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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王妃想和离(31)

小厮也听见了这话,有些疑惑,“王爷?可是礼物备得不妥?”

顾邵屿翻身上了马,丢下一句,“去将库房那件‘龙鳞’拿出来,给谢芷澜添上。”

小厮一怔,龙鳞削铁如泥,再锋利不过,是王爷最喜欢的一把匕首,送谢小姐,他没听错吗?哪家贵女会喜欢这么锋利的凶器。

不等他多问,自家爷已经骑马离开了,根本没有多交代的意思,小厮忙让人回去取了匕首,自己驾车跟了上去,刚跟了几步,就见他不耐烦地转了身,“跟着我作甚?还真指望本王亲自登门?自己去送!”

他一向说一不二,小厮不敢再跟,苦着脸停了下来。

礼物由小厮送到了安国公府,谢芷澜刚扎完马步,礼单被呈上来时,她有些惊讶,送给二哥的补药,不仅有数百年的老参,还有罕见的天山雪莲,这条鞭子还曾是老韩王的心爱之物,每一样都价值不菲,给她的首饰也样样精美,全是她喜欢的样式,这把匕首更是举世罕见。

单从礼物都能瞧出主人的用心,不用想都知道,定是长公主让人准备的,谢芷澜道:“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让长公主不必如此。”

小厮死活不肯带回去,他跪了下来,苦着脸求情,“若小的办事不利,主子必然怪罪,求谢小姐体谅一下小的。”

谢芷澜叹口气,“罢了,你起来吧。”

等退亲时,再让人连同聘礼一并退回去吧,小厮离开后,她将凌寒喊到了跟前,道:“给你主子传个信,就说我想同他做个交易,让他赶在离京前,过来一趟。”

先帝重文轻武,也不擅骑射,对狩猎也不热衷,每三年方狩猎一次,当今圣上则喜好狩猎,从他登基至今已有二十载,每年都要带大臣前去冬猎。

今年冬猎的时间便定在明日,按往年惯例,巳时会准时出发。

凌寒有些惊讶,不知道她能和王爷做什么交易。

想到韩王的桀骜不驯,她又轻飘飘补了一句,“他若想早点投胎,也可以不来。”

凌寒退下后,丫鬟进来通报说:“小姐,苏娴的母亲,苏夫人递了拜帖,想今日见您一面。”

莫不是钱被抢了,没法子了,想跑来求她?

谢芷澜对这个姨母记忆并不深,听说,她是三岁那年,被外祖父抱回的夏府,有人说她是祖父捡来的,也有人说她是祖父一个友人的孩子,因惹了官司,才将人托付给祖父。

外祖母膝下两子一女,根本看顾不过来,恰好柳姨娘膝下无子,外祖父便将她交给了柳姨娘抚养。据说她年幼时经常黏着娘亲,时间久了,两人倒也成了亲密无间的姐妹,后来才渐行渐远。

陈嬷嬷也在房中伺候,她原本在给盆中的花修剪枝叶,闻言,手一抖,竟是剪掉一朵花瓣,“她竟还有脸来?”

陈嬷嬷是娘亲的陪房,对娘亲再忠心不过,谢芷澜还是头一次瞧见她如此失态。

谢芷澜拿走了剪刀,让丫鬟收走了掉落的花瓣,说:“嬷嬷小心。”

陈嬷嬷:“奴婢无碍,夏芸菲心思歹毒,最是忘恩负义,本以为她女儿是个好的,见小姐喜欢,老奴才没过多干涉,谁料她竟和她娘一样歹毒,她此番来定是为了向您求情,小姐千万不能心软,若开了这个头,日后定会被她骗得团团转。”

她提起夏芸菲时,脸上是少见的愠怒。谢芷澜也很厌恶她,比起厌恶,她更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拉着嬷嬷坐在了暖榻上,低声道:“还请嬷嬷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她之前已经询问过嬷嬷一次,她却缄口不言。

陈嬷嬷叹息一声,半晌道:“这等腌臜事,原不想污了您的耳朵,罢了,小姐既想知晓,老奴告诉您便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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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往事◎

陈嬷嬷声音苍老,缓缓诉说着当年的事,“夏家家大业大,在京郊还有自己的狩猎之地,那年夫人带着夏芸菲去狩猎时,遇见一位浑身是血的公子,夏芸菲吓得尖叫了一声,扯着夫人就想离开,夫人最是心善,做不到见死不救,她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见还有救,便伙同丫鬟将他抬了起来,用马儿将他驼回了庄子里。”

她眼神悠远,时光好似一下倒回到十七年前。

将谢颉救下后,夏芸晞将他安排在了另一个院子里,还请了大夫为他诊治,他身上的是刀伤,像是遭了埋伏。

安国公府其实本有三房,这一年,谢颉还只是世子,三少爷谢震是姨娘所出,他觊觎爵位,才对谢颉痛下杀手,谢颉在护卫的拼死保护下,才逃出包围。

他受伤很重,身上、脸上全是血,腹部、背部都有刀伤,刚开始大夫瞧见他时,都说未必能挺过来,为了救回他的命,夏芸晞还让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拿来了千年灵芝和最上等的金疮药。

涂上金疮药,他的血才止住。大夫亲自为他包扎了伤口,神情仍旧严肃,他让人煎了退热的药,说除非他能退热,否则很难挺过来,接下来一晚很关键。

夏芸晞特意寻了个小厮照顾他,还说若他侥幸捡回一条命,可以先留下好好养伤,等能走动了,再让他离开。

当时,小厮打了盆清水,为他擦了擦脸颊,脸上的血,被擦掉后,夏芸菲才认出他的身份。

谢颉年轻英俊,家世又一流,京城不少小娘子都惦记他。对夏芸菲来说,他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认出他后,她便生了龌龊的心思,竟买通了小厮,瞒着夏芸晞,偷偷溜去了他的住处。

谢颉曾在祖母的寿宴上见过她们姐妹俩,一个楚楚动人,一个倾国倾城,一出现便引起了众人的瞩目。他还听到祖母赞了一句,“你们这对姐妹花,真真是让人瞧花了眼,夏夫人好福气。”

他隐约记得她是夏府的姑娘,醒来后,他便道了声谢,“多谢夏小姐的救命之恩,恩重如山,没齿难忘,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夏小姐尽管开口。”

夏芸菲没料到他竟记得自己,被欣喜冲昏了头脑,接下来又是亲自煎药,又是帮他上药的,就这么照顾起了他的起居,一个女子甘愿做这些,意图可想而知。

他自然瞧出了她的情谊,他这一生向来顺风顺水,还是头一次遭此打击,夏芸菲不仅救他一命,还对他关怀备至,当时,他只觉得能遇见她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

夏芸菲一去便是四日。

这四日,两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温,第五日,夏芸晞收到一则消息,她二爷爷竟是病逝了。

夏府的根基其实在金陵,前朝的首都便在金陵,大魏建国后,方迁到京城,夏芸晞在金陵待到八岁,直到父亲在京城任职,他们才搬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