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103)

小巷悠长,与商业街连接,却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那边的人影繁华,一点都传不到这巷子里来。

她小小的身子,微微弓着,脊背抵着墙。两手在身侧握紧,仿佛在跟自己较劲。

莫言听见自己深深一叹,终究还是返身走回去,立在她面前,垂下头,“我不是小爷。”

沫蝉抬起眼睛来望面前的容颜。虽然气质黑白相异,可是他的五官眉眼着实是与莫邪酷似。沫蝉敛上眼帘,“我听不懂。”

莫言笑了声,“是小爷与那女人订下盟誓,也是小爷守着对那个女人誓言;又不是我,关我P事!”

他傲慢地转了转颈子,“如果当年有我在,直接扑上去咬断那女人的脖子好了,何必还让她有机会转世重生?”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舞雩虽然一直是沫蝉心里的一根刺,可是舞雩生前毕竟是代表正义的驱魔巫女,所以莫言这样说真是太过分了!

莫言却对沫蝉的激动,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儿,“人类的假仁假义……”

沫蝉气得转身就走。

莫言也想不在乎,可是转头看沫蝉真的走了,半点假装的成分都没有……他耸着肩咬了半天的牙,还是转头跟了上去,“虫,要我怎么着,你才能不生气了?”

.

两人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商业街尽头的广场上去。白石地面的广场上,大群的鸽子唿哨着飞掠而过,人的心仿佛也跟着放松下来。

沫蝉看他还不肯放弃地跟着,便从口袋里掏出刚买的口琴来,“想让我不生气也简单。吹给我听。”

莫言看沫蝉竟然随身带着口琴,也是一愣,“……不会吧?在这儿?”

广场上纳凉喂鸽子的大人孩子都不少,广场又拢音,莫言也有些不自在。

沫蝉不管他,自己在台阶上坐下来,“随你。如果挑三拣四的话,就别怪我继续不搭理你。”

莫言掂着口琴,很有些踯躅。

沫蝉毫不意外地一笑,“莫言,你其实压根儿就不会吹吧?或者说,就算能吹几个单音,却其实根本就吹不出——我梦里听见的琴音。”

沫蝉曾经在梦里,奔向古老宅院,看见有黑衣白袜的少年坐在篾席上,哀伤地吹奏口琴。听见她的声音便追出来,隔着漫天黄叶急切地喊,“你说过,还会回来的!”

她在梦里隔着半幅竹帘,没能看清那少年面容,只见一勾红唇如血——后来在青岩酒吧初见莫言,她便当着莫邪的面,故意说梦中的少年便是莫言……

其实她始终知道,不是的。

就算莫言的唇形也像极了梦里,可是他通身的气质与那个人没办法相比。更何况口琴音也是最好的明证——莫言不会吹,那么那个人就是另外一个。

沫蝉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也许梦里的一切正是来自前世的记忆。从前她是不相信有前世,如今是不甘心前世的一切都来自舞雩……于是她故意说是莫言,故意截断对那个人的感觉。

可是莫言这个笨蛋,他好歹不能配合她一下么?就去学学吹口琴能死啊,那她就宁愿相信从来都是莫言,还不行么?

沫蝉吸口广场上的空气,转头去望莫言,“狼族都该有不凡的能力。我想,你的能力是——改变人的幻觉吧?”

他将她梦中的少年,越来越改成他的模样,让她相信;只可惜,这口琴成了她找到真相的钥匙。

电话响起来。

沫蝉不理莫言一脸的震惊,接起电话,却意外听见曾大状的声音,“夏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你,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小雪它,竟然发疯了!”

【明早见~】

谢谢liubainianqian的闪钻、xiaoxiaomeng、15972350472的鲜花、hairuiya的2个188红包

3张:jennylonglover

1张:翎馨、hairuya、

118、河 童 (7):将死

沫蝉循着曾大状给的地址,找到了半山腰的曾家去。5顾不得那么多礼数,冲进去便问,“小雪怎么了?”

沫蝉走得急,就没顾上撵走莫言。话说回来,她也真没能耐撵走他,于是莫言就这么一声不响地一同跟来了。

曾太正在房间里哭,哭得歇斯底里,完全不见了从前的优雅,“曾晨明,你必须把小雪给我找回来!你在外头怎么样,我都不计较,可是如果你不把小雪给我找回来,那我就跟你拼了!”

旁边穿着白大褂的家庭医生,手里举着注射器。可以想象里头装的肯定是镇静剂,可是根本就压伏不住发疯了一般的曾太。

曾大状一脑袋黑线立在地上搓手,“小雪它许是那天晚上被惊吓着了。夏小姐送它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回到家这几天,它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惊恐的样子。棼”

曾大状哀哀望着妻子那边,“旁人倒也无所谓,就连我太太想要接近它,它竟然也不让。我太太想要去抱它,结果它狠狠地挠了我太太,然后——便跑出去。一天一夜,不见踪影。”

沫蝉闻言也有些为难,“曾先生,不知你们是否考虑过报警?”

曾大状便苦笑了,“报警的事我当然想过,可是我更明白这件事极缺少可操作性——警局不会浪费警力去寻找一只猫,更何况小雪的身价根本就不够立案。带”

“迫不得已打电话找夏小姐来,实在是我们都没有办法了……”曾大状仿佛几天之间老去十岁,鬓边都现了白发,“那晚是夏小姐带小雪回来。我就奢想,也许夏小姐有办法。”

曾太那边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雪只肯吃我喂的食物,小雪它要我拍着才能睡觉。这一天一夜了,它吃的是什么,它又睡在哪里?”

歇斯底里之下,曾太竟然一把推开护士,朝着窗口就冲过去,“小雪你别走,妈妈来陪你了!”

众人一片惊呼,赶紧死死拉住曾太。

沫蝉也难过,忍不住抬眼静静望了莫言一眼。

.

从进了曾家,莫言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黑衣的身影只停留在墙角那边,根本不在乎这边发生何事。

可是沫蝉看他这一眼,他还是准确收到了。

趁着众人乱成一团,他无声走过来凑到沫蝉耳边,“你该不会是——希望我去替你抓猫吧?”

狼有多么善于长时间、长途地追踪,沫蝉从莫言这儿看得很明晰了。她转头凝重地盯着他,“你可以不答应我。”

莫言恼得五官都一扭,“你的意思是,真的要我堂堂公狼,去抓一只发疯的猫?”

拜托,猫狗之间的仇,难道她忘了?狼不是狗,可是狼是狗的祖宗,那跟猫就更是算不清楚的一笔账啊。可是她却寒着一张小脸儿对他说,“你可以不答应我。”

莫言深深吸口气,“我没说不答应啊。不过,换一件别的事儿吧。”

莫言的目光转向曾太。

沫蝉心里一动,忍不住扯住莫言衣袖,“你能帮曾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