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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300)

“当然,你愿意让我打也是成的。”

她说的理所当然:“你不能赢我。”

崔韫:……

他沉默的睨着女娘,头有些疼。

沈婳甚至贴心的为他考虑:“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身子还未彻底大好的女娘,想来你赢了,也不是什么光彩值得炫耀的事。”

崔韫如何还会看不出,沈婳这是来找茬的。

他神色淡淡:“我认输。”

“打还没打,你怎可认输?”

女娘不赞同:“难不成是不屑同我较量吗?”

“话,我得说在前头,真打起来,侯爷若败我手上,我也是不答应的。这种水分未免掺的太假了。显得我胜之不武。”

即馨:……救命,这种蛮横不讲理的小人行径,为何这般过分的熟悉。

沈婳端起茶几上的茶杯,里头泡着晒干的玫瑰。

她一顿,视线变得认真。

一片两片三片……七片。

沈婳突然很难过。

还好影五加小七,等于十二。

她又放下茶盏,平心静气的问。

“考虑好了吗?”

沈婳站起身,又揉了揉手腕,瞥他一眼:“开始吧。”

等到一句。

崔韫倒是知晓,沈婳今日见了颜宓。也只以为,她是因颜宓的事而苦恼。

他对卫国公府的事也略知一二。

卫国公是太子的人,姬甀正是用人之际,太医院的御医不吝啬的往卫国公府送。

“卫家大公子伤的极重。”

他有意透露:“那条腿便是不废,也得跛脚。”

有疾之人,便是六根不全。在大祁,是没法入仕为官的。

而这消息崔韫从未特地打听,都是姬霍同姬纥二人,一唱一和在他跟前透露的。

姬纥:“那小子真活该啊,伤了腿算什么?你还不知吧,他这回又不能人道了。该!”

姬霍:“老子早就看他不爽了,算算时日,他那儿才治好不久,这也不过才当了几个月的真男人。”

姬纥:“卫国公府要绝后了,改日可得找个时间去贺喜。。”

姬霍:“要不是他脸磕碜了些,本世子保他进宫当太监!”

而,卫熙恒不能人道的一事,崔韫到底没同沈婳言。

女娘有过一时的恍神,然下巴依旧高傲的抬着。

见状,

崔韫慢条斯理的捏着茶几处的银勺,取出茶杯中的一片叶子,又送到沈婳手上。

“难不成是谁惹你不快了?”

“有劳沈娘子告知,我该如何让你消气?”

他的脾气和耐心,在沈婳面前一向是真的挑不出错来。

沈婳是真渴了:……可恶。

她低头咕噜咕噜喝水。

刚喝完,崔韫又抬手接了过来,将茶杯放回茶几。

即馨看的一愣一愣。

沈婳倒是理所当然的受着。

崔韫:“女娘家还是莫整日喊打喊杀的好,影五放在你身侧,又不是桩摆件。”

这一句话给沈婳找到了新思路,她转头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影五。

换来后者的猛的一退步。

“娘子放过属下。”

影五干巴巴的表示:“属下当上影卫,也不容易。”

沈婳只好又问一句:“你真不和我打?”

“岂敢。”崔韫嗓音冷清,仿若泉水击石。

沈婳微微一笑:“也是,毕竟我是双身子的人,若是磕了碰了,如何是好?”

女娘走近他,细白的指尖一下一下恶狠狠戳着崔韫的胸膛:“有孕之人,脾气总要古怪些。表哥从今儿起,还得多担待。”

崔韫眉心一蹙,他抬手做了个手势,身侧伺候的人全全退开。做完这些,他抬手蹭了蹭女娘毫无畏惧的小脸。

沈婳无情的‘啪’一下打去。

“沈婳。”

“有件事,也该同你将清楚。你且听仔细了。”

沈婳很敷衍:“你说。”

他按了按眉心,淡淡道:“你连情事都没尝过,我便是有通天的本事,如何让你有孕?”

沈婳:……???不对。

她还没作的明明白白,这就玩坦白局了?

女娘一口气提不上来,咽不下去。

“我曾想着提及此事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又想着该委婉些再委婉些照顾你的情绪,可思来想去,还是早与你道才好。”

……你晚了一步,她已经是笑话了。

第324章 这安胎药,你还是得喝

微风徐徐,拂动衣摆。

周遭,只留着两人。

女娘的虚伪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她沉默的缓了许久。

而后,仍旧将洗白的手落在小腹处,自顾自道:“再过几个月,身子重了,往前的衣裳也都没法穿了,得早早安排绣娘,重新再缝制。”

她演技这次是难得的精湛:“在梨园时,我从几个婶婶那边讨教了不少心得。正巧也该用上了。”

“稳婆得早些找。幼童身子娇嫩个,穿的衣裳鞋子,戴的帽子样样都得精细。”

“我如此尽心,侯爷当父亲也该如此。”

崔韫明白了。

沈婳是提前就知道了这件事,这才跑来睢院。偏偏他如实相告,将特地来兴师问罪的女娘打了个措不及防。

她来前,早就做足了一日两日三日没消气前一直折腾他的准备。

眼下事情摊开,女娘也准备闭着眼,继续一日两日三日让他吃上教训。

左右,她得解气。

若不然这事是过不去了。

猫儿炸毛了,崔韫只能是配合。

他倒是云淡风轻,接的寻不出破绽:“嗯,回头我着手取名一事。”

然后,就见女娘觑他一眼,作模作样的问。

“对了,适才侯爷屏退了人,是要准备同我说何事?”

崔韫:……

沈婳拿捏的嗓音:“风大,愣是没听清呢。”

崔韫眉心跳了跳。总算尝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

他忍了忍:“你——”

沈婳无辜:“怎么了吗?”

崔韫阖眼,在官场上游刃有余的对付那些阴险狡诈之辈都不曾这般疲乏:“……还喝茶吗?”

沈婳摇摇头,远远的瞧见倚翠提着煎好药过来,是沈婳这次回来倪康又重新根据脉象和情况重新调整的药方。

药汁极苦。便是她常年喝药都受不住。

正想着,喉咙处都在痛苦叫嚣。沈婳精致的鹅蛋小脸跟着扭曲。

崔韫朝远处淡淡的颔了颔首,很快,影卫放行。

倚翠走近,朝崔韫请了安后苦口婆心的劝:“娘子,晌午的药您偷偷给倒了,这可不成。该喝的还得喝,喝了身子才会好。”

崔韫眉梢一动,他淡淡吩咐:“将药给我。”

倚翠连忙奉上。

那钻心的苦,光是闻,沈婳的五脏六腑就不大好了。

只听药勺撞击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崔韫动作娴熟,舀了一勺送至沈婳唇角。

他视线落在女娘还搭在小腹的手上。薄唇动了动。

“这安胎药,你还是得喝。”

这一句话,堵了女娘所有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