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桃花债:邪恶王爷手放开!(51)

是他无能!

派去北燕探查的人回来报,所有客栈都查过,竟然没能找到夭夭。夭夭这个人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地失去了踪影!

云鹤已经打定主意,今夜一过,他将再不管朝廷会降下什么样的惩处,他也要再度亲赴北燕,将夭夭找回来。

曾经他为了父亲的命令,为了辉蓝国的振兴大业,不得不放开夭夭的手;那一次的疼痛已经够了,他再不会尝试第二次。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夭夭,就算他有一天能够重建辉蓝国,就算他能戴上那顶神圣的蓝金石的王冠,他也不会快乐。

就算要放弃一切,这一次,他也再不会放开夭夭的手。

就在此时,就在星月斗转,天色将明的刹那,云鹤忽地只觉胸中气血翻涌,仿佛血脉逆流!云鹤一惊:辉蓝国王族天赋异相,心脏为蓝色。通常血脉循环并不受影响,可是此时却只感觉血脉红血猛

然冲击心脏之蓝!

云鹤知道这是天之预兆:是哪里有卓然的生命将要苏醒,是哪里有血光将要爆发?!

.

北燕宫廷。北燕皇帝拓跋戎晨起便是恹恹地,仿佛提不起精神。内侍总管张德已经第三次将他的衣带系错,拓跋戎烦躁地一脚将张德踹翻在地,“你傻了你!伺候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连件衣裳都穿不好!昨晚上你又鼓捣哪个宫女了,看把你累成那个熊样!都没那话儿了,还能把你折腾成这样手软脚软的!”

张德欲言又止,委委屈屈磕个头再起身继续系衣带。

“你是不是,有事啊?”拓跋戎忽地凝眸望张德,“朕今日也觉心烦意乱,这是怎么了?”

张德嗫嚅了下,这才说,“皇上,我们是不是该去红山祝祷?如今那人在我们宫中,被我们这样折腾,我总觉心底隐隐不安。毕竟他是……”

拓跋戎也是垂头不语。以下犯上,自古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他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心底并非没有忐忑。“也好,便命人准备。”

拓跋戎忽然雀跃起来,“张德你倒是提醒了我,说不定这么久他还没炼出龙珠来,可能就是因为距离真身太远。如果带着他去红山,说不定地气贯通,他便能炼出龙珠来了!”

张德黯然点头,“皇上圣明。”

或许这天地之间,万事万物都自有其气数。拓跋戎当年被那个人派到燕山这片野性大地来,就是为了守住真龙原身,守住这一片龙兴之地。谁能想到拓跋戎渐渐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开始留恋起作为人间帝王的尊荣与富贵,更为了能永远不让那人醒来,而望向干脆占据了那人的原身!

桃花出,真龙现。四海定,万邦归。这句天谕也渐渐演变成了“得桃花者为真龙,得桃花者得天下”,拓跋戎便也在满世界搜集所有八字带桃花的女子,甚至将心眼打在了秦流璟的身上,要秦流璟亲自为他采血炼龙珠内丹!

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如今秦流璟没能帮拓跋戎炼出龙珠来,反倒……真的达成“血淬桃花”,秦流璟自己反倒冲破了阻碍,醒来。

张德叹息。他当年投奔到拓跋戎麾下,就是不甘一辈子只能在东海底驮着那巨大而沉重的地维石碑,以为能在人间获得一份自由自在的生活。拓跋戎的野心,他也跟着煽风点火了不少,如今……终究是要还的。

不是他张德不仗义,而是,他真的帮不了拓跋戎了。

拓跋戎见张德良久不语,忽地问,“秦流璟前些日子,是不是趁着采血,通过卧龙山,出过宫去?”

“好像就是那个晚上,那个特别像他原来身边丫头的那个姑娘,还有那三个孤竹国的丫头,才进宫来的吧?”

------

【今天二月二龙抬头,情节正好进行到让流璟童鞋醒来,厚厚,仿佛冥冥之中的注定耶。谢谢:swsxb的2张月票,jenny、xiaonami的月票,洵的神笔,还有大家的留言和咖啡哟~~周末愉快,明天继续。有亲知道红山龙吧?那是中国龙文化的发源。后面就将要写到那里咯。】

正文 94、迷楼

张德一哆嗦,“皇上何出此言?那人此时已经呆傻得一如木偶,他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出宫去?”

拓跋戎点头,“朕对此也是怀疑。可是有人报称,曾经在暗夜里在宫墙外的西六所看见过一顶诡异的红色大轿。抬轿的人都是红衣红帽,想来那轿子里的人也该穿着红衣……张德,难道你不觉得,这个红衣人有可能是秦流璟么?”*

张德腿肚子颤颤走回自己房间去。原来他跟拓跋戎都错了,他们以为秦流璟已经呆傻成了木偶,谁知道那人其实有可能早已醒来……他是大内总管,竟然都不知道秦流璟何时曾经出过宫去!

暗夜红轿,张德只觉后颈一凉。他想到了厉鬼。

天人鬼三界,张德最不了解,也最不想招惹的就是鬼界。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将那人与厉鬼联想到一起去,真是罪过。

就算这凡尘世间所有人都有可能变成鬼,那人却也不该。他只该高高站在法光辉煌的云顶,俯瞰众生。

.

拓跋戎让张德去唤夭夭。张德传过了拓跋戎口谕,复低低耳语,“姑娘你在皇上面前不必多言。皇上只是心有所疑,只要姑娘神色如常,皇上倒也看不出什么。”如今他张德的小命已经攥在那个人手里,他如何还能不主动讨好夭夭?

夭夭颔首,施礼后走入拓跋戎寝殿。

红灯摇曳,重重纱帘倾天坠地。夭夭不由得缩紧鼻子:拓跋戎的寝殿里一直燃着香,夭夭仔细辨识过,相信便是隋炀帝迷楼时所燃的“夜酣香”。

隋炀帝骄奢淫逸,曾役使万人造楼。经岁而成,楼阁高下,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栏朱楯。隋炀帝大喜,对左右说,“就算真仙来到此楼,也会自迷。”极说此楼堪比天上楼阁,所以名为“迷楼”。传说隋炀帝在楼中积蓄美女,采尽天下名花……

夭夭只能皱眉。她相信拓跋戎并不知此香缘故。若知,拓跋戎定不会燃起。毕竟隋炀帝乃是亡国帝王,没有任何一个皇帝愿意重蹈这个覆辙,惹尽天下骂名。

只是,这香是谁给拓跋戎燃起的?真是好大的胆子。

拓跋戎传了紫锦长袍,斜卧榻上,冷眼望夭夭,“你是怎么进宫来的?都说那一车里只有三个孤竹女子,可是送到时却是四个人。多出来的那一个,就是你。”

夭夭只一笑,“奴婢一介弱质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皇上在怕什么?”

拓跋戎眯着眼睛冷冷望夭夭,仿佛隔着岁月尘烟,看见了另一个女人。

是凡人女子,却在生死关头呈现出火中朱雀之相;眼前这个丫头,此时冷眼看上去竟然也似乎身周有火光融融。

难道只因为她是“火桃花”之命?拓跋戎只觉头疼,但愿这个女子不似当年那个女人。

“北苑郡王最后一个采血的是你。”拓跋戎起身,长眸眯起,绕着夭夭缓步走,“告诉我,发现了北苑郡王有什么变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