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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37)+番外

他点头:“不用急,尽管慢慢来。”

安澄扭头就朝楼上跑,他趁着她挂断前嘱咐:“带上你的小天鹅。”

安澄约略一怔,心说:我就是换个衣服到门外还笔记而已,还用带上鸭纸么?

不过想来楚闲也没有别的意思,兴许是怕鸭纸一个人孤单,又或者是他想看看它吧。

按定了心绪,安澄飞快上楼,飞快换衣。套上最舒服的T恤配牛仔裤、帆布鞋,面上只喷了点水,将头发梳顺,便抱起笔记和鸭纸奔了下来。

她出门,楚闲也已经下了车,正立在车门边打量她家院子里的花草。看她出来,忙绕过车头走到安澄面前,垂首望她:“怎么了,看见我还是要发呆?”

安澄赶紧抱起鸭纸,约略挡开一下两人的距离,尴尬退开些:“没。是觉得你的车好帅。”

楚闲笑得眉眼尽展,颊边也略有些不好意思:“叫你见笑了。其实……我平时用的是哥哥们用过的三手丰田,可是今天——我想开这辆。扪心自问,也许我就是想借它能让你这样,能为我目光闪亮一下吧?”

安澄有些慌,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话。

这些话啊,听起来都没有太过唐突,可是分明却又都别有深意。在这方面她毫无经验,只觉有些招架不住。

她便赶紧将笔记递回给他:“你、你的笔记。多、多谢你。”

楚闲垂首,约略用指尖翻过本子。但凡本子被复印过,装订处便一定被大大地翻开过,而纸面上也会留下痕迹。他便歪头眨眼:“不如我重新给你誊写一份中文的。”

“没、没事,我看得懂。”

安澄只能硬扛。又不经意因为他的这话,莫名想起了顾静嫣曾经说过的,汤燕犀也曾经给顾静嫣用中文标注过笔记的事。

原来这样的事,那个家伙早都给顾静嫣做过了。

还完了笔记,安澄尴尬笑笑:“家里有点乱,就不邀请你进来坐了。下、下次。”

楚闲却并不告辞,转而低头伸出手指去逗鸭纸玩儿。鸭纸在安澄怀里,他这样的姿势,便与她距离拉近,近到几乎呼吸都触及到她。

安澄略有些紧张,他却在近距离里微微抬眸,目光从鸭纸头上落在她面上。

“……其实不如我们顺路去看看表哥给它准备好的笼舍。”

安澄讶了讶,这才想起人家楚闲已经提议许久了,可是她被左一件、右一件的小事儿给绊住,竟然一直还没去看过。

楚闲幽幽道,“此事毕竟是拜托表哥的,可是他都准备好了许久,我们也没去,不好意思叫表哥一直空等。”

安澄垂下头去:“对、对不起,是、是我的错。”

楚闲没说话,只目光漫上来,锁住她的眉眼。

安澄清了清嗓子:“那、那我们择日不如撞日,就、就现在去看看吧。”

楚闲这才展颜而笑,目光更柔更暖。伸手自然揽住安澄肩头,将安澄带到车子前。

安澄张了张嘴,“那,你有驾照吧?”

楚闲轻声笑,伸手按安澄的肩,将她送进副驾驶。按着她的肩膀认真凝视她的眼睛:“你放心,因为有你坐在车上,我一定会加120个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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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步轻快回到驾驶位坐好,想要俯身过来帮安澄扣安全带。安澄自己手脚麻利,赶紧抢先扣好。楚闲便也只笑笑解嘲,侧身细细凝视安澄颊边的红。

她是清静的性子,面上涌起红晕的时候反倒更显别致的可爱。

只有两人相处的小小天地,剥开她防备的壳,这样静静地看过去,才更觉她眉眼婉约,满是东方女子才特有的细致和清丽。虽乍看上去没有欧美女生耀眼,却反倒才更符合东方人审美。

安澄红了脸,转头看他一眼:“怎、怎么了?”说着忙伸手抹脸,唯恐是粘了什么。

她这一抹,皮肤泛起自然的红晕。由此更可证明她面上没有底妆,蜜釉一般的皮肤乃是清水出芙蓉,毫无雕饰。

楚闲便更大胆地凝视,缓缓微笑:“我是在看你。因为,好看。”

安澄毫无防备,无措地张大嘴。

楚闲却已然坐正回去,发动车子:“安安,知道我喜欢你就够了;我保证,不给你任何困扰——不必现在就接受我,可以尽管用更长的时间来观察我、考验我;我会一直等到你给出答案的时候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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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楚表哥的宠物商店,安澄的脸还在红着。楚闲先带鸭纸去洗澡,安澄跟表哥一起参观笼舍。

表哥瞧着安澄颊上的红便笑,避开楚闲低声对她说:“他其实从前并不常来我的宠物商店。他对鸟类的羽毛和粪便气味过敏,所以即便是来这里看我,也都距离鸟类远远的,碰都不碰。就更没有要这样亲手去照顾。”

安澄讶住,回头看水池旁,他给鸭纸洗澡的模样既耐心又娴熟,仿佛不是第一次的生疏。

表哥看见了,便轻叹口气:“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放学都会过来学。我还以为他是转了性,可其实他都是为了今天吧。”

安澄垂下头去,心下不感动是假的。

表哥从旁觑着安澄,幽幽道:“……他没交过女朋友,你是第一个。他对你很认真,相信你也看出来了。”

安澄面上大红,忙摇头:“你别误会,我、我不是他女朋友。”

“你还没答应他?”表哥想了想:“是‘还不是’,不过相信很快就是了。”

表哥的语气里竟这么多笃定。安澄悄然提一口气:“难道他很、很会泡妞么?”

表哥大笑:“非也。是因为他太好,没有女孩子能拒绝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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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聊什么?”楚闲穿着塑胶围裙,抱着刚洗完澡的鸭纸进来。

表哥耸肩坦承:“在说她一定会成为你的女朋友。”

楚闲面上也红了,却还是走上来勇敢地跟安澄并肩而立,一边拿干毛巾给鸭子擦拭,边歪头看她。却没多说,只轻声呼唤:“……安安。”

从小到大,安澄被亲友用过的昵称,几乎都是针对“澄”字,或者是“澄澄”或者是“橙子”,楚闲还是第一个用“安”来昵称她的。其实很好听,只是她有些慌。

楚闲也不多说,将鸭纸吹干,放进干净整洁的笼舍,温柔地跟它说话:“新家,可能会有点不适应,不过别害怕,我和妈妈都会一直陪着你。”

安澄有点呛住,捂着嘴咳嗽,赶紧摆手:“我不是妈妈。”

她可做不到跟顾静嫣似的,恶心吧啦地跟嘎嘎自称“妈妈”,更何况一旦这么说,就容易想起某人那“养父养母”说。

楚闲也没介意,只微笑:“表哥这店里的客人,几乎都自称是宠物的爸妈,我就也套用在你这儿了。安安,原谅我。”

这样的温柔熨帖,安澄只能脸红点头:“没事。”

鸭纸终于适应了新笼子,跩着大P股去吃饲料,楚闲将笼门关上,然后垂首凝视安澄眼睛:“给它取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