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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嘘,不许动(580)+番外

老人疲惫地抬眼:“好了,终于都等全了。我这把老骨头就也不用继续再等了……”

老人干枯的眼里终于浮起一片水意,抬眼望住时年:“你的模样有些像惜安小时候。那时候的惜安还是快乐的……呦呦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时年也是微微一怔。仿佛忽然之间有一点明白,为何当年只是隔着窗子见到她微笑的模样,就会让先生那般念念不忘。

所以她的笑,在他眼里,与这世上其他的女子都是不同的。

他从出生到长大,也许在记忆里一共也没见过母亲几次那样微笑的模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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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委婉地表达了想要将老人接到M国去一起生活的希望。时年劝说老人,哪怕就是为了解忧,也希望能有机会好好照顾老人。

老人家却疲倦地摇头:“那个国家,我去做什么?我好好的女儿,在那个国家被冤枉,然后死在了那里。还有解忧她爸,去了之后也死了……够了,够了,那个地方我是永远都不会去的。”

时年不便强求,也只能洒泪而别。

走出古镇,回头,看见那老人拄着拐杖,黑衣的身影孤单的站在白色的水雾里,时年含泪按下解忧,叫解忧给老人磕头。

她知道,以老人的健康状况,也许这次见面是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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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上了继续南下的飞机。

解忧摆弄着地图问:“外婆是在地图上面的这个地方,可是妈咪却带解忧朝地图下面去了。妈咪这次又是带解忧去哪里呢?”

时年微笑:“去香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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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时年立在“回响集团”总部办公楼下。

这栋大楼她当然认得,多年前就曾查询过新闻图片。只不过那时候这栋大楼的名字还叫“汤森集团”,集团主席是沈宛。

她迟疑地走进去,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问:“我想知道,这家公司与皇甫华章先生是否有关联?

前台小姐迷茫地点头,却盯着时年的脸看了许久,然后又踮脚看向柜台外面的解忧,忽地愣了一下,然后客气地请时年等一下,她低声不知给谁打电.话。

很快,电梯里便走出一个公司高层模样的男子,走到时年和解忧面前恭敬地鞠躬:“久候大驾,请跟我来吧。”

时年急忙一把扯住那男子:“先生,你怎么认得我的?”

男子深吸口气,将自己的名牌拿过来给时年看上面的公司Logo。

是一个女子的侧脸。沉静垂眸,静美如莲。

那男子轻叹一声:“公司上下没人不认得这张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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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跟随那高层男子到了大楼顶层办公室,那男子将时年引到一个库房的门口。门上有面容扫描系统,那男子向时年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轻声说:“这扇大门除了那个亲手创建这里的人之外,这么久以来还从来都没有人走进去过。”

时年深吸口气,走到门前。将自己的面孔对准了扫描镜头……

一串流光闪过,大门叮地一声打开。

时年请那人代为照顾解忧,深吸口气,抬步走进。

这扇大门的设计,像极了当年锁住他的那扇大门。只是不知,终于推开这扇大门走进去,是否还能看见坐在蔷薇花架的那个人……

---题外话---【稍后第二更】

☆、469.469时间会治愈所有的错(2更)

走进库房,里面别有洞天,一切都装修成了当年那座宅院的模样。

还是那架蔷薇,还是那堵白墙,还是……那扇窗。

而左右两边的墙上,则贴满了她的照片。

都是他曾经拍摄的那些,她撞见了自己当年的模样:

或是偏首微笑,浅金色的朝阳从发顶罩过来,穿过她柔软的发丝,在她脸旁拢上了柔柔的光圈旎。

或是她端着书籍边走边看,垂着头,发丝从一边脸颊滑落,有几丝就扫在书页上。

而同样是看书的照片,也有细微不同的好几幅。有的是她屏息凝神,面色微有严肃,颊边的婴儿肥都嘟嘟地垂了下来。她便明白,那张照片里的她正在看的书,一定是课本。这样边走边看书,八成又是要有测验,于是她便是连上学的路上都要临时抱佛脚鞅。

而那些边看边露出朦胧微笑的,则一定是小说,还是那种言情小说。最初由港台那边流传过来,十万字左右一本,她看得极快,一早上坐车加上走这一段路几乎就能翻完。

可是不管是哪一种,她都沉浸在自己阅读的世界里,享受着自己的快乐或是紧张,却从来没有留意到,身外的世界有人在隔着窗棂凝视着她,捕捉着她的一颦一笑。

这些照片有些是她见过的,彼时他曾经拿给她看过;可是这里还有一些是她没见过的。

而拍摄的视角和地点也有了转换,不再只是那座房子、隔着那扇窗。竟然也有她在校园里的模样。

中学的日程紧,能出现在草场上相对自由的时间,一般也就是周三下午的体活。那些照片正是她体活的情景。她看见她自己坐在单杠上,45°角望天的模样,明晃晃的一个多思少女、心事翩跹的模样。

还有糗的,比方说倒掉在单杠上,马尾也跟着逆生长进了土里,手里竟然还能拿着课本在背历史大题……浑然不知校服都出溜了下来,露出了一截小肚皮。看得她是又想笑,又惆怅。

这些照片拍得都极好,光线、角度、快门、构图都恰到好处。于是那照片里的她不管是何种模样的,总之看起来都是美的、鲜活的、生动的、独特的。

她便忍不住拉回视角,不去看照片里的自己,只是去想象那个拍摄的人所在的位置,以及拍下这些照片时候的心情。

而无论季节如何变换,照片里的自己又长大了多少,总有一件事是不变的:那就是她穿在身上的校服。

深蓝色的西装上衣,黑色的短裙,领子上配红色的丝巾。

她有时候也喜欢把丝巾解下来绑在马尾上,或者是系在手腕上……

她深深吸气:她穿校服的模样,她只是在网上跟燕七描述过一回;可是她这般的模样,实则早已千百次落进了皇甫华章的眼底……

他认识了她那么多年,悄悄守着她那么多年,他对她的熟悉,也许远远多于汤燕卿。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生出想要复制出孩子的心愿。他将对她的记忆,一点一滴全都倾注在了对解忧的爱里,终于以一种不用再跟任何人争夺的方式,恣意地将自己的所有感情,都投注给了解忧;也理所当然地收到了女儿全部的反馈。

走到那蔷薇花架下,她看见那张石桌上放了一台电脑。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开机。

皇甫华章的影像,如水一般瞬间滑入眼帘。

他穿一身白衣,宛若当年花架下的少年,对着她宁静微笑。

“嗨,你来了?”

他的声音轻松、阳光,满是温暖。

时年咬住嘴唇,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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