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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公子③:小菊花,萌萌爱(140)

那辆车子当年好贵,是爷爷将修鞋、补车胎的钱一分一毛攒起来,用作奖励他考上省重点高中的礼物!可是这个仓惶绝望的夜晚,他没了爷爷,竟然也将那辆自行车丢掉了!

他疯了一样转身再朝向铁路桥涵洞跑回来——他心中有一个声音,至少他不能再让她也死了!可是她早已不在原地。他不顾一切一直跑到她家那边去,正好看见她小小的身影佝偻着身子,扶着墙壁,转过墙角……

再往前就有岗哨,他再过不去。隔着转角,他都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那个夜晚月落如霜,打湿了他灵魂的每一个边角。他情愿就这么死了,自己杀死自己,也许才能结束那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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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新加坡来的人真的来接他。却没带他回新加坡,而是送到了英国去上学。他也是在那里认识的哈里。

也是到了英国之后,才一点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其实他父祖的命运也比爷爷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要更糟糕。因为的祖辈曾经在伪满洲国供职,有爵位,所以一直被当做最为人不齿的汉奸。祖辈们再也活不下去,于是趁着文.革的乱世偷渡离开。

他还有个孪生的哥哥。可是当时家人无法同时在偷渡途中照顾两个小孩子,而且他当时正生着肺炎,不能折腾,于是家人便将他托付给了爷爷……

也许是孪生子的双命相连,他的肺炎在爷爷的倾心照顾下好了起来,他的孪生哥哥却在英国留学期间死于肺病。家人便将他在英国直接变成了哥哥,抹去了他从前所有的过往。

从英国再回到新加坡,除了家人便无人知道他已是另外一个人。日子过得倒也平静,除了他午夜梦回会再被那夜的噩梦惊醒。

当那天他在贝氏的办公室里撞到了一个女生手里的文件。在宛如白蝶般仓皇飞起的文件里,他惊愣望着对面的那张容颜。

那一刻他不知道,对于他来说,那个早上究竟是噩梦重来,还是噩梦醒来……

他以为是噩梦醒来的契机,他以为他可以用另外一个身份重新与她相识。可惜他错了,原来那个早上不是噩梦醒来,而是——噩梦重来。

他如今被那噩梦罩住,可能这一生一世都没有机会,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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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画手里攥着机票,瞪着那机场的工作人员,“你开什么玩笑?”

机场人员一脸歉意,却仍旧不改职业严肃,“小姐真是对不起,可是这的确是航空公司的工作惯例,请您原谅。我们会安排最近的班机,并且补偿您飞翔里数,您用这个积分可以在未来的一年内以最优惠的折扣换到我们的头等舱机票。”

“我不要你们的优惠,我也不想再要什么机票!”婉画忍不住发飙,“我就要现在离开,现在!”

工作人员只能鞠躬,再将之前说过了好几遍的说辞再从头说一遍。

婉画真是要抓狂了——明明她提前好久订好的机票,对方竟然以超卖的理由拒绝她登机!

婉画提着箱子坐在机场座位上,用力平复心情。她知道这是可能的,此时正是南半球的旅游旺季,再加上冲浪节,全世界的人都往这儿汇聚,于是机票超卖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她就是不肯简单相信是这个理由。

婉画闭上眼睛握紧拳头: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哈里这种人在!怪不得昨天她拉着提提走开,哈里没有追上来,看来他是将办法用在这儿了!她想走却走不掉,他就是想要用这个方式来显摆他的能耐!

婉画压住火气打提提的电话。提提怎么说也是本地酋长的儿子,他该有办法帮她搞到一张票的吧?电话良久终于打通,提提的嗓音像是南半球热情的海水一样涌过来,“画你不走了?你说真的?”

婉画咬牙,“我不是不走了,我是走不了了!提提你帮我再弄一张机票,我要马上离开这里,拜托!”

提提先挂断电话,不久又打过来,语声犹豫,“画,我也很意外,竟然连我都被拒绝——机场的说法是,因为你的行李中携带不适合普通飞行的物品,所以一致拒绝出.售机票给你。”

“你说什么?”婉画真是要骂娘了。她行李里有什么?除了随身的衣物,就是电脑,再就是从珊瑚海带的一些珊瑚。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婉画摔掉电话去找机场,机场给出的答复让婉画都被气乐了,竟然说她托运的行李单上,还有一头世界珍稀的白狮子!

“白狮子你妹啊!”婉画真是按捺不住了,“我哪儿来的白狮子?是你们输入电脑的时候弄错了吧?我最怕白狮子的好不好,我还要弄一头回去,我精神病了么我?”

机场人员还公事公办地解释,说白狮子是目下比中国的大熊猫还要珍稀的物种,全世界的存世量可能只有500头。

“那关我P事啊!”婉画真要丢拖鞋了,“我说了那不是我的,我的行李托运单上没有填写过这一项!就算它珍稀,我也不稀罕,行不行!”

啊……跟老外沟通怎么这么难啊?老外上来公事公办的那个劲儿就根本是一根筋!无论婉画怎么解释,工作人员就是坚持非要追根溯源,要从源头查一查,白狮子如果不是婉画自己报的单子,那么是从哪个环节里多出来的!

因为涉及珍稀动物保护的法律,婉画还必须得接受相关部门的询问!

靠!婉画被带回海边酒店的小屋,真的就只能大骂出声。

骂够了,婉画也就冷静下来。白狮子,如果不是哈里,那才出鬼了呢!

婉画咬牙切齿打哈里的电话,哈里在电话那边慵懒地笑。笑声伴着澎湃的海浪,听起来那么生机勃勃,“你终于肯主动打电话给我了?真不错,我还以为要等到22世纪呢。”

“滚你的!”婉画气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那端静了下,哈里的嗓音温柔下来,“月月,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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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洗洗刷刷我们来洗澡澡……”

约瑟芬无声走进菊墨房间。房间里光线幽暗,卫生间里却灯光大亮,透过毛玻璃筛到外头的地面上来。伴随着灯光一同筛出来的,还有哗哗的水声,还有菊墨不要face的歌声。

约瑟芬站在原地都给气乐了。他竟然唱着这个歌儿洗澡!

她原本也想象过他会唱什么歌儿的,还以为会唱《喜刷刷》,谁知道他比她想象得更低龄,更“无牙”。

“樱,我真的是不想洗澡来的。”他的歌声停了,忽然又来了个深情道白的诗朗诵,“我的身上还留着你的气息,留着那时的山风、那时的树影,我深深吸气,还闻得见那里土壤的清香……”

约瑟芬一颤抖,感动也有,不过更多的是全身起了许多鸡皮疙瘩。

“可是,我再不洗澡的话,真的就臭了。”里头那忧伤少男唉声叹气,“为什么我都臭了,可是你还没来?尽管我知道,臭豆腐也是岁月的沉香,可是我的确不敢确定你究竟是否会喜欢臭豆腐的味道;所以我只能忍痛洗澡……樱,我香喷喷地,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