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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春风(338)+番外

晚上见到李青风,罗锦言把骁勇侯府送东西的事说了,李青风冰雪聪明的人,想到昨天沈砚的反常,又想到李青雅的身世,立刻便猜个七七八八,冷笑道:“就这点东西,我们李家还看不上,不过既然送来了,不要白不要,让雅妹妹留着赏人也行。”

明天李青风兄妹就要离京了,因此今晚算是践行,张氏整治了两桌酒菜,男一桌女一桌。

李青雅和罗锦言按长幼坐在张氏的下首,她虽然礼数有加,落落大方,但吃得很少,话也很少。

用过晚膳,罗锦言便说要帮李青雅收拾东西,拉着她回到隔壁。

她让夏至把给李青雅准备的礼物拿出来,是五把传说中的凤阳壶。

“这是凤阳先生的壶?”李青雅吃了一惊,她知道这是罗锦言的嫁妆。

罗锦言笑道:“你到扬州以后,少不得要和那边的闺秀来往,到时你用这壶待客,她们不敢怠慢于你。”

李家是商户,李青雅又是养女的身份,难免会有些眼皮子浅的低看她。

罗锦言又拿出一只锦盒,锦盒内是一对赤金镶红玛瑙的小鱼,小鱼做的惟妙惟肖,精致可爱,鱼尾还能左右摆动。

李青雅看着这对金鱼,眼睛里渐渐有了湿意,她难以置信地看向罗锦言:“你还记得?”

罗锦言笑着点头,连同那只装鱼的锦盒一起放到她的手里,笑着道:“留着做个念想吧,金鱼不是只在鱼缸里才能养活。”

当年李青雅还是绮霞的时候,住在罗家西跨院的后罩房,她在屋里养了两尾小金鱼,每天除了抄经就是看那两条鱼,一看就是大半日,直到有一天,这两条鱼全都死了。

她以为罗锦言性子清冷,什么都不在意,却没想到,罗锦言不但看到了,还记在心上。

“他送来的那些东西,我不想要。”李青雅垂下了头。

罗锦言轻笑:“你有了新的身份,是不是以为他会正大光明来提亲?如果他能,就不会送来这些。这些东西里有的是你以前用过的,留着傍身也好,用来赏人也好,终归是没有必要退回去。”

李青雅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帕子,嘴角紧抿,再也没有说话。直到夜半更深,她躺在床上,才把脸深深地埋起来,任凭泪水染湿锦被,无声无息地哭了。

次日,秦珏向衙门告了假,陪着罗锦言把李青风兄妹送到城外二十里。

若谷催马过来,在秦珏耳边低语,秦珏没有理会,面色如常地向李青风道别,直到李家的车马再也看不到时,他才转身去看。

不远处也有一队人马,为首的少年鲜衣怒马,贵气逼人。

秦珏没有理他,牵着罗锦言的手上车,秦家的车马从沈砚身边走过,直到走出很远,沈砚才如梦方醒,催马追了上去,高声喊道:“秦玉章,你等等我!”

***

每天都在陪着狗狗输液,忘了时日,直到晚上打开手机,才想起来今天是元宵节,好在还不算迟。

祝亲们元宵节快乐!

第三六九章 火**

“你说什么?瑞王世子来了京城?”

虞大老爷难以至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虞纨,这怎么可能?无论如何,瑞王世子也是他的外甥。

虞纨冷笑:“女儿正奇怪呢,嘉莹为何会一个人来了京城,却原来是世子爷带着她一起来的,若不是尤正消息灵通,谁能想到咱家这位表少爷会眼睁睁看着外家出事而袖手旁观呢。”

尤正是谭庆的亲信,谭庆在山西不敢动弹,虞纨便带着尤正回京城四处活动。

虞大老爷默然无语,思忖良久后问道:“你和嘉莹见面时,她可向你说起什么?”

虞纨哼了一声,道:“她只是说郡王爷要和骁勇侯府议亲,她想过来见见骁勇侯世子沈砚。我起先也觉得蹊跷,便套了她的话,才知道她小时候就见过骁勇侯世子,而现在两家的亲事有些麻烦,她沉不住气,这才偷偷来到京城。”

虞大老爷之前已经听虞纨说起过这件事,他对小儿女的这些情情爱爱不感兴趣,继续问道:“尤正还打听出什么消息?”

虞纨心里有气,为了给嘉莹县主留下好印像,谭庆的事真的扛不住时,也能请瑞王爷从中周旋一二,她把库房里的那套百宝头面送给了嘉莹。

为了谭庆的事,她的嫁妆已经用了七七八八,只有这套百宝头面一直没有舍得动用。

她越想越气,听父亲问起尤正,便道:“尤正说世子爷是私自进京,不敢张扬,就住在城外的清虚观,这还是他让人跟踪嘉莹的丫鬟红玉才查到的。前几天西山大营的人到清虚观剿匪,说不定就是冲着他去的。“

虞大老爷连连摇头:”不可能,瑞王爷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他谨小慎微,断不会露出这么大把柄,把西山大营的人招惹过来。尤正此人你了解多少,他和瑞王府的人可有来往?“

虞纨想了想,道:“他是秀才出身,对相公忠心耿耿,为人精明强干,相公常常夸奖他,和太原、西安那边的往来,也都是由他出面,所以这次相公才会派他来京城打点。”

虞大老爷道:“当初和谭家的亲事,我就是看重谭庆眼光独到,有勇有谋,是可造之材,这才把你许给他,他在山西,离瑞王府近一些,说不定能得了瑞王青眼,帮衬到你弟弟,这样我们家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却没想到朝廷这次盯上了山西,连他一个千户也要牵扯进来。”

虞纨便道:“要不女儿把尤正叫过来,您亲自见见他?”

尤正是清客,虞大老爷碍于身份,一直没有见过他,可现在事情摆在这里,如果瑞王世子真的来过京城,那就是根本没把他这个舅舅放在眼里,虞家就必须另做打算。

尤正三十出头的年纪,相貌清秀,透着书卷气,跟在谭庆身边多年,也没有沾染上兵痞的作派。虞大老爷微微颌首,谭庆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尤正虽是谭庆的清客,可毕竟男女有别,虞纨退到屏风后面。

她听到父亲问起尤正在京城打点的事,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清虚观了。

“听说清虚观里抓了不少人,你可听到消息?”虞大老爷问道。

尤正恭恭敬敬地道:“学生得到的消息,是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两位大人,有把柄被匪人握住,这两人是到清虚观与匪人说项的,山西的案子要三司会审,据说是有人暗中要协,这两人无奈之下只好亲自过去,却没想到还是被人算计了,被西山大营的人当场抓住,匪人却全都跑了。”

“瑞王世子来京城的事又是因何而起?”听到尤正提及山西案子,虞大老爷的心便沉了下去。

“学生也只是听说了,昔年有人从红毛人手里得到一张火***原是想要献给今上,无奈却没有门路,一来二去,这图纸反倒被人抢走,这件事一直隐而不宣,直到清虚观的事情发了,除了大理寺和都察院的这两个人,那天还有人也到了清虚观,这人的尸首在后山找到,嘴里有一块没有来得及咽下的图纸,想来是有人要抢火***他情急之下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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