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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王妃想和离(40)

此言一出,有胆子大的,忍不住开了口,“我姐姐睡眠也不太好,在家时试了不少安眠的熏香,用处都不太大,王爷可愿意将方子告知民女,若王爷愿意割爱,小女子感激不尽,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贤王笑道:“谭小姐客气了,一点小忙,不足挂齿,若能帮上你姐姐,它也算发挥了自己应有的作用。”

他说话不骄不躁的,十分平易近人,让小厮回去拿方子。

谢芷澜三人走了过来,她们先对贤王行了一礼,随即又冲旁人打了个招呼。谢芷澜参加过一次宫宴,她记性好,基本都认识。

有几个连赵夕瑶都叫不上名字,她竟认得,赵夕瑶不由睁圆了眼睛,小声嘀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经常参加宴会。”

楚音宁有些好笑,瞥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参加宴会不是玩,就是吃,跟澜澜学着点儿。”

赵夕瑶还挺骄傲,挺了挺胸膛,“人各有所长,比吃喝玩乐,你们可比不上我。”

她们正要去旁处转悠时,陈妙灵喊住了她们,“平日难得一起玩,今日遇见了,不若一起去选马吧。”

谢芷澜出门少,和她不算熟悉,赵夕瑶却和她挺熟,闻言爽快地应了下来,“那就一道吧,明日正式开始狩猎后,还能比比赛,看谁猎得多。”

每年比赛都有彩头,前三名皇上会亲自赏赐,不仅公子为了抢夺头筹牟足了劲,贵女们也会努力拼一下,猎得多的,还会得皇后娘娘的召见。

她们一人选了一匹马,谢芷澜选的是一匹毛发很长的棕色马匹,刚选好马,陈妙灵就被其他小姐妹喊走了。

她们牵着各自的马,往外走时,远远的竟是遇见一人,男人一袭红衣,身姿挺拔,气质出众,正是韩王。

他手里牵着一匹雪白色马匹,刚从马厩出来,那马个头高大,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端的是器宇轩昂,也不知是人更俊一些,还是马更俊些,引得所有人都往他那儿瞄。

谢芷澜竟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青玥,她若在场,肯定又要对着他那张脸发呆了。

亏得没带她,正这么想着,就听赵夕瑶喃喃道:“澜澜,没想到王爷穿红衣,竟如此丰神俊朗,当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也难怪我哥会屡次告诫我,别被他一张皮囊勾走了魂魄。如今他是你的了,单冲这张脸,嫁给他都不亏啊,有这么个美人夫君,就算日后守寡,也值……”

不等她说完,谢芷澜便捂住了她的嘴。

她呜呜叫了两声。

谢芷澜觉得就不该跟她出来,果然望过去时,对上的是他似笑非笑的眸,他自幼习武,虽距离远,以他的耳力,肯定听到了。

谢芷澜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警告地瞪她一眼,才松开手。

赵夕瑶还委屈巴巴的,“这么远,他又听不到,你捂我干嘛,好嘛好嘛,我注意分寸就是,他手里牵的不会就是照夜玉狮子吧?据说能日行千里,也不知真假,好歹是你未来夫君,近乎不套白不套,你去管他要来呗,让姐妹观摩观摩,说不准还能给咱们的马配配种,也生个照夜玉狮子出来,嘿,你跑什么?”

谢芷澜翻身上了马,直接掉转了方向,楚音宁同样如此。转眼的功夫,两个没良心的丢下她,去了跑马场,徒留赵夕瑶一人留在原地。

她跺跺脚也翻身上了马,追了出去,“你们是不是又嫌我话多?还是不是朋友?”

韩王身后走出一人,他一只眼被黑布绑着,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原来还真有人觉得嫁给你会守寡,那是谁家小姑娘,能活到这么大,没被打死也是奇迹,不过你这未婚妻,貌似不怎么待见你啊,撞见了招呼都不打,跑得倒快。”

顾邵屿也翻身上了马,他红衣猎猎,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三分戏谑三分轻狂,“还有脸说旁人?你没被打死,也是奇迹。”

沈亦辰轻哼一声,“还好意思说我,想打死你的明明更多,喂,等等我,我还没选好呢。”

留给他的是一片荡起的尘土。

谢芷澜问楚音宁一声,要不要快马加鞭跑个几圈,见她点了头,两人便绕着马场跑了起来。

“喂,等等我啊。”赵夕瑶刚追上来,就见她们如离弦的箭,一下来了个加速度。

她也赶忙追了上去。

谢芷澜骑射尚可,平日快马狂奔的次数并不多,她心情烦闷,便加快了速度,身影犹如闪电一般,一跑动起来,风都变大了,呼啸着从耳旁刮过。

她并未放慢速度,今日的她一袭紫色骑装,长发挽成了高髻,露出的一截脖颈莹白似玉,单一个背影,就引得不少人侧目。

看台上有不少人在议论她,“她就是谢芷澜吧?没想到骑术这么好,三年不见,竟出落得如此漂亮。”

“岂止漂亮,她和楚音宁一样多才多艺,也难怪长公主会看重她。”

“不是说她落水坏了身子?恐怕难有子嗣吧?”

“对旁人来说不是好事,对韩王来说,没子嗣不是正好?省得有了孩子还要当质子。”

“嘘,不要命了。”

那人也自知失言,忙闭了嘴,没人注意到,看台某一处,有个男人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谢芷澜身上,他目光漆黑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芷澜快楚音宁一步到的终点,她一拉缰绳停了下来,五圈跑完,只觉酣畅淋漓,压在胸口的巨石都好似便轻一些。

楚音宁也跑得很过瘾,唯独赵夕瑶被吹得瑟瑟发抖,她一贯怕冷,跑动几圈,没觉得热,反而更冷了,一停下来,还打了个喷嚏。

她先翻身下了马,她的丫鬟忙将披风披在了她身上,她似是察觉到什么,顺着青黛的目光,朝看台看了过去,只瞥见一人离开了看台,男人一袭苍青色窄袖直裰,肩宽腿长,有些眼熟,她嘟囔了一句,“怎么总觉得,他刚刚一直盯着我们。”

谢芷澜也朝看台看了过去,只瞥见一抹苍青色衣摆消失在拐角处,也不知是哪家公子。

她没见过几个外男,就是瞧见正脸,估计也认不出来,也没太在意,她让青黛将马儿牵回了马厩,赵夕瑶也是让丫鬟送的马,她一张嘴就闲不住,“你们看清楚马厩上的牌号,别还错了,小黑是我亲自挑选的,可是要跟我二十日的。”

往年来狩猎时,规矩也是如此,一旦选了马,中途就不能随意更换了,赵夕瑶很满意自己的小黑。

大皇子和六皇子也来了马场,大皇子祁宗宣原本想骑马溜达一圈,谁料一眼就瞥见了谢芷澜,他骑马朝她走了过来。

大皇子今年十九,已到了选妃的年龄,他其实一直属意谢芷澜,可惜他母妃更倾向镇国公府的姑娘。

他清楚母妃的本意是为他好,镇国公府在军中颇有威望,手中也握有兵权,娶了他的女儿,他等于也得了兵权。但他心中却知道,父皇对他们一直忌惮颇深,娶武将之女,只会令他更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