黑的眸子黑压压的, 比砚台上研磨好的墨汁还要暗上几分。

他也正看着她。

她身着大红牡丹纹对襟袖衫, 佩戴宝蓝色革带,里面是红色长裙, 裙摆堆积在地,璀璨的明珠缀在其上,像开了一朵朵白色的花骨朵, 衣衫再华美,也不及她半分光彩。

她本就冰肌玉骨,明眸皓齿, 原本她眉眼间还有一丝稚嫩, 不过三个月不见, 她便彻底长开了, 如彻底绽放的牡丹, 只余明艳娇丽。

瞧见他, 她并不高兴, 唇角都抿直了几分,越发衬得红唇娇媚。他喉结发紧,头一次发觉, 女人的美也是一种武器, 能直击神魂。

“王爷怎地又来了?”

他略站直了身体, 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语气仍不紧不慢的, “不欢迎?”

谢芷澜抿唇, 比起不欢迎, 她更头疼的是安国公府的防卫,怕背后之人对她下手,这段时间,她特意跟陈嵘说过,让他务必加强防备,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悄无声息地闯进来,若背后之人……

他像是能猜透她的心思,不疾不徐道:“安国公府的防卫确实很严,换个人未必能闯进来。”

他之所以能混进来,不仅仅是因为轻功卓绝,还借助了一只小猫。

他的目光仍落在她身上,一寸寸划过她挺巧的鼻,樱桃似的唇,修长白皙的脖颈。谢芷澜被他看得有些不适,微微扬起下巴,不自在地解释了一句,“是绣娘说我理应试穿一下,怕哪里不妥,我才试的。”

她像是做错事,被长辈抓包的小孩,带着一丝窘迫,脸红的模样格外动人,顾邵屿那点无缘由的烦闷散了大半,眼底不由浮现起一丝笑,“没人不准你穿,很美。”

他不夸还好,一夸,谢芷澜更别扭了,总觉得这不像他会说出的话,眸中也带了一丝警惕,“王爷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顾邵屿看了眼青黛,以为他有事要说,谢芷澜冲青黛点了点头。

青黛规矩地退下后,他似笑非笑道:“还真将楚嘉安当成恩人了?”

没见着多防备,送贺礼反倒挺积极。

谢芷澜没料到他会为这事而来,道:“我送贺礼,不过是想降低他的警惕,备考前他不曾出过府,连他身边的小厮,都没有异常,我想看看,等他放松警惕后,会不会继续行动。”

如果他的目的,真是为了阻止她和韩王的婚事,成亲前他再次动手的几率会很大。

顾邵屿一听便笑了,这个笑没有半分愉悦,反而显得有些危险,“你想拿自己做诱饵?”

谢芷澜沉默了一瞬,无论如何,她都要揪出背后之人,不仅要为自己报仇,更要为祖母、青黛等人报仇,哪怕冒险也无妨。

顾邵屿深深望了她一眼,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明亮璀璨的眸,哪怕她看着乖巧,又长了张不谙世事的白嫩脸蛋,身上那股子不服输的韧劲儿,也没能藏住。

顾邵屿早知道她有多倔,也没指望三言两语能劝服她。回府后,他便拿了库房钥匙,进自己的私库逛了一圈,足足挑出六十六件宝贝,随后又喊来了秦管事,让他寻了六十六个人。

王府内下人不多,为了凑齐这些人,秦管事还跑去长公主府,借了十人,第二日,这些小厮便穿上了干净整齐的衣服,一人捧着一个红色托盘,端着礼物去了安国公府。

这六十六人按高低个依次排开,捧着托盘走的极稳,上面的礼物没有收入宝盒中,街上的行人瞧得一清二楚,有千金难求的端溪名砚,有罕见的南海珍珠,奇珍异宝,应有尽有,平日一件都难寻,如今竟是齐集六十六件。

街上的百姓全都看花了眼,心中像被猫儿抓了一般,不知道是哪府的人又在发疯,常言道财不外露,他们竟如此展示珍宝,也不怕蹦出个盗贼,惦记上吗?

人群里议论纷纷,有眼尖的认出了秦管事,跟身边的人连忙道:“最前面的那个是韩王府的秦管事,乖乖,难怪这么多无价之宝,弄半天是韩王的珍藏。”

得知是韩王府的人,大家才不再觉得奇怪,好像多惊世骇俗的事由他来做,都没那么匪夷所思了。越来越多的人好奇他们的目的,忍不住跟了上去。最后心满意足地瞧见,他们将礼物送到了安国公府。

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叹,“之前还有人说韩王对这桩亲事不满意,我就说是假的,谢小姐蕙质兰心,又素有第一美人的称呼,王爷怎么可能不喜,瞧,谣言不攻自破了吧?”

“确实,若非爱慕已久,王爷又岂会这般高调示爱。”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听说狩猎时谢小姐的马儿发了狂,楚大少爷为了寻她摔伤了腿,昨日楚少爷高中,谢小姐送了贺礼,王爷定是不痛快了,高调示威呢。”

书房内,一身锦衣的男人,正在吩咐接下来的事,他时常一心二用,右手仍握着画笔,边吩咐,边画着海棠,画卷上一支海棠刚画了一半,枝头上是漂亮的花骨朵,再往下是七朵已然绽放的花瓣,花瓣呈卵形,纹路清晰,似女子醉言残妆,瑰丽妩媚。

这时,一人匆匆走了进来,飞快将街上的事,禀告了一下。

男子听到这话,手中的画笔一顿,花瓣上添了浓墨一笔,他将画笔丢到了书桌上,眉头也蹙了起来。

他动作大,画笔落下时,溅出几滴墨,另一人赶紧拿起干净帕子,擦了擦桌子,见主子神情不愉,他低声道:“韩王不是并不在乎她?此举未必有深意,应该不影响主子的计划。”

他并未开口,阳光打在他脸上,衬得他如玉似的脸,透出一丝阴霾来,“他做事看似随心所欲,实则城府很深,若不是将人放在了心上,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送东西,此举无非是在宣誓主权,看来狩猎时,他还是对谢芷澜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