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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福妃别太甜/农女福妃,别太甜(723)+番外

作者: 橙子澄澄 阅读记录

“臣领命!王爷长途跋涉来到边境,现下天色不早,不若先行安顿下来,待臣查探过后,即刻报来!”

驻军衙门虽为衙门,但是边境苦寒,百姓清贫,所谓衙门也不过是一间稍大的民宅改建,衙门里不设服侍的下人。

程盛亲自将两人领到衙门里主院落的厢房,告罪一声后即退下了。

环视厢房环境,除了一床一桌一椅,别无他物,极为简陋。

魏紫皱了眉头,“想不到驻军衙门里环境竟然贫寒至此,主子,要不然去城中客栈暂居?”

这里连他们隐卫营训练的地方都比不上!再是贫苦,一个驻军衙门也不至于穷到这种程度,分明是驻军衙门的人有意为难!

狗胆包天的程盛!

“无妨,”风青柏笑笑,走进房内,“有片瓦遮头,有一榻休憩,足矣。本王住的地方不好,程盛自然得陪着,他还能越过本王去享受不成?”

“区区一个戌边将军,耍这种手段戏弄王爷,这样的人岂能堪当重任?”

“朝中若说谁对东南边境情况了若指掌,也只有程盛。程盛在战场上虽然不如秦啸骁勇善战,却也是一员猛将。此人性情很是耿直,喜欢与人论武,但是对王孙贵胄却颇看不上眼,在他眼里,王孙贵胄等同纨绔子弟,除了嘴皮子厉害,没半点本事。”

“主子对此人怎如此清楚?”魏紫不解,他跟在主子身边十余年,期间主子从未来过边境,跟一众武将更是来往不多,现在说起一个程盛,竟似很了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对敌人如是,对自己人,亦然。”走到房中桌前,就着豁口茶杯斟了杯凉茶,风青柏浅尝其味,嘴角扬起浅淡笑意,“以前,日日锦衣玉食,都觉苦不堪言。现在,粗茶淡饭,亦觉有福。”

魏紫不言,主子这是在想王妃了。

除了王妃,谁能让他喝冷茶喝出饮了甘露的表情。

房门口敲门声响,一个小兵端了饭菜进来,摆放桌上,“王爷恕罪,将军说边境苦寒,一应吃住比不得京中,只有粗茶淡饭,还请王爷多多包涵。”

桌上一碟青菜,一碟酸菜,一小碗花生,六个黑面馒头。

真真是淡饭。

刚才听风青柏说起程盛性情,魏紫已经压下去的火气,在看到这样的膳食时,着实忍不住,“酸菜都端上来了,你们将军的待客之道,当真让人大开眼界!”

“王爷息怒!”小兵慌忙跪地,伏在下的一张脸皱成苦瓜。

若非今天轮到他当值,他怎么也不会来给王爷送饭菜!

王爷一怒,他脑袋瓜子堪忧!

“行了,下去吧,替本王多谢将军招待。”

“不敢不敢,王爷慢用!”小兵飞快退了出去。

跑到厢房转角的时候,被等在那里的几人逮住,当中赫然就有程盛。

“如何?可是气得勃然变色?”

小兵苦着脸,“王爷身边的侍卫倒是勃然变色,王爷跟个没事人似的,看不出在想什么,他还让小的转告说多谢将军招待。将军,当真让他们吃那些啊?”

“咱边关将士从上到下吃的都是这些东西,王爷就吃不得了?吃不得苦,就莫来边界,来了只会对将士们指手画脚,明明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偏生为了争权夺利每每来军营里捞功劳!为了争功,对将士们的性命不屑一顾!”程盛哼道,随即手一挥,“行了,都散了吧,以后咱们吃什么,就给他们吃什么。”

小兵们散去,程盛又朝厢房那边看了眼,“还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颇能沉得住气。哼,装的吧?就看你能装到几时。”

一来就指指点点,不就仗着王爷的身份吗?

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动动嘴皮子就挣来诸多荣誉,别人或许对南陵王敬畏折服,在他程盛这里行不通。

他程盛,只服真正有本事的人。

外面嘈杂声消失后,魏紫请示,“主子,可要给他点教训?”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这点距离的动静,能听得一清二楚。

“对方这是故意让本王听见的。暂时由着他。”风青柏勾唇,总有秋后算账的时候。

第八百一十二章 那是孽种!

“南陵王已经到了仪谷城,人就在驻军衙门,恐怕这两日,就会邀皇上约谈。皇上可有打算?”

华贵行宫大殿,帷幔随风轻舞,宫乐声声。

殿前一矮几,两人相对而坐。

其中一人明黄锦袍,五庭俊朗,只是眉宇间覆着戾气,给人阴戾之感。

对面,黑衣黑袍,面相普通,蓄须。最引人注意的,是他座下非凳子,而是木质轮椅。

“朕跟南陵宣战,迫他们交人,没想到南陵王竟然敢只身前来边境,要跟朕约谈。一腔孤勇,真是教人佩服。”东越皇轻笑,给对面男子斟酒,举杯,“先生谋算极准,朕佩服,这杯酒敬先生。”

“我只是给皇上提了几句醒,不敢当皇上谬赞。要说算无遗策,我不敢跟南陵王比肩,连左相那般城府的人都败在南陵王手下,皇上不可掉以轻心。”

“左荣?丧家之犬,何以言当年勇。若非看他还有点用处,朕断不会收留他。”

“左荣跟南陵王斗了十几年,对南陵王了解甚深,此人还有用。”

“也只是尚有用处罢了,却是万万比不得先生的,他连跟朕同坐一席的资格都没有。”东越皇冷笑,“南陵王素居京城,这一次难得能把他引出来,朕定叫他有来无回。他一倒,南陵不足为惧。”

“我在这里,预祝皇上心想事成。”

两杯相碰,各怀不为人知的心思。

从行宫出来,已是夜深。

明月当空,四周寂静,轮椅轧过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一人影凭空出现在轮椅后面,双手握住椅背把手,将男子推着前行。

“风青柏来了,只带着一个侍卫来边境,该说他胆大呢,还是说他无知无畏?”像是跟后面的人交谈,又像是自言自语,轮椅上的人抬头望月,神色淡淡。

后面的人没有回答。

“你跟风青柏交手数次,都没能把他拿下。这次无论如何,只许成不许败。我不想再看到他在南陵,活得风光无限。”

“叔父要的是四国乱,如今大乱将起,风青柏纵有雄韬伟略,以一人之力也难力挽狂澜,”身后男子声音平直,极难听出波动,“叔父,一定要他死吗?”

“风青柏是南陵中坚砥柱,他不死,南陵如何能乱?”

“他也是叔父的外甥……”

“住口!”轮椅男子突然暴喝,月夜下空气骤冷,因为过于激动,男子不停喘息,“他不是!他是皇室血脉,他跟我薛氏一族没有半点关系!那是孽种!红莲,你别忘了,我们百草谷是如何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红莲不敢忘。”

“最好是不敢!”抚着胸口,好半晌男子才平息气喘,再说话的时候声音带了颓废凄然,“红莲,叔父已经是个废人,我们百草谷唯有靠你,才能继续存活下去,才能报当年之仇!你若是连仇恨都忘了,那百草谷,以及谷中三百多条人命,就等同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