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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34)+番外

都说卤水越老越值钱,她那坛子卤水,越做的东西多了,久了,就越是香浓。

“元丫头。”王二向王元儿招手。

“二叔,有事?”王元儿走过去。

“你那方子,还卖不?”

王元儿一愣,想不到二叔又旧事重提这个事,想了想便问:“还是唐家的大爷要?”

“他愿意出八十两买这个方子。”王二点点头,比了个指头道。

王元儿抿着唇,道:“二叔,我不想卖。”

王二跳了起来,看见她头上的那朵白花,便压了压心火,说道:“你这丫头是在想什么?你要卖多少蛋和香干才能得八十两?这数还不会算吗?”

“二叔,唐家大爷买我的方子,是要开铺子吧?他能开,我咋不能开了?”王元儿摇着头回话:“这个钱给别人赚,我咋不能自个赚?”

“你?开铺子?”王二呵了一声,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你知道开个铺子要多少银子么?你有啥银子?就凭你那几两私房银子么,别作白日梦了!”

“这个我自有分寸,反正这方子我不卖。”王元儿扭过身子,似想到什么,又皱眉转过头道:“二叔,外头那传言你也听到了吧,唐家是太子那一边的,唐家的人你还是别走太近的好,万一被牵连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若不是出了太子倒台这茬事,她未必就不能和唐家合作做那香干卤蛋的生意,现在这样,还是少有牵扯的好。

“你这丫头懂什么。”王二摆摆手,满脸不屑。

王元儿气结,也懒得理他,反正该提醒的她也提醒了。

...

第七十五章 王二心思

王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坐在对面的张大鹏在喋喋不休的说他无能,不中用,不会审时度势云云,越往里听,心里就越烦。

王二啪的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张大鹏吓了一跳:“你,你做啥?”

“大哥,你都说了一个时辰了,就没别的话了吗?再说了,不就一个卤水的方子,值当什么钱?”王二没好气的回话。

张大鹏沉了脸:“怎么,你这是嫌我啰嗦,冲我发牢骚了?王二,你可长进了啊,我是为了谁,不是为了我妹子和几个孩子,我犯得着腆着脸去舔人家的鞋底?”

王二一急,忙低声下气的道:“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也知道,我家里头是个什么情况。”

“啥情况?不就一个丫头片子,你大哥大嫂都没了,她们几个闺女再带个吃奶的娃儿,不靠着你这二叔,靠谁?”张大鹏冷笑:“也就你这点出息,连个方子都讨不来。要不是大爷好那口味,还会稀罕那几点吃食?哼!”

王二心中暗骂一声站着说话不腰疼,真有这么容易,他犯得着在这听教?

然而,他脸上却是半点不显,苦着脸道:“我那大侄女,面上看着绵软,性子却是随了她阿奶去的,她都说了,要自个儿开铺子做生意,我还能抢不成?真要这样,我这把脸往哪搁?我爹娘就不能放过我!”

张大鹏一看他那怂样,心里就不喜,说:“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河署肯定要建起来的,能不能在里头混个差事,就看你了!”

王二一抿唇,咬了咬牙,从腰间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推到张大鹏的跟前:“大哥,我就这么点,靠你了,多在大爷跟前说些好话呗!”

张大鹏一挑眉,掂了掂那钱袋子,轻嗯了一声。

王二见左右无人,又压低声量道:“只是大哥,太子不是那个了吗?唐家真没牵连?听说,唐二太太都回京城了!”

张大鹏不以为然,却也不敢大声,只道:“所以你不懂个中道道,便是真有那事,但皇帝老爷不也没废太子吗?啥叫禁锢,这废令不下,一天都是太子,也就有翻盘的机会,唐家能有啥事?”

王二听了心中稍定,喜道:“这么说,河署定然是会建立的?唐家真能掌权?”

“自是会的。”张大鹏咪了一口酒,说:“虽然这消息还没传出来,但也**不离十,唐家定然会拿下这一块的。真成了,在里面就算混个最下等的差事,也总比你守着那木匠铺子要强。”

“那是,那是。”王二搓着手嘿嘿直笑。

张大鹏见了又不屑地勾唇,又道:“也就因为这样,才让你讨了方子来讨好大爷,你却是个榆木疙瘩,不开化。”

“大哥,我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王二苦了脸:“你也知道,我大嫂那样,翠芝少不了关系,真要硬着来,我那侄女怕是啥都不顾的,我这不也是为着咱名声着想?”

张大鹏神色一肃,脸色几变,末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看和大爷好好说道说道。”

王二松了口气,想到未来的差事,喜滋滋的咪起了酒。

陌陌写这章无能,河道那块查了好些资料,看昏,以后更痛苦~

...

第七十六章 往事不咎

二月,春雨淅淅沥沥的下,长乐山云雾缭绕,宛若仙山。

王元儿一大早就爬起来上山去砍柴木,背着重重的一捆柴木到家时,二妹王春儿已经做好了早朝,做早朝时,还在灶上放了锅热了一锅热水。

“大姐,用热水洗把脸再吃早朝吧。”王春儿体贴的用木盆兑了温水拿了汗巾。

“哎。”王元儿接过来,双手撩水泼脸,温热的水让她冰凉的脸都红润起来,用汗巾擦干后,看向东厢的门,问:“小宝他们还没醒呢?”

“清儿起了,二梅两兄妹来叫她去山边那摘木耳,她拿了两个包子就去了。”王春儿柔声回话。

今年惊蛰早,雷一响,雨水就多起来,万物复苏,山上跑的地上长的,都渐渐活跃起来。

所谓枯木逢春,春雨多,木头上的木耳和冬菇也就长起来了,每到这时候,村里的孩子都上山去采摘,晒干了留着吃也好卖也罢,总是一番出息。

“她是个呆不住的。”王元儿无奈地摇头。

东厢门吱呀一声,小幺妹兰儿揉着眼睛站在门边,叫:“大姐,二姐,小弟他醒了。”

王元儿听了忙扔了汗巾走过去,见小妹也没穿衣,又拉她进屋,一边叨:“倒春寒可寒着,你要穿了衣裳才能出去,知道不?”

倒春寒的日子连大人都受不了,更别说小孩,一旦着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

“哦。”兰儿乖巧的应了,自己取了衣服来穿上。

王元儿欣慰的抿抿唇,没娘的孩子,都没资格撒娇,都得学着长大。

哇哇!

小宝来敞开了喉咙哭,王元儿忙走过去,熟稔地替他穿衣,解了开裆裤子,小家伙拉了一身,又麻溜的清理,把尿布换了。

经了一个多月的当姐又当娘的日子,她如今已经很有经验和熟稔的料理一个娃儿了。

姐妹几个吃了早朝,又喂了小宝来米汤粥水,就由王春儿带着,王元儿则是出去寻工匠。

已经过了正月,家里的灶台她是要建起来的,不然总同二房那边共用一个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