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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王妃想和离(20)

她办事向来利索,半点不耽误,将书还给谢芷澜后,便离开了灵昕堂。

谢芷澜微微松口气,她转身回了室内,压低声音道:“男女有别,女子的闺房男子闯不得,望王爷日后自重。”

她说完,绕过屏风,朝他走去。

屏风后早已没了他的身影,唯有窗户大开着,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若非桌上还丢着自己的匕首,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她心中暗恼,甚至有几分挫败,在此之前,一直以为府里很安全,如此一看,安国府的防卫当真如同筛子。

她让青玥大喊了几声,“来人,救命!”

青玥装得惟妙惟肖,脸颊泛白,满眼惊慌。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暮色逐渐四合时,才有护卫赶来,谢芷澜气不打一处来,小脸紧紧绷着。

她谎称院门口有蒙面人掠过,冷声道:“国公府的防卫竟如此松懈吗?贼人在府里逛了一圈,你们一个个竟毫无所觉。”

护卫羞愧地垂下了头,单膝跪了下来,“请主子责罚。”

“念你们是初次,责罚暂免,从今日起你们拨出十人,每五人一组,轮番在墙下巡逻,不可再让贼人闯入府里,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她年龄虽小,板着脸的模样,颇有威严,护卫忙应了下来。

护卫们退下后,谢芷澜又吩咐道:“将二等丫鬟喊来,日后不忙时,在院中守着,以免有闲杂人等闯入。”

一切都安排妥当,她心中才踏实些,晚上,她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忍不住想了想他闯进来的意图。

难道他真不想娶她?

谢芷澜又不是非他不可,京城那么多好儿郎,总有合适的,她又不是嫁不出去,不若明日便跟婶娘说一下。

作者有话说:

长公主:闯一次,儿媳妇险些闹没,不孝子。

韩王:……

晚安宝贝们,明晚见,

第13章

◎悔婚◎

明月高悬,星空浩瀚,风渐紧,京城的夜市却正是热闹之际。韩王忙完应酬,从明月坊出来时,才记起提亲一事。

他瞥了眼夜色,对身边的护卫道:“你往长公主府走一趟,让母妃不必再张罗聘礼,人家姑娘如今未必肯嫁,这件婚事就此作罢,让她不必操心,人选我自会筹备。”

这些年,皇上一直将他扣在京城无非是怕他回到北疆掌了兵权后,对他的皇位造成威胁,他能拖便拖,先是以父亲孝期为由,如今又拿他的亲事说事,这也是母妃为何着急为他定亲的原因。

他已在安排此事,不成想终究是她快了一步。

“是。”凌寒应了一声,正要离开,顾邵屿又喊住了他,“回来,还是明日一早去吧,免得她又辗转难眠。”

凌寒一早来的公主府,此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长公主睡眠不太好,辰时方起,太阳已从东边升起,天边像染了层胭脂,整个宫殿也被早霞笼罩了起来。

待长公主洗漱过后,宫女才将凌寒带进去。

寝宫内帷幔低垂,博古架上摆着各种奇珍异宝,香炉里燃着安神香,屏风后隐约露出一道绰约的身影,长公主坐在书案前,让丫鬟又呈上了礼单,正认真检查着。

凌寒目不斜视,恭敬行了一礼,如实道:“公主,王爷让您不必下聘了,说人家姑娘如今未必肯嫁,这桩亲事就此作罢……”

不等他说完,长公主将手中的册子搁在了书桌上,“他做了什么?私下见谢小姐了?是不是故意找茬了?”

凌寒讷讷道:“属下也不知。”

长公主站了起来,绕过屏风,居高临下望着他,“你不知?身为贴身护卫连主子做了什么都不知?那要你何用?既如此,你也别回他跟前了,本宫马厩里缺个喂马的马奴,日后留本宫跟前赎罪吧。”

凌寒心中一咯噔,掀开衣袍,麻溜地跪了下来,“公主息怒,属下知晓的确实不多,前日得知您让人提亲后,他本想去拜访国公爷,谁料路上恰好遇见了谢小姐。”

他将街上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干巴巴道:“当时谢小姐便中了毒,她讨要解药时王爷没给。”

见公主眼神越来越冷,凌寒声音逐渐变低,“昨日的事属下真的不清楚,王爷一个人去见的谢小姐。”

长公主不怒自威,“他胡闹,你身为护卫不会拦着些?”

凌寒不敢吭声。

炉子上温着菊花茶,炭火发出细微的响声,待茶壶发出“咕噜”声时,李嬷嬷忙将茶壶拎了起来,给长公主倒了一杯。

天气冷,开水流进杯中,温度恰好能喝,她端起杯子递给了长公主,“公主消消气。”

长公主端起茶,一饮而尽,心中还是堵得慌。

凌寒深深行了一礼,“是属下没用,请公主责罚。”

清楚顾邵屿什么脾气,长公主也没再为难他,只冷声道:“起来吧,告诉你家主子,这桩亲事本宫十分满意,他若再折腾,也甭认我这个母妃了。”

凌寒想说点什么,对上长公主冷若寒霜的侧脸时,又顺从地退了下去,每次有事,别看自家爷嚣张,哪次不是顺着长公主,既如此,他又何必浪费口舌。

凌寒退下后,长公主才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你瞧他做的都是什么混账事!又是投毒,又是吓唬的!若真将人给我吓跑了,本宫定不饶他。”

李嬷嬷温声道:“王爷看似轻狂,何尝不是为了谢小姐?无非是怕连累人家罢了。”

长公主神情微黯,半晌才幽幽一叹,“本宫知道,可本宫也有私心,谢家这小姑娘,本宫曾见过一面,聪慧漂亮,性子又通透豁达,就没什么事能打倒她。”

整个京城的贵女,她全仔细瞧了,就没哪个比得上谢芷澜,更讨她喜爱,她的儿子既要成亲就该娶最好的。

他理应值得最好的。

她喃喃道:“旁的本宫不奢求,只盼着他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让他多一分牵挂,说不准心中多个人,他日后行事便不会那般决绝,嬷嬷我怕,怕他也不得善终。”

她面容悲痛,说到最后眸中已含了泪。

清楚她又想起了驸马,嬷嬷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公主莫怕,小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长公主眼眶发酸,胸口也一阵烦闷,半晌才道:“但愿如此,可他走的这条道太难了,心中总要个牵挂才成。本宫这身子,又能陪他多久?”

“那老奴这就让人摆膳,用完早膳,咱们就带着聘礼提亲去,早些给王爷定下,以免夜长梦多。”

*

这日谢芷澜也起了个大早,她先将青黛教的那套刀法练习了几遍,直到手臂酸得再握不住刀柄,方去念心堂,老太太畏寒,一到冬季,总头疼脑热的,时常昏昏欲睡,谢芷澜过来时,她刚醒。

谢芷澜亲自帮她梳的头发,笑道:“祖母的头发又多又顺,挽高髻最好看了,我的头发便是随了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