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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102)

“真的可以么?”沫蝉有些雀跃,却还是担心,“会让你为难吧?还是我自己想办法。”

“小婵。”江远枫握紧她手指,“又忘了,我说过要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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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画廊,阳光如琥珀。鼻息间仿佛闻得见油彩的香。

谢语柔亲自泡好了花草茶,用托盘端到圆桌上去,对几位姐妹儿笑,“这阵子我总心神不宁。克勤亲自给我调理了这味花草茶,喝了的确生效,你们也尝尝。”

江夫人也在座,边抿茶边跟几位夫人笑说,“语柔的身子,我们医院没少出方子给调理,却总不见效;结果人家袁总一出手,语柔的毛病登时便好了——看看,老公的爱就是比一百个名医的会诊都管用啊!”

几人都笑了。

江远枫远远听见笑声,这才趁机扯着沫蝉的手走上来,“小侄见过几位伯母。”

“远枫?”谢语柔忙招呼,“快来坐。”

江夫人一眼瞄见沫蝉,便是一皱眉,“远枫,你这是干什么!”

江远枫将沫蝉拉过来,“这位是我女朋友,夏沫蝉。”

在座几人都惊住,谢语柔更是满脸的尴尬。

“远枫!”江母勃然起身,“不要在几位长辈面前失了分寸!”

江远枫坦然一笑,“母亲提醒的是,我跟沫蝉应该为几位伯母都鞠躬的。”

江远枫向来是听话的孩子,这一刻却是故意逆着江夫人而动,几位夫人都看出这孩子心意的坚决。虽然尴尬,却也都碍着情面,从中说和。作为主人,谢语柔虽心中不快,却也只能暂时压住,“远枫,还有这位小姑娘,你们也坐吧,我去给你们准备茶具。”

江远枫轻轻捏了沫蝉一下,沫蝉会意便跟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琥珀色的阳光里,沫蝉急问,“夫人您,认识文麒么?”

【大约一个小时后第二更。】

117、 河 童 ⑥:只是不甘心

长廊上铺着大红地毯,两壁上画彩绚烂。漫在琥珀色阳光里的清尘,静静飘舞。

谢语柔停下脚步,脊背倏地绷直;却很快转头来,目光里宁静无波,“我不认得。夏小姐喜欢玫瑰茶,还是柠檬茶?”

袁夫人虽然否认,可是她之前的肢体动作已经给了沫蝉答案。如果真的不认得,她不至于要那样克制紧张。

沫蝉走上两步去,“就算夫人已经不记得那孩子,那孩子却从没一天忘了您。”

“那孩子如今就在美树山庄喷泉水池里,夫人若得空便去看看他吧。这是那孩子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心愿,夫人真的忍心当做不知?棼”

“那孩子,他一直在,等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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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歹”

袁夫人手中的玻璃茶具应声落地,哗地一声摔个粉碎。袁夫人却都顾不上,一双空洞的眼只定定盯着沫蝉,“……你说,他现在美树山庄的喷泉水池里?夏小姐你别危言耸听,这怎么可能!”

“夫人,发生何事?”有白衣黑裤的佣人听见玻璃打碎的声响,便追出来问。

袁夫人急急平静下来,“没事,失手滑了茶具罢了。我自己收拾,你们不必管了。”

佣人退去,可还是狐疑回首来望。

谢语柔克制着,看佣人们都里去,这才问,“……关于夏小姐,我也有所耳闻。静安别墅闹出胡梦蝶的鬼话,据说夏小姐就是胡梦蝶背后的人。”

沫蝉淡淡而笑,“夫人不信我,也没关系。只要夫人自己想想,如果凡事都是我编出来的鬼话,我又怎么编得出文麒这个人?如果夫人真的良心能安,便不信我的话也罢了。”

沫蝉转身离去,难过还是随着清尘一同漫上来,快要让她窒息。

都说这世上最伟大的就是母爱,可是为什么有的母亲要这样自私地伤害亲生骨肉?

可以想象当年谢语柔因为丈夫当海员常年不在家,而移情别恋。这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不能原谅——她竟然要千里迢迢地将儿子送到丈夫船上去。

那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最残忍的遗弃。

不管她当年有多少苦衷,可是在那个孩子的性命面前,都不值一提——也难怪,她后来嫁给袁克勤,生下袁盈这样的女儿。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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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走在街上的时候,给江远枫打了电话,“对不起远枫,我实在有点压不住自己的情绪。这样面对几位长辈的话,实在太过失礼——而且说实话,我真的是不愿意面对那几位,那样惺惺作态,我觉得好累。”

江远枫明白,方才沫蝉面对谢语柔的时候,一定是一场不好打的仗,“小婵你在哪里?留在原地,我这就去找你。“

“不用了远枫。如果连你也这么走了,伯母她一定不高兴。你陪她们说说话吧,不用理我。我想走走,一个人。”

沫蝉穿过商业街,看见有商贩在叫卖“世界上最小的口琴”。只有盈寸大,却能吹奏出宛如正常口琴一般的繁复曲子,看见的人都叹为观止。

沫蝉却还是走进商店去,买了一个正常大小的口琴。依旧是古老的敦煌牌,白色金属壳,两边堵头是绿色塑料的那种。沫蝉将口琴揣到裤袋里,走出商店去,心情已是好了许多。

心情好了,直觉仿佛又重新敏锐起来。沫蝉不知自己是不是跟狼族相处得久了,于是也学会了他们的某些警惕性——她疾步快走,在最繁华吵闹的十字路口,猛地折进旁边的小巷里去。屏住呼吸,望向墙外头。

果然,一个黑衣男子脚步无声地走了过来。沫蝉伸手一把掐住那人手肘,“莫言,我不是你的猎物!再追踪我,我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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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她完全不知不觉中竟然成了莫言的猎物,他虽然不经常出现在她面前,但是他竟然以极大的耐性,宛如一匹坚忍的狼,一直在坚持不懈地追踪着她。

哦不,他不是宛如一匹狼,他压根儿就是一匹狼的!

“我不可能喜欢上你的。莫言,明白?”沫蝉只能将话都摊开。

他却只是不屑地笑,“对于我们狼来说,看中的猎物就一定会得到。至于猎物自己的感受,完全不重要。”

“给我理由。”沫蝉闭上眼睛,“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得到我?别说跟莫邪争夺的那个事儿,那个不足以让你这么死缠烂打。”

“你说我死缠烂打?”莫言挑眉瞪她。

沫蝉点头,“完全失范儿,很没品的那种死缠烂打。”

“吼!”莫言气得甩手就朝前走,不肯理沫蝉了。

沫蝉攥紧了拳头靠着墙壁,“……难道是,也因为舞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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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喜欢她,是因为她身子里一缕舞雩魂魄的存在;那么莫言也一定是这样——与她夏沫蝉无关,是不是?

莫邪停住脚步,没有转身,只扭头回来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