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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春风(337)+番外

沈砚不在乎江南的那些仕林之家搞什么幺蛾子,他现在还背着闹市纵马的弹赅,但是罗锦言的话却如当头棒喝,把他的所有不满情绪全都打乱,他怔在那里,久久没有言语。

小雅是李家小姐,有家族,有亲人,即使被以前的熟人遇到,也只能感慨人有相似。

她不再是已经死了的冯雅欣,也不再是罗锦言的陪嫁丫鬟,她是堂堂正正的李家姑娘。

是啊,他能娶她了,只要父亲和祖母答应,请人到扬州提亲,他就是名正言顺把小雅娶回来。

他想到这里,就怎么也待不下去了,也没向秦珏告辞,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罗锦言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冯家虽然官职不高,但却是世袭武将之家,高嫁低娶,冯家女儿嫁进骁勇侯府,也算是说得过去。

李家却只是商户,虽然本朝没有官商不能通婚的律例,但放眼整个大周,也没有一位超品大妆是出身商户的,律例虽然不在,但在人们心里,商户还是低人一等,否则舅舅座拥万贯家财,为何还要让李青越读书出仕呢?

她叹了口气,只要沈砚不会到扬州胡来,别的事她也管不了,就看这两人的缘份了。

回到含翠轩,躺在床上,罗锦言被秦珏抱在怀里,她把对沈砚说的话告诉秦珏,秦珏把脸埋在她的秀发里,低沉地叹了口气:“沈砚的亲事是他自己不能做主的。”

如果冯雅欣当年不是因为年纪小,昭福县主能够留在身边,这门亲事也不会定下来。

罗锦言尝试着把秦珏推开一点,道:“我若不是不想让沈砚娶了赵蓝娉,我才懒得管。”

秦珏吃吃低笑,凑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你不管才好,我千辛万苦娶到的娘子,哪能去管别人的事。”

有一种甜甜的感觉在心底溢出,就像小时候跟着父亲去栖霞山,又累又渴的时候,看到有一股小小的山泉在石间涌出,那种不经意间的惊喜和满足,似是在此刻重又期然而至。

她没有说话,换了个姿势,枕在秦珏的手臂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她起床时又是日上三竿,雨水告诉她:“听竹喧说,一大早苏秀才就来了,给大爷施了针。”

苏秀才是苏必青,秦珏的清客之一。

罗锦言倒是听说过,苏必青家里世代行医,秦珏懂的那点医术还是苏必青教的。

“大爷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要施针了?”罗锦言问道。

雨水也不知道,罗锦言只好让清泉去上院把苏必青请过来。

隔着满池娇的苏绣屏风,影影绰绰间,罗锦言看到穿着青色长衫的年轻男人走进来,她让清泉给苏必青上了茶,开门见山问起秦珏的事:“苏先生,听闻你通晓医理,妾身有些不懂得,想请苏先生指点一二。”

苏必青没见过罗锦言,对这位刚过门的秦大奶奶的印像,也只限于她有五抬凤阳壶。

他是秦珏的人,素来内外有别,他对罗锦言把他找来问话,是有些不满的。

听到罗锦言问起医理之事,他便想起早上给秦珏施针的事,心下释然,罗氏年纪虽小,倒也不是轻重不分之人,她请他过来,是因为秦珏的身体,也算是为人|妻者的本份。

他的态度便柔和了几分,微笑道:“大奶奶找学生过来,若是因为大爷身体之事,敬请放心,大爷身体无碍。”

“那给大爷施针是怎么回事?”罗锦言不解。

“大爷的手臂酸麻,也只是疲累所致,学生为他施了针,不会防碍他在衙门里办公。”

手臂疲累?

罗锦言怔了怔,脸顿时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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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八章 离亭怨

秦珏能下手,把箭把自己捅得浑身是血,他什么时候这样娇气,手臂被压得酸痛就要施针了?

她的脑袋是石头做的?

如果她没有把苏必青找来询问,秦珏会不会很失望?

他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找苏必青吧,这个家伙!

罗锦言想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用过午膳,罗锦言又去了杨树胡同,她刚从车上下来,便看到有五驾马车停在胡同外面。

朝廷的禁马令还没有取消,能在京城里使用马车的,只能是勋贵或武将。

她笑了笑,便走进家门。

张氏的乳娘柳嬷嬷急匆匆赶来相迎,身后还跟着崔妈妈。

崔妈妈是李家舅母身边的体己人,这次是来接绮霞的,她的官话讲得不好,平日里多在自家宅子里,很少来罗家。

罗锦言让夏至把带来的点心交给柳嬷嬷,她看向崔妈妈,问道:“崔妈妈有事吗?”

崔妈妈正在等机会说话,见罗锦言问她,连忙走过来,在罗锦言两三步外站下,道:“表姑奶奶,昨儿个骁勇侯府的世子爷失手打碎了几样物件,二爷就说这都是小玩意,碎了就碎了,当即就让丫鬟们收拾了。可骁勇侯府的世子爷做事体面,今天就让人送来整整五车东西,说是赔补昨天摔碎的物件儿,可昨天摔碎的只有三样,世子爷赔得可太多了。明天就要启程了,二爷去铺子了,没在府里,奴婢问了大小姐,大小姐就说只留下赔补的三样,其他的都退回去,奴婢也是这样和侯府的人说了,可他们不肯走,这会子在外面有一个时辰了,胡同里的人免不了指指点点,奴婢便想过来,问张太太拿个主意,刚好听说表姑奶奶回来了,这才厚着脸皮来问问您。”

崔妈妈比谁都清楚,在李家,就是太太和大奶奶也要请表姑奶奶拿主意,她初来京城,对各方的关系还理不清,可如果按照表姑奶奶说的去做,二爷肯定不会怪罪到她的头上。

罗锦言问道:“礼单呢?”

既然要看礼单,也就是说不会把这件事推出去了,崔妈妈喜出望外,忙把礼单呈上。

罗锦言仔细看了看,难怪崔妈妈这个老人精要来找她要主意,这哪里是赔礼啊。

礼单上除了有昨天摔碎的西洋珐琅钟、老窑双耳瓶、玉石盆景,还有各色上等绸缎三十匹、绡纱二十匹、青狐、灰鼠等各种皮子二十张、玉器、瓷器、象牙摆件又有三十件,团扇十把、字画书籍文房四宝也有不少,另有赤金头面和珍珠头面各一套。

罗锦言把礼单看了一遍,对崔妈妈道:“既然送来了,那就一并收下,这么多东西,不要白不要。”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当中有冯雅欣留在骁勇侯府的东西,也有沈砚从库房里搬出来的。

绮霞那个傻丫头,居然还不要,这点东西算什么,我还嫌太少了。

她又叫住崔妈妈,道:“除了先前打碎的三样东西,其他的都记在雅表姐屋里。”

崔妈妈一愣,正想再问,罗锦言又道:“你只管记帐就行了,舅母那里我去说。”

崔妈妈松了口气,高高兴兴地带着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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