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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200)

“胡说,沈娘子如何是外人了?”

崔绒气冲冲的转身就要走,可到底克制住,挤到沈婳和宣嫒的椅子上坐下。

崔绒拿眼去看沈婳。

“你怎么好意思,让我表姑给你剥瓜子!”

“表姐非要疼我怎么了?”

崔绒纠结的脸皱成了包子。

“我表姑为了你,手都剥脏了。你的手是废了吗!”

沈婳抬手,一把掐住崔绒的脸,如揉面团般好一番揉搓。

“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崔绒:“唔!”

沈婳幽幽:“你来了也好。得巧我也想吃花生。”

你不会还想让我给你剥吧!

挺敢想啊。

做梦!

半炷香后,崔韫同宣沉一道来此。

刚入屋就见屋内的一幕,崔韫脚步一滞。

宣嫒温温柔柔的剥瓜子。

崔绒苦着一张脸剥花生。

而,他送过来的沈娘子,显然吃够了,一颗接着一颗将饱满的果肉塞到荷包里头。

女娘得了便宜卖乖放话:“你们可真好。”

崔绒:“你烦死了!”

宣嫒低头笑。

女娘:“我准备将烧吕铺的瓷器都送你们。”

崔绒:“谁稀罕啊!”

崔绒:“你把铺子名改回去。我喜欢品。”

沈婳:“在你没有能力将我铺子盘下时,不要命令我做事。我怕忍不住教你做人。”

要不是见宣嫒丧气消散了大半,崔韫的头定然是疼的。

宣沉看着长姐,又看向沈婳。陷入深思。

长姐本也有手帕交,却一个个嫁的远,一年难见几次。她嫁入重家后,身边还有几个能说话都人?

宣嫒性子软未出阁前却是个极爱笑的女娘。

可这次归家,宣嫒的笑,有几次是纯粹的。

几人正闹腾,并未察觉屋内多了人。

直到,沈婳手里的圆鼓鼓的荷包被顺走。荷包上绣着精美的图案,是一只红着眼睛的兔子,右下侧有一个字。

——漾。

沈婳倏然看向拿走她荷包的人。

崔韫视线挪开,落在宣嫒和崔绒身上。随后似笑非笑的看向沈婳。

“二叔,她奴隶我!”

崔绒告状,然后被宣嫒捂住嘴。

第217章 我以为沈娘子是能嫁人的年纪了

沈婳有些底气不足。

她听到自己说。

“我又不是给自己准备的,我是打算送给表哥的。”

沈婳借口找的很漂亮。

她慢慢的底气回归。

“表哥饿了能直接吃。”

沈婳:“既被你发现了,我也不藏了。”

她抬着巴掌大精致的小脸:“感动吗?”

崔绒不可置信:???这个马屁精。

女娘望着你时,眸中似藏了一把璀璨的星火,熠熠生辉。却灼热烫人。

崔韫指尖摩挲着那个漾字。

“感动。”

他嗓音淡淡,无情的撕开沈婳画的饼。

“表姐剥的南瓜子仁,绒姐儿剥的花生,沈娘子提供的荷包。”

荷包怎么了?若拿去卖,可值千金。

宣嫒和崔绒出力,她出钱。

也没错啊。

“二叔,你别被她蒙骗了。明明是她自己要吃。”

“她为了讨好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明明好好长着手,又不是废了。”

崔绒积怨已久:“瓜子剥不了,花生剥不了,我看她吃饭都要人喂。”

她小嘴叭叭说个不停。

沈婳柔弱,她抬手捂着心口处配合道:“的确吃饭要人喂,看来又得麻烦小郡主了。”

崔绒:……

她承认,她的确斗不过沈婳。

宣沉见崔绒这般,眼底的阴霾也散了些去。

可有些事,的确该尽早决断。

“阿姐。”

“随我去母亲院子。”

宣嫒的面色倏然苍白。她其实不傻,这几日被留在家中,父兄多次议事,就察觉出不对劲来。

宣沉看向沈婳:“沈娘子不若也一道?”

沈婳有些错愕,不等她回应,就听身侧崔韫淡淡应了一声。

宣沉同宣嫒走在前头,沈婳和崔韫落后好几丈远。

沈婳远远的瞧见宣沉同宣嫒说了什么,宣嫒抬手拭泪。

宣家婚事已过,崔宣氏,乔姒久久不曾归府,崔韫三番四次来宣府,如今更是有久住之象。

女娘抿唇。

宣嫒这人其实很不对劲。

身侧,牵着崔绒的崔韫低头去看小女娘丧丧的揪揪,半响哂笑一声。

崔韫温声:“手剥疼了?”

崔绒可委屈了:“没有。”

“我只是心里堵得慌。”

沈婳的思绪被打断。

沈婳没忍住:“哈!”

崔绒幽怨:“得,更堵了。”

“沈娘子。”崔韫喟叹,忽而出声。

沈婳看他。对上崔韫深不见底的眼眸。

“你及笄了。”

而崔绒才六岁。

崔韫说着话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沈婳好似很少能看到他真正的情绪外露。她经不住的想,如若这是年少的崔韫会如何。

大抵懒懒散散将公子哥的矜骄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会嘴里擒着笑说。

——同我委屈又什么用?

——沈娘子,绒姐儿到底不如你,她脸皮薄,你好歹也给她留点面子。

崔韫没有情绪:“你同她一般大?”

沈婳瘪嘴:“嗯。”

“那你可能不信。”

她低头去踢地上的石子。

“我就是长的着急了些。”

崔韫止步。

“看不出来。”

他淡淡道:“我以为沈娘子是到了能嫁人的年纪了。”

——

这厢,宣父宣母早已等候多时。

宣母宣鄂氏坐主位,宣父永昌伯背对众人负手而立。

屋内,气氛凝重到诡异,压抑的让人沉不住气来。

崔韫入屋前,妥善将崔绒交给影五,他对崔绒交代几句后,影五带着不太高兴的小女娘退去隔壁用膳。

崔韫这才带着沈婳入内。

沈婳见众人齐聚一堂后,眸中闪过微微惊讶。然后被安排在乔姒身侧坐下。

她对面坐着的女娘,正是宣沉新妇——温国公府的娘子。两人先前在姬纥成亲那日,也有过一面之缘。

宣温氏见沈婳后,有些惊讶。很快她收好面部情绪,对沈婳稍稍点头,以作招呼。

沈婳不失礼的清浅回应。

人到的太齐了。可见宣嫒身上的事不容小觑。

以至于让沈婳恍惚。

宣家可真不把她当外人。

女娘心尖滚烫,正襟危坐的充当一份子。

宣鄂氏总算发话了。

她细细的看着宣嫒:“我们商议过了,今日把你叫来,是想你自个儿做决断。”

她没废话。

“重秉文养在外头的小贱蹄子,乱棍打死,用草席一卷扔去乱葬岗处置,你觉得如何?”

宣嫒心口一跳。

“阿娘。”

她不忍心道:“她还怀着身孕。”

“就是她怀着身孕!”

七个月,宣家上下被瞒了七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