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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503)

便是逃课,还不忘软软的告诉他一声。

——那我们明天见哦。

嚣张至极!

偏偏罚不得。

他笑着对崔韫道。

“我打第一眼见他,就知这女娃娃有慧根。”

沈婳过去时,薛夫子已在授课。

他看见女娘猫着身子从外头入内,就沉了脸。

没规矩。

也不知老夫子到底喜欢她什么!

沈婳入座后,打了个哈气趴下。视线朝外落,那参天古树上,松鼠正在嬉戏。

薛夫子懒得管她。

“行,两人一组,带上作画的工具。随我去后山。”

“是。”

窸窸窣窣是收拾的动静。

不过片刻功夫,屋内的人就少了大半。郑千喻是最后一个走的,走前不忘招呼沈婳。

“走啊。”

她去扯沈婳的胳膊:“别的不说,你做的画,是顶顶不错的,高低也去露两手,免得薛夫子又看轻你。”

“不去。”

郑千喻没好气道:“可他每回瞧你的眼神,我看着就不舒服。也是怪事了,我总觉得那薛夫子针对你。”

“不喜我的可多了去了。”

“那不一样。”

郑千喻环视一周,确定无人后,这才捂着嘴小声道:“真的,按理论,我比你差劲吧,薛夫子也瞧不上我,可他看我的眼神和看你的不同。”

但怎么个不同法,她也说不明白。

“和你说话呢。别不当一回事。”

沈婳随意的应一声。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去岁家里准备了两份丝绸当做年礼,让我去孝敬夫子。”

“怎么了?夫子没收?”

第541章 我都没凶过一句,你倒把人给惹哭了?

“老夫子收了,他向来随和,清楚这是沈家的心思。若不收,我阿娘反倒不放心。”

郑千喻点头:“是这个理儿。那薛夫子呢。”

“收了。”

沈婳慢吞吞道:“只是当时说的话阴阳怪气算不得好听。”

她懒得去想,毕竟也不是什么重要角儿。

“没必要为了这种不值当的事而去叫真。”

郑千喻一听也是。

“对了,送你来的人呢,我怎没见着?”

“被拉着下棋了。”

沈婳懒得说了:“你还走不走?”

走走走,薛夫子那人严肃,郑千喻怵的慌。

堂间总算恢复了平静。沈婳合眼小憩。睡的迷迷糊糊间她仿若察觉谁在靠近。

很快,脚步声再次渐远。

————

这边,崔韫同老夫子下棋。问了不少关于沈婳的事。

气氛也算融洽。

快晌午他就打算去看看他起身,理了理袖摆向老夫子问了路后告辞,这才朝学堂那边而去。

这学院各处的布置,很是雅致。

崔韫走的很缓。

而这边,沈婳被吵醒,睡眼惺忪。一脸懵的看着自己书桌肚里头被翻出来的颜料。

“找到了找到了,我就说此事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她怎么是这种人?”

“实在过分了些。”

沈婳愣愣:“这是谁的?”

“你还好意思问?”

“沈婳,我知道你平时看不起我们这些穷学子,可也不能做这种下贱手段!颜料本就贵,芝芝家里负担不起。你怎能故意藏了!”

“你要什么没有,怎能因泄私仇,去偷她的。”

沈婳正在努力消化。

她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周遭。

“不是我。”

周芝芝抽泣一声,紧紧抱着颜料。娇弱的像是朵小白莲。

“这颜料与我而言来之不易,可你怎能,怎能这样。”

沈婳就看不上她这个德行。

“好赖事别推我身上,你问我?我还迷糊呢,怎么不去入祖坟问问你的祖师爷!”

大早上就被不相干的败了兴致。难怪今儿起早,没听见喜鹊叫声。谁曾想会摊上这种事。

人群一阵骚动,放眼看去,所有人眼里都是不信任。

沈婳:“认定是我了?”

周芝芝咬住唇不说话。

女娘抬起高贵的手,点了点脑袋。

她很委婉。

“你是不是这里有瑕疵?”

“我还没说你贼喊抓贼呢。”

郑千喻凑上来,很小声道:“差不多得了。下次做这种事叫上我,瞧,露馅了吧。薛夫子这会儿可是黑着脸就在那里站着呢,这件事听我一句劝,别嘴硬了,先认了,下次找着机会再给她好看。”

沈婳语气加重:“我说了不是我。”

“你还狡辩!”

人群中不知谁推了她一下,女娘没站稳重重摔倒地上。

一并摔了的还有后桌砚台,墨汁,将近一半撒在她身上。

她也摔清醒了。

当下怒。

“谁推的?”

她气的说脏话。

“哪个鳖孙推我!”

可紧接着是薛夫子的质问。

“放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夫子这是直接给我扣上罪名了?”

被郑郑千喻扶起的沈婳很不高兴。

“我就说这破学院我不爱待。谁知道一屋子里头的是人是鬼。”

说着,她嚷着就要走。

薛夫子冷冷道:“这件事不交代清楚,谁也不准走!”

很快有人堵住了门。

“刚刚就你一人在堂间,还有谁特地陷害你不是!”

“不认吗?”

“好啊!将我藤条取来。”

沈婳料定夫子不敢对她下手,

可女娘再厉害,如今也才八岁,难免慌了神:“郑千喻,你去叫我阿兄!快去叫我阿兄。”

也不知谁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

“你阿兄来了,也得给周芝芝道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还能包庇你不是!”

而在这时,有人闯了进来。

被围堵的女娘,倔强的不肯低头,她脏兮兮的,衣裙染了墨汁,东一块,西一块的。像是被遗弃在凶险之地的猫儿。

在看见他时,眼圈蓦地红了。

他薄唇紧抿,脸色很是难看。快步而来,周身的气场谁敢拦。

崔韫取下身上的外袍,将最要面子的女娘的狼狈遮掩。

“伤着没?离开一下子,就成这样了?”

薛夫子的视线落在崔韫身上。

“你也是沈家人?”

不用同在老夫子面前的恭顺,崔韫这会儿神色淡了下来,极为压迫人。

见他没应,薛夫子权当他默认了。

他倨傲道。

“实不相瞒,便是沈家今日不来人,我也要去拜访的。”

他严肃斥。

“一个学院的,平素就见她欺负同窗!”

沈婳眼里有过一瞬间的茫然。

“您可别诬赖我。”

这个时候,她还在用敬词。

可薛夫子言辞变得格外犀利。他高声叱。

“事到如今还狡辩!别的我能纵你,可盗窃一事绝对不成。”

得知消息的老夫子追过来,当下忙道:“有话好好问,别吓坏了孩子。”

“前辈,就是您脾气太好了,才把这些小的纵的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