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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王妃想和离(32)

老爷子需在金陵安葬,她便带着夏芸菲赶往金陵奔丧。两人在金陵一待就是一年。

说来也是天意弄人,怕谢颉知道,真正救他的是姐姐,夏芸菲慌称自己一个人来的庄子,谢颉离开那日竟是在房内捡到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晞字,那枚玉佩是夏芸晞之前不慎掉落的,谢颉便以为照顾他的是夏府大小姐,提亲时也是向夏芸晞提的。

京城距离金陵,足有一千公里,传递消息并非易事,等夏芸晞得知自己的亲事定下时,已过去两个多月,六礼都走完了。夏芸菲的亲事,很快也定了下来。

她们回到京城后,夏芸菲想法见了谢颉一面,他这才知晓弄错了人。当时距离婚期仅剩三日。国公府和夏府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退亲并非易事,老太太也断不会同意他退掉姐姐,转而求娶妹妹,权衡之后,他并未坚持退亲。

虽然没退亲,他却信了夏芸菲的话,以为夏芸晞听小厮提起了他,她特意买通小厮让他悄悄留的玉佩,无非是想抢走妹妹的婚事。

大婚当日他对夏芸晞很冷淡,为了给她个教训,洞房花烛时,他特意宿在了书房。

陈嬷嬷叹口气,“也不知夏芸菲那小贱人,是怎么跟安国公说的,他一直以为是夫人使了手段,才让他认错人,提错亲。实际上,夫人根本不记得他是谁。完全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直到回门那日,夏芸菲才告诉她安国公真正想娶的是她,如今错误已铸成,她哭着说,自己什么都不求,只望夫人让她进门,她竟想二女共侍一夫。”

夏芸晞本就聪慧,当即便审问了庄子上的小厮,这才知道,夏芸菲早就对谢颉生了心思,还瞒着她,与谢颉私相授受。

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无论如何,也不该不顾礼义廉耻地伺候一个陌生男子。直到那日,夏芸晞才发现这个妹妹,与自己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陈嬷嬷至今还记得夫人失望的模样。当时,她盯着夏芸菲看了许久,说:“你若在婚前告诉我,你对他有意,我不会出嫁,你为何偏偏等到今日?是因为谢颉不肯退亲?让你终于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夏芸菲不知怎么答,只哭着摇头。

夏芸晞失望道:“也是,一个庶女,他怎么可能娶你,与其在旁人手底下讨生活,还不若让我嫁对吧?清楚我不会苛待你,才想与我共侍一夫?夏芸菲,为了一个男人,你枉顾你我的姐妹情,又不惜利用我的婚姻,当真值得吗?”

夏芸菲没料到,一向包容的她会骤然翻脸。她哭着求她原谅,“姐姐,我没想利用你,我是心悦他不假,我更不想和姐姐分开,待我入门,咱们仍像之前一样,每日一起赏花,一起品茗,可以永远做姐妹,姐姐难道不想日日见到我吗?”

直到被拆穿,她仍满嘴谎言。

作者有话说:

下章王爷出来,感谢SM 的地雷,比心心

第23章

◎抱住◎

陈嬷嬷叹口气,继续道:“姐妹俩同侍一夫,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夫人一向骄傲,又哪里肯同意,回府后,她便冲国公爷提了和离,国公爷当时只觉得夫人在无理取闹。”

陈嬷嬷又陷入了回忆中,想起那日的事,脸上带了点愤怒,为自家夫人觉得不值。

那一日也是冬季,风很大,冻得人骨头都透着凉意。

谢颉与夏芸晞大吵了一架。他气得胸膛上下起伏,一张脸更是冷得渗人,句句都是质问,“你闹够了没?婚事被你抢了过来,我们也已完婚,如今已成定局,你说和离就和离,究竟至国公府于何地?至我于何地?”

与他的愤怒不同,夏芸晞从始至终都很冷静,闻言也只冷笑了一声,“我抢来的?你哪里值得我伸手去抢?若非你提亲时,我不在京城,你以为我会应下这桩亲事?谢颉,不是人人都稀罕你。”

她甚至没告诉他真正救他的是她,看着他的目光,就像在望着一个跳梁小丑。成亲三日,洞房花烛时他去了书房,夏芸晞本以为他是太过忙碌,谁料竟是他的下马威。

他们不过才做了一晚的夫妻,夏芸晞尚未对他生出多少情谊,经此一事只觉得他可恨又可悲,有喜欢之人不去争取,还来祸害她。

国公爷一世英名,儿子竟畏首畏尾。

那次吵完,谢颉才知道玉佩的事是误会。夏芸晞之所以嫁他,不过是媒妁之言,玉佩也是之前不慎掉落的,他备受打击,唇颤了又颤,说不出半个字。

若她说的都是真的,夏芸菲为何要骗他?他一直以为她善良又真诚,到头来,竟满口谎言,也是从那日起,谢颉才知道,夏芸菲不像他以为的那般良善。

陈嬷嬷道:“国公爷要面子,也重孝道,清楚老太太对夫人很满意,没同意和离。他说过去的便过去了,还说他对夏芸菲,本就是报恩之心更多些,只要夫人日后能担得起妻子的责任,他便不会辜负她。”

夏芸晞理智又通透,也清楚和离并不是两个人的事,见他真诚地道了歉,便也觉得他没那么无可救药。

怕长辈为难,她终究还是歇了和离的心思,他虽自负了些,倒也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之后的一年,他们也算举案齐眉。谁料后来,他竟又和夏芸菲纠缠不清。

“说起来也是孽缘,夫人当时将和离书都写好了,他仍不肯和离,甚至否认对夏芸菲有情,老奴亲眼瞧见他从夏芸菲的私宅里出来的,他却说是自己喝醉后被她扶走的,平日根本没见过她。这种鬼话,也就骗骗几岁的孩子。”

“见他不肯和离,夫人也懒得再应付他,从那日起便不准他宿在后院,怕老夫人多想,她还主动为他纳了两房妾室,国公爷很生气,两人的矛盾也越来越深,他还倒打一耙,怀疑夫人心中藏了旁人,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

谢芷澜没料到事情的经过竟是这样,难怪母亲会郁结于心,整日面对这些糟心事,她能开怀才怪,可恨她竟什么都不知道,母亲走后,她还傻乎乎和苏娴处成了姐妹。

谢芷澜悔恨交加,见嬷嬷心中难受,低声道:“今日辛苦嬷嬷了,您下去休息会儿吧。”

清楚她也想一个人静静,陈嬷嬷点头,恭敬地退了下去,她走后,谢芷澜对青玥道:“你们都退下吧,派人给她回个消息,告诉她不是什么脏的臭的,我都会见。”

丫鬟退下后,院中安静了下来,谢芷澜坐到了秋千上,心情低落,这时,院中忽地传来一声散漫的轻笑,“看来,在谢小姐眼中,本王是香的。”

谢芷澜一惊,因为约了他,她特意调走了护卫,没料到,他竟来得如此快,也不知嬷嬷的话,他偷听了多少,谢芷澜心中气恼,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然而身后并没有人。

她不由仰头。

顾邵屿足尖一点,从屋顶上飞了下来,他一身黑色镶金边锦袍,花纹繁复,气质出众,从天而降时,端的是矜贵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