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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378)

“啊?”沫蝉蹦到他床另边去,去瞅他眼睛,“为什么呀?”

莫邪颧骨上无法控制地涌起两团嫣红。他急忙再将头又转到另一边去,“……你是我的药。你都忘了。”

沫蝉捧着肚子笑起来,“哦,我看我可以当人参果哦。”

莫邪无奈地咬牙,眼望着保温桶,“吃饭!”

沫蝉打开保温桶,将蔬菜泥舀到小碗里来。那一碗绿糊糊的东西,卖相很是惨淡,沫蝉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忸怩了下,“我觉得是不可能好吃的,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吃这个。对付吃一口吧。”

“喂我。”他躺在那里,四肢不动,只张开了嘴。

“无赖。”

沫蝉没辙,只能用小勺子去喂他。他乖乖地张开嘴吃下一勺蔬菜泥,然后抿起唇角,细细咀嚼。仿佛心满意足地垂下眼帘去,长长的睫毛被灯光映着,罩在他颧骨上,像两片小小的羽扇。

沫蝉的心,跟着停了两秒。

就在这两秒之间,他却忽然抬眼向她看来。两人的距离近到无法掩藏任何神情,沫蝉慌得连忙向后退开,清了清嗓子,拍了拍心口,“哎你别这么看着我。”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看着你?”他反倒追问出来。

沫蝉揉了揉头发,“……反正,反正你别这么看着我就对了!”

“那你死定了。”莫邪这么多天来,终于第一次舒畅而笑,“我决定从今往后,就一直这么看着你。”

“哎你还能再无赖一点么?”

“能。”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答,“我能对你——无赖无极限。”

沫蝉都被气乐了,一手举着碗,一手举着勺,笑得恨不得将所有的牙齿都露出来。灯光柔柔罩着相视而笑的两个人,仿佛这人间一下子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沫蝉笑了一阵,缓缓收了笑容,静静望着莫邪的眼睛,“你要赶紧好起来。”

“好。”他便又笑了,长长的睫毛垂下去,罩着颧骨上两团胭脂的轻红。

沫蝉起身,“保温桶我放在这儿,待会儿等纨素回来,或者大伯他们来了,让他们喂给你吃。”

“你要走?”莫邪蓦地睁开眼睛,用力盯牢她。

“嗯,我得去看看我爸。”

沫蝉说罢搁下保温桶,便奔出门去。控制不住脚步有些惊慌,急忙扶着楼梯栏杆蹲下去。

胃里还在翻涌着刚刚的饥饿感——她刚刚竟然想咬他!

.

沫蝉平复下来之后,走进夏子然的病房。

夏子然的医保可住不起豪华单间,他是在四人间里。病房里其他病人看见沫蝉便笑了,都说沫蝉可真漂亮。他们还说今天白天还来了一个女孩儿探望,也好漂亮,他们还以为那个人就是沫蝉呢。

沫蝉望夏子然,“纨素来过?”

26、这世间没有什么题,难过爱情

夏子然点头,“她只是来看我。睍莼璩晓沫蝉,你别担心。”

“那就好。”沫蝉凝望父亲全身的石膏,“爸,您为我受苦了。”

“别担心。”夏子然淡然微笑,“别忘了爸爸是搞地质的,常年在外登高爬低、磕磕碰碰的多了。这点小伤,实在不算什么。”

“可是岁月不饶人,”沫蝉握住父亲的手,“现在您年纪大了,骨头哪有年轻的时候那么容易愈合?爸我发誓,再不让您为了我而受这么严重的伤。”

在这样人来人往开放的房间里,父女俩没办法单独说话,只是说了些家常的话,沫蝉便告辞出来攴。

门外走廊寂寂的光影里,纨素一袭白裙静立。

看见沫蝉出来,她便扬了扬下颌,“不用担心,我放过你爸了。”

沫蝉抬头望纨素逖。

纨素点头,“我说出的话便不会反悔,你可以相信。”

沫蝉便笑着走上来,握住纨素的手,“谢谢你纨素。”

纨素却将手抽开,“我可以放过你爸,是承你在莲花寺的情;可是却不等于你还可以随便去找莫邪!”

沫蝉便知道,纨素是在莫邪病房里看见蔬菜泥了。沫蝉摊手笑,“纨素你是在吃我的醋么?别闹了,我是他姐。”

纨素别过头去,“可是他根本不是吃青菜的人,他怎么会吃你做的蔬菜泥?”让狼吃草,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沫蝉笑了笑,“蔬菜有营养,能帮他养伤的。”

纨素不由眯眼再望向沫蝉,“你真的忘了他是不吃菜的?”

沫蝉耸肩,“那是他挑食!不能惯着他,让他多吃点才行。”

纨素便轻哼一声笑了,“好,算我被你说服了。沫蝉,只要你是真的都忘记了,那才对我们大家,都好。”

沫蝉眨眼,“好迪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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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莫邪无声睁开了眼睛。

整个病房里寂静无声,莫邪却准确地一眼看见了坐在窗台上的莫言。

莫邪轻叹了口气,“从窗子进来,想当蜘蛛侠么?”

莫言一声轻笑,“狼我都不屑当,又怎么想当一只蜘蛛?”

莫邪闭了闭眼睛,“去见过虫了?”

“厚……”莫言摇头一笑,“那我后悔前面那句话:我其实是希望能当一只蜘蛛的,那正好可以跟她凑成一对。”

莫邪耸肩,“可惜,你刚刚已经放弃了。”

莫言便收敛了笑容,“所以我没去见她,而是直接到你这里来了。这下子,你能放心了?”

莫言耸了耸肩,“我在来这里之前,先去‘见’了关阙。”

莫邪挑眉。

莫言点头,“没错,我们俩得配合起来,才是天衣无缝。否则你难道真的要让他一直这么睡下去?我改了他的梦境了,他明早就该醒来了。”

莫邪按动床边电钮,让病床折叠起来,他变躺姿为坐姿,“我们两个怎么能这么平静地说话呢?说真的,我非常不适应。不如我们还是吵着说吧。”

“你省省吧。”莫言插着裤袋立在床边,“你现在这副样子,我会被说成胜之不武。”

莫邪便也笑了,“其实澳大利亚挺好的。”

“没错。”莫言转过身去,朝向窗外。

病房里没有开灯,窗外的街灯光将他的影子长长拖在地上。莫言的面孔被窗子筛进来的灯光照亮,“那是一块世外桃源,是吸血鬼的新大陆,而且有足够的华人与华人文化,可以让人安心地生活下来。”

“没错。”

“所以你才希望我和虫能在那里生活,你相信我们可以在那里安居乐业。”

莫邪听到这里微微挑眉。莫言既然已经猜到了,他便藏不住了,于是他索性只是挑了挑长眉,无声微笑,“……我是真心希望你们能在那里,安居乐业。”

莫言冷冷转身,将一张纸扔在莫邪被子上,“桉树桩农场,你早已趁着威尔病倒、珍与杰克经营不善而偷偷买下来,写了我的名字。”

“还有那满农场的老鼠,数百万只;农场上还养着马和羊……如果我忍不住想要吸血,它们够我吸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