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安国平啊一声,也不知道明白没明白,林翠花着急的拍了他一下。
“这个脑袋,一点也不像我!给村里看病给不给钱好说,咱也没想赚钱,但不能弄差了,人家当面不说,回去也念叨你。”
“听没听见,你个榆木脑袋。”
“妈—-我知道了!”安国平揉着自己的脑袋道:“妈—-你先出去呗。”
林翠花眼睛在安国平的被子上看了看,脑袋向后仰了仰。
“啥毛病,还不穿裤子了。”
十分嫌弃的林翠花先出去了,顺手给门关上,安国平终于从被窝里钻出来。
“谁不穿衣服了。”
画面中,一个带有黑猫警长的平角内裤,一闪而过。
收拾好的安国平在门口的位置给大家看了看病历,能解决的当场就解决,不能解决的全部告知去医院。
他做的事情真的没有多厉害,但每一个看过的村民,都夸赞的说:“不愧是京市的大医生。”
一开始安国平还不好意思的说着不是,到了后来,倒不是他好意思了,实在是纠正不过来。
这一天,安国平都在帮大看病中度过。
正月初四,安氏宗族的祭祖大事。
凌晨两点左右,但凡是安家的人,不论男女老少,全部起来,穿着略古典朴素的服装,上山。
打柳幡儿的仪仗队,二胡唢呐的鼓乐队,抬着牲畜的祭祀队伍,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
全村好几百人都参加了仪式,从黑走到亮,哪怕是对祭祖不太重视的新科学代表派,在这样的阵仗下,也都认真了起来。
信奉科学与供奉老祖宗,从来不冲突。
队伍走的很慢,安大伯走在最前面,嘴里发出嗡嗡的声音,仿佛最古老的吟唱。
吟唱中,一行人上山,祭拜。
队伍成金字塔形排开,前面少,后面多。
“跪———拜——-”
在一声声跪拜中,祭祀完成,天色大亮。
下山时,安宁被安大伯喊着,走在了最后。
“安宁啊—-扶大伯一把。”
“好。”
安宁一只手抱住安大伯的胳膊,僵住。
“大伯——你怎么这么瘦。”
“岁数大了,吃不了多少东西了。”
安大伯咳了两下道:“安宁,安家有今天的团结和场面,都是你带来的。”
“团结二字,在两种情况下最是好用,一是生命危险,二则是利益。”
“以后的日子里,生命危机不多了,绑定他们的便是利益了,也会有人情,但不要过多倚靠,甚至不要去倚靠,靠自己才是最好的出路。”
安大伯从山顶说到了山下,安宁都有认真听,老人吗,都是喜欢说教和忆往昔的。
她还蛮喜欢听的。
一路将安大伯送回了家,安宁变回去了。
正月初五,安国平准备离开回去继续上班和上课。
安宁和江夏没什么事情,准备待到正月十五再说。
早上,一家人送安国平走出来。
“国平———”
一声国平,撕心裂肺,安大伯的大儿子鞋都跑丢了,或者压根没穿。
“咋了,咋了!”
安三成心里有十分不好的预感。
“我爸—-晕了!”
安大伯晕了。
安国平扔下身上的包就冲向了安大伯的家,安宁,江夏等人紧随其后。
安三成害怕的腿都哆嗦,心狂跳,和林翠花搀扶着跑去。
安宁第一个冲进了院子,院子内是着急的几位嫂子。
“安宁——-爸爸爸——-”
“在哪!”
“外地上,我们没敢动。”
安宁已经冲到了厨房外地上,安大伯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脑袋上还有点点血迹,该是磕着了。
“安宁啊——救—-救——-”
大伯娘显然很慌,手脚无措的跪趴在地上,一只手在大伯的后脑勺位置。
看样子,大伯摔下来的那一刻,大伯娘奋不顾身的将去拉扶他,一起摔倒。
“我来了!”
“小弟——-”
“气道,脉搏,心跳,外伤……开始ABC。”
安国平压住心底的慌,胸外按压,人工呼吸,开始抢救。
“大伯娘,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你说的越详细,救大伯的几率越高。““好好—-他说胸口闷,恶心,想吐,我去扶他他说不用,自己下地,刚走到厨房救摔了。”
“恶心?”安宁想着昨天大伯瘦弱的手臂问:“大伯恶心多长时间了?最近经常呕吐吗?”
“有—-有一段时间了。”
安宁精神力已经探入大伯的体内。
安国平的抢救也起到了效果,大伯的胸口有了起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爸——-”
“老头子,你吓死我了!”
“大哥!”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又被安国平撵走。
“后退,后退,别挡着空气流通。”
所有人都害怕的后退,安宁的脸色突然变了。
安国平一直知道他姐姐有特殊的本领,双胞胎的默契让两个人交换一个眼神。
“大伯,我扶你起来。”
安宁和安国平同时发力,将大伯送进了屋里。
第718章 胃癌
安大伯家。
安大伯后背靠着被褥,努力的喘息着,渐渐平静下来后,看着站满的一屋子人。
“别都在这儿了,该干啥就去干啥吧。”
没人离开。
“大伯,你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们一起去京市吧。”
安宁开口,安大伯对他自己的身体他是知道的,不想去…可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我去。”
安大伯再次看向一屋子人,口吻硬气几分道:“都走吧,我都说我去医院了,你们在这能干啥。”
孩子辈儿,孙子辈儿的都缓缓的退出去,眼里的担心并不少。
最后,屋子里只剩下安三成一家,江夏和大伯娘了。
“三儿—-你也走吧。”
“大哥—-”
“让你走就走,听见没!”
大伯陡然提高音量,安三成扁着嘴,不愿意的退出去了。
最后,屋子里只剩下了安宁,安国平和大伯娘。
安大伯拉起大伯娘的手,粗糙的两只手相互磨搓着。
大伯娘低着头,眼泪再也止不住的落下来,大颗大颗的落在来。
“老头子,你知道是啥病是不是?”
“嗯我知道。”
“你个老东西——你咋就不告诉我,咋就不告诉我!”
大伯娘想用力拍打两下大伯,可又怕打坏的卸了力气,被大伯一把抓住手。
“怕这个呗,你啥时候打我不舍得用力气了。”
大伯娘哭的更厉害了,眼泪无声的掉,止不住的掉,安宁鼻子酸的再也忍不住了,鼻音很重的喊了一声:大伯——
“哎,大伯在呢。”
“国平啊…大伯跟你们去京市看看,带着你大伯娘,我们俩还没去过京市呢。”
大伯想去京市,不为了看病,只是想带着大伯娘去京市看看,趁着还能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