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福妃别太甜/农女福妃,别太甜(1498)+番外
照着往常,她是一定会毫不犹豫离开的,她还要去下一个地方寻找七七的线索。
可是现在她犹豫了。
若是她走了,天弃怎么办?
“小七哥,我……过段时间再走,如果到时候你还在衡州,我去看你。”红豆强对男子笑笑。
“跟我一块走吧,你们两个。”他也对她笑,笑容温和,通透,像是知悉一切进而包容。
“小七哥……”红豆眸子颤动。她是有想过利用小七哥皇上的身份带天弃出城,那样天弃能安全避过官兵搜查。
可是事情一旦露出破绽,对闫容谨及东越的影响便会极大。
利用、伤害一个真心关心她的人,她做不到。
她宁愿自己想办法。
她没想到闫容谨在有所察觉的情况下,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傻丫头。”他轻语,低头饮茶。
“无需帮忙。”对面,青衣少年突然开口,“你带她出城,衡州见。”
闫容谨略显意外,朝少年看去,对上少年寡淡眉眼。
第一七八六章 番外:谁家少年(17)
“七七!”相比两个男子的淡然,红豆则是又气又急。
让她跟小七哥先走?那他留下来打算怎么做?
不是戴了一张人皮面具就万事无忧的!
然两人都没应答她的话,只在彼此对视间,达成了某种共识。
是夜,闫容谨在城中暂住一晚,住在乌江衙门。
身为东越皇,衙门县令也不敢放他住在别的地方,不方便监视。
他既然光明正大来了别人的地盘,有些事必须得配合。
他不怕麻烦,但是不喜将麻烦带到小姑娘身上。
十月末的月,像镰,悬在夜空,周围缀满星子。
很漂亮的夜景,但是深秋一人独赏,便会让人觉出孤独。
拎了一壶清酒走到衙门后院,闫容谨没去管周围有多少人监视,自斟自饮,连彭叔都没带。
直到夜深露重,才微醺着回房。
若无其事将房门关好,闫容谨回身看向床架,少年倚在那里,静静凝着他。
“来很久了?”
“你不是知道吗。”
男子在他进房的前一刻,拎了清酒出门,笃定他会在这里等。
闫容谨于桌旁坐下,摆开两个酒杯斟酒,“耐性不错。”
“彼此。”说着,少年走过来坐在他对面,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定定瞧着那张脸,指尖轻捻酒杯,闫容谨将心里藏了很久的疑问问出口,“你是谁?”
“重要吗?”
“不管你是谁,你若敢伤害红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是我要对你说的。”少年抬眸,眸光凌厉不下于他,“收敛收敛你的眼神!”
闫容谨呼吸一窒,嗓子像是被人死死捏住,良久发不出声音来。
原来有些东西无论他怎么极力压抑隐瞒,都没办法逃过所有人的眼睛。
因为太浓烈。
少年已然起身,准备离开。
“你没别的话要说?”
“我在意的,只这一件事。”少年没有回头,声音淡漠冷然。
“你到底是谁?”忍不住,闫容谨又问了一次,眼底狐疑更深,“萍水相逢,你的关心未免太过了。”
这次无人回答,少年已然消失在房中。
房中,独对一盏黄灯,闫容谨怔怔失神。
捻着酒杯的手指无意识收紧,任由龟裂的碎片刺破指尖。
衙门外,深夜大街上,少年瘦削单薄身影慢慢游走,最后在她卧房窗前,站了一整夜。
翌日,闫容谨这边出城很顺利,没有受到任何阻滞。
来时两人,走时三人。红豆在乌江县少有人不识,确认是她后,城卫即刻放行。
透过车窗,看着身后渐行渐远的城,红豆只觉心里越来越空。
“他既说了衡州见,定会来找你。”从坐上马车之后,少女脸上就没了笑意,闫容谨眼底苦涩。
“嗯,他说了回来,就一定会来。”少女咬唇,坚定点头。
闫容谨垂眸苦笑,有那么一瞬他私心里真的希望,天弃就是七七。
若是那样,红豆是不是能换一副表情?
她对那个少年的担忧,同少年对她的在意一样,都太过了。
萍水相逢……不是吗。
第一七八七章 番外:谁家少年(18)
就在马车出城不久,另一辆马车也出现在城门口。
城卫撩开车帘看清里面的人时,当下一惊,什么都没说就放了行。
“县令大人,小的莽撞了,您请!”
马车在城卫视线下穿城而过,到得城外偏僻处,从车窗里扔出一样东西,掉落地上。
赫然是一张人皮面具。
而城中午时,县令夫人才发现了被人藏在床底下的真县令,彼时要抓的人早已寻不到踪影。
“少主,你明知道城中到处是官兵搜查,为什么还要冒险入城?”密林传来人声,开口的男子眼底藏着恼怒。
“这是我的事,你管得太宽了。”
“少主!”男子厉声,“你别忘了你是整个蛊医族的希望,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蛊医族就真的完了!而且你当初是怎么从蛊林爬出来的你忘了?!”
天弃眼神一凛,冷冷看向男子,“你也别忘了,你只是一个随侍的身份,我既是少主,做什么事情尚用不着你来教!或者,少主的位置让你来坐?”
男子哽住。
将视线从男子面上移开,天弃看向侯在周围的其他人,“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查明究竟是谁泄露了我们的计划,另外,又是谁将蛊医族的秘术告知巴念。否则就算我们做得再周详,也没有成功的可能。”
“这……蛊医族秘术只有最高层的几位长老知道,那岂不是说内鬼是长老当中的一个?”有人提出疑问。
他们蛊医族最高级别长老一共八人,共同掌着蛊医族防蛊的秘术。而他们此次行刺西凉皇巴念,明明用了蛊术对方却毫发无伤,可见少主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
这么一来就难办了。
难怪干掉西凉皇之前,他们蛊医族还得先自己人内斗?
长老的地位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们能说查就查?
“少主,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跟几位长老无关?当年我族圣女一心倾慕西凉皇,两人之间有过过密的交往,或许是圣女将秘术传给西凉皇的也不一定。”
圣女,善睐。
天弃嘴角轻扬,笑意冷过寒霜,“想知道答案,你或可下地府亲自问她。”
周围顿时死寂,没人敢在此时应声。
圣女善睐是少主面前不可提的大忌之一,整个蛊医族无人不知。
刚才一时情急有人拿她来给长老们开脱,怪不得少主动杀机。
那是个少主只听便觉厌恶的名字。
“依令行事,别露出破绽。你们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们,若有人想跟长老告密也无妨,蛊医族的兴衰未来,我并没有你们那么在意。”
话毕,男子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一丝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