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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139)

毕竟那些是阿飘啊,风来风去的,没有实体,能产生电击反应么?

沫蝉情急之下没去恶补神马佛法道术,她是去回头去恶补了一下物理学。从初中学物理,她这个偏文科的就没学好过,如今倒是自动自发之下,真的搞懂了不少当年怎么也不明白的知识点。

然后,弄懂了如下几点:

①都说人死那一瞬间,体重会减轻21克。于是国内外学术界也颇为认同,说灵魂不是没有质量的,这21克就是灵魂的质量——既然有质量,那么就说明阿飘们也是适用于物理学的定理的;

②阿飘们既然能飘,很大一个特点是能穿墙而过、穿任何东西而过,所以才会让人们以为它们是没有形体的——从物理学角度来解释这个内,那么就要关注到原子分子的排列距离问题。

既然灵魂有质量,那也一定是原子这类微粒组成,微粒之间便有排列的距离。它们能穿透墙壁等实体物质,就说明它们体内的微粒距离或者是大于墙壁等实体的微粒的距离,或者是小于;所以才会产生“穿透”的效果。

可是不管怎么样呢,如上两点都可以证明阿飘们的身子是由原子等微粒组成的,这就好办了——只要是这样的,那么电击就会管用!

今晚一试,果然应验,欧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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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学着007的模样,将电极放在嘴边,帅气地吹了口气。这才走到女鬼身边,蹲下来望她那张没有脸的脸。

说“无脸”,当然不是真的脑袋是中空一圈儿的,而是她的脸就是一张大面饼一样,上头五官眉眼全都没有。初时看着惊心动魄,多看几眼就也习惯了。沫蝉在心底暗自也叫了自己一声女汉子,真是胆儿越练越大了嘿!

承蒙这么些年清宫戏、清穿文给历练得,沫蝉也大抵看得出眼前这位的妆扮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又妆扮这么华丽,沫蝉便问,“你是富察氏家的小姐吧?”

那女人没有五官,看不见神色,却仿佛还是惊讶了下,“你怎么知道?你是谁!胆敢闯入我富察氏府邸,小心我去告诉我阿玛!”

沫蝉就笑了,“那我叫你小富吧。嗯我知道你姓富察,应该叫小富察的,不过不好听,就简称吧。”沫蝉凝着她大面饼一样的脸,心下实则唏嘘。人间有言“小富即安”,她叫她小富,实则是希望她能得安啊。

“小富,你阿玛在哪?”那声阿玛说得诡异,这女鬼既然已经在宅子里盘桓了至少百年而不去,那她怎么还能叫得出阿玛来?难道不知家宅已倾颓,父母兄弟那一代人早已逝去?

“今夜中秋,我阿玛一定在前宅宴请宾朋!”小富还颇愤愤,被电击得趴在地上起不来,面上又没有五官可以做狰狞之容,却攥紧了拳头朝沫蝉挥舞,“就算我来不及告诉我阿玛,只需我此时高声喊叫,路过的护院也一定会来擒拿了你!”

沫蝉顿觉自己穿越了。她扶额,盯着那张大饼脸,“内个什么,小富,好咱们不说这个;咱们说说,如此中秋良宵,你在花园里等着跟谁会面呢?”

小富还想耍酷,却着实爬不起来,听见沫蝉这个问题,手指头有些轻颤,“用你管!蟊贼,用宵小之伎击倒了姑奶奶,否则姑奶奶一定不会放过你!姑奶奶的鞭子,亲手抽死过活狼!”

沫蝉听了也咋舌。旗人家的姑奶奶善骑射、勇武不输给男人的,这她倒是耳闻过,却没想到竟然能鞭子抽活狼啊!——不由得想到那还在水榭小阁内昏睡的白狼……若听见,是不是又要不服气了?

沫蝉叹了口气,“你说你不想告诉我,可是你知道么,你这样子已是告诉了我答案了——如此中秋良宵,你阿玛领着一家老小都在欢聚,你阿玛在前宅招呼宾客,你额娘也一定在后宅招呼女眷呢——这样一来,家宅里就放松了警惕,于是你个大小姐就有机会跑到花园里来私会情郎了。”

沫蝉笃定地补充,“这回我确定了,你就是等情郎呢;不是因为孩子了。”

却没想到,小富闻声便惊慌起来,没有眉眼的大饼脸转向沫蝉,“孩子?你怎么知道我有孩子了?你说,说啊!”

“是不是我阿玛派你来刺探我的,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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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孩子了?”沫蝉大惊,上下打量她的腰身。

清代旗装与民.国之后流行的旗袍实则大相径庭,小富身上的旗装乃是宽袍大袖,冷不丁看上去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沫蝉也不顾危险,伸手去摸她腹,果然感觉隐有隆起!

沫蝉惊得不敢喘息。如果小富是女鬼,岂不是说她的孩子尚在胎中已经死去!

沫蝉受惊归受惊,可是不知怎地,眼睛却湿了。她伸手捉小富的手,“你有孩子了?恭喜你……小富你真的好了不起,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你还在小心孕育着你的孩子……”

那么漫长的独自为鬼的岁月,那么漫长的等待的月夜,一定也是这个孩子给了她陪伴、勇气和希冀,否则她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听见沫蝉这样说,小富也仿佛微微怔住,缓了口气说,“是啊。我怀着孩子,等着刘郎回来。他走了那么久,中秋却怎么也都该回来了。到时候我就跟他一同到我阿玛面前去叩头,求我阿玛恩准我嫁给他。”

“我知道我阿玛看不上他,嫌弃他只是教书的穷书生。可是他读书上进,而且肯给我阿玛当账房先生,帮我阿玛料理好那么多生意。尤其现在有了孩子了啊,我阿玛定不忍心再为难我,就一定会答应的……”

沫蝉闭上眼,很想流眼泪。故事后来一定狠狠虐下去了,否则小富怎么会死,而且是还一尸两命……更可怜的是,即便富察一家都已离去,她和孩子的魂灵却还被困在这荒芜破败了的花园里,空自等着一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人。

沫蝉不忍心再问下去,只捉紧了小富的手,“小富你真的好棒,真的。我好佩服你的勇敢和坚贞。”

小富仿佛笑了,一直冷硬的语气也柔软了下来,“你到底是谁呢?你怎么会这样对我说话?我从没遇见过你这样的人呢。”

她唏嘘下去,“家里每个人,都为此事训斥我,要么就是拐弯抹角劝说我。没一个人说的话是我爱听的,也没一个人肯真的坐下来听我心里的话。可是你很不一样,你是谁啊?”

“我叫夏沫蝉。”沫蝉努力笑,“就是树上那种虫啊,叫起来知啦,知啦——”

“我知道了!”小富漾起孩子般的天真,笑起来,“我夏天用粘杆儿,满花园去捉呢!”

她顿了一下,语声柔婉起来,“刘郎念书的时候最怕蝉声吵,我便每日都舍了午睡,举着粘杆到他书斋外头去粘。很累,也很热,可是每次忙完了能看见他在窗子里读书的模样,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沫蝉狠劲忍着,可是眼泪还是自己滑下来。她小心地不让小富听出来,尽量平缓问,“他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