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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王妃想和离(23)

顾邵屿一身绯色亲王服,腰间配玉带,身姿挺拔,侧脸俊逸,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过是生得貌美些,又端庄守礼,方入了母妃的眼,依我看相貌最无用,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娇女,蛐蛐都不会玩,本王要她何用?”

一些大臣忍不住笑出了声。

国公爷一张脸涨得通红,他猛地转身朝韩王看去,电闪雷鸣间,对上了韩王深不见底的眸,他心头一跳,出口斥责道:“王爷!臣敬你是老韩王之子,才喊声王爷,众目睽睽之下,你竟如此轻视小女,依臣看,这门亲事,不结也罢。”

作者有话说:

长公主:再作死,媳妇真没了

明晚见,比心

第15章

◎偷窥◎

皇上笑道:“安国公息怒,之岩尚年轻,不懂怜香惜玉,情有可原,安国公何必与一个小辈计较。之岩快向安国公赔礼道歉,婚事若被你搅黄了,朕和你母妃都不饶你。”

他从太医那儿了解过谢芷澜的身体情况,她子嗣确实艰难,与其让韩王娶旁的贵女,还不若娶谢芷澜,他甚至觉得,长公主之所以为韩王选谢芷澜,是有意向他投诚。

毕竟,他这个皇妹再聪慧不过,打小就识趣得紧。

他一直有意削藩,却苦于寻不到理由,只能暂时搁置。他将韩王扣在京城,也是害怕他回到封地后,会一呼百应迅速掌了兵权。如今兵权在韩王二叔手中,只盼着他争气些,能将大半将士收为己用。这人啊,一旦尝了掌权的滋味,很难再放下。等韩王回到封地,两人斗的你死我活之际,他再想法收回封地,只会事半功倍。

这也是为何,长公主找媒婆提亲时,皇上没阻拦的原因,因亲事进展得太顺,他心中才有些不踏实,唯恐安国公与韩王背地里早已勾结在一起,如今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他又催促了一声,“耳朵聋了?赶紧向安国公赔个不是。”

顾邵屿没什么诚意地拱了拱手。

谢颉冷哼一声,“王爷既非自愿,不必勉强。”

顾邵屿微微扬唇,模样欠打得很,“既如此,本王就先告退了,皇上,臣同人约了要打马球,不好迟到,先告退一步。”

他说完,便抛下一众大臣,率先出了太和殿。

谢颉气了个倒仰。恭亲王摇头:“胡闹!都已及冠,还如此顽劣,半点不顾皇室脸面,当真是越发不成体统!”

皇上笑得纵容,“皇叔莫恼,之岩尚小呢。”

他说完又看向安国公,语重心长道:“安国公,之岩虽性情顽劣,心却不坏,朕之前一直担心他的亲事,如今亲事一定,不仅朕高兴,老韩王若有在天之灵,想必也觉得慰藉。”

顾邵屿一步步走出了午门,他如玉的脸上没什么情绪,直到瞧见凌寒,神情才冷了些,斥责道:“不是让你传了话?王妃的人选我心中有数,她没必要揪着谢芷澜不放,你就是这么传话的?”

凌寒麻溜地跪了下来,“是属下无能。”

顾邵屿冷笑道:“既清楚自己无能,日后甭跟着我了,不是什么都愿意给她说?公主府肯定缺个念话本的,去她跟前讲个够。”

凌寒心中叫苦不迭。

风声骤急,寒光忽地闪现,凌寒翻身一跃,挡在了韩王身后,警惕地望着一排排房屋。

韩王手中赫然抓着一根羽箭,他内力之深厚,令人瞠目,一击不成,对方便飞快撤退,暗卫飞身追了上去。

韩王随手丢了羽箭,轻嗤了一声,“胆子倒是见长,皇宫附近也敢暗杀。”

凌寒不像自家主子百毒不侵,他戴上防毒手套,捡起查看了一番,青铜箭头,带有倒勾,箭上果然淬了毒,他道:“许是觉得主子刚出宫门,会放松警惕,和上次的箭如出一辙,看来是同一批杀手。主子须多加小心才成,务必时刻提高警惕。”

“如今也就他盼着我死在京城。”顾邵屿利索地翻身上了马,随即睨了凌寒一眼,“少攀交情,现在你的主子不是我。”

他一拉缰绳,身下的“惊雷”撒开蹄子,奔了出去。

凌寒也赶忙上了马,“主子饶属下这一次。”

顾邵屿轻嗤一声,“滚远点,除了讨饶还会作甚?”

凌寒不敢再吭声,默默追了上去,街上人来人往,主子纵马疾驰,身影快如闪电,亏得他骑术一流,才始终不远不近地坠在他身后。

其他官员从午门出来时,街道上十分冷清,顾邵屿早不知去了哪儿,仍有官员在冲安国公道喜。

安国公笑不出来,只微微颔首,直到坐上马车,他一颗心仍不踏实,他自诩聪慧,怕她卷入皇子的争斗中才没管流言的事,加上对老韩王和长公主敬佩有加,才看好韩王。

老韩王为国捐躯,死的忠烈,是举国敬佩的英雄,韩王又是他唯一的子嗣,皇上但凡顾忌点自己的名声,都不会动韩王。他一直觉得,只要韩王不傻到去谋逆,这辈子必定锦衣玉食。

今日却忽地发现,皇上对韩王的忌惮,比他想象中深得多,将她许给韩王,兴许会为她,为安国公府惹来一桩大麻烦。

他思忖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吩咐车夫直接去户部。

马车走到一半,忽地停了下来,车夫道:“国公爷,前面有辆马车挡住了去路。”

谢颉掀开了帘子,对面马车里的人也撩起一角帘子,露出一张秀丽的脸庞,她掀眸看了过来,泪眼涟涟、红唇娇艳,赫然是苏娴的母亲,夏芸菲。

谢颉眸色微暗,下颌线紧紧绷了起来,对面的丫鬟走了过来,边行礼,边压低声音道:“国公爷,我们主子请您去听雨阁一叙。”

*

顾邵屿并未去打马球,他压根就没约人,不过寻个借口,离开皇宫罢了,他一路纵马前行,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安国公府附近。

他心中窝着一团火,既恼母妃打乱了他的计划,又恼谢芷澜不够识趣。嫁给他,有何好?只怕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以为自己的警告已足够清楚,她不是一向机灵?

他纵身一跃,跳上了安国公府的墙头,不等下去,就瞧见一行护卫在墙下巡逻,其中一人瞧见他的身影后,朝这边跑了过来,“何等宵小?!”

“竟真有贼人擅闯国公府,快!通知护卫首领!小姐的住处也务必戒严!别让他惊扰了小姐。”

顾邵屿足尖一点,飞到了屋檐上,有护卫追了上来,他自幼习武,轻功卓绝,不过片刻功夫就甩掉了身后的人,国公府防卫变严不少,五步一岗,她院落门口、院中都守了人。

竟是无处落脚。

她倒聪慧,竟第一时间让护卫换了防守。防他跟防贼似的,估计真来刺客,也没那么容易被杀。

顾邵屿虽白走了一遭,糟糕的心情却稍稍好了一分,来到街上后,他吹了声口哨,惊雷哒哒哒跑了过来。

顾邵屿一眼就瞥见了不远处的凌寒,他黑着脸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