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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出阁记(169)+番外

随后,也不管费扬古是什么表情,就拉着胤禛窜出了门,来到离书房老远的古槐树下,这才放声大笑。

“好了,有你这样的妹妹吗?看着自己兄长落入困境,竟然还敢大笑!”胤禛好笑地弹了她一记脑门,说道。

“呵呵……咳咳……我那不是让阿玛给他们洗脑嘛!你也知道,我就算说得再多。也不及阿玛一句话。他们啊,谁都不怕,就怕阿玛动怒。”

“哦?想不到岳父大人如此有本事?日后爷的孩子也能这般听话就好了。”胤禛促狭地瞄了瞄槿玺的小腹,想象她怀上自己孩子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

“慢慢等吧,别忘了我才十一岁!”槿玺扮了个鬼脸,灿笑着跑了开去,“喂。还留在那里干嘛,当心被阿玛逮到你在偷听,连你一起骂!”

“你这丫头!真当欠教训了!”胤禛失笑着摇头,继而三步并两步地追上槿玺。与她说笑着往小楼相携走去。

离午膳尚有小半个时辰,还有时间窝在小楼香闺里你浓我浓一番。至于兄弟俩的亲事,只要她性子急躁、脾气火爆的阿玛接手,必不会再给他们时间拖延。

果然,午膳一过,在齐恪齐琛兄弟俩忐忑的目光中,费扬古将槿玺、胤禛请入了正书房,商谈起双胞胎的婚事。

“老大的婚事,倒无所谓。对方除了家境贫困些,家世倒很清白。可老二……”费扬古叹了一声,“这个孽子,竟然看上了广旎苑的头牌……”

这个爆炸性新闻,炸得槿玺和胤禛都愣了一跳。槿玺喷了口茶,暗忖:齐琛这家伙这也忒夸张了,青楼名妓啊……想不到二哥的思维比现代人还劲爆。

不过。等费扬古说完整个过程,槿玺也就释然了。

那个广旎苑的头牌,并非如他们所想的那般不堪,相反,还是个知书达理、极富才情的闺阁女子。名义上算是老鸨的养女,五岁那年因父母被江洋大盗劫财砍死后,被路过而善心大发的老鸨带回了广旎苑。不知是不是缘分,九年来。老鸨对她很是疼爱,平时绝不让她碰触青楼任何事务。养得就像深闺中的富家千金。只可惜,两年前开始,广旎苑就在同行的恶意排挤下,走起了下坡路,苑里一些当红头牌都被同行挖角挖了去。为替老鸨留住客户。今年年初刚过及笈的她,不顾老鸨的反对,挺身而出撑起广旎苑的生。

齐琛是在某次打赌失败后,被同僚架去广旎苑喝花酒,不曾想,第一次上青楼就被她清新脱俗的眼神所吸引,几次接触后,齐琛想为她赎身,却被她婉拒。广旎苑不能倒,那里还有许多因它而生存的贫苦家庭出身的子女。

听完费扬古详细的阐述,槿玺和胤禛对视一眼,已经有些明白阿玛的意思了。

“要改变广旎苑目前的状况并不难,不过……”胤禛顿了顿,看向费扬古:“势必要让齐琛失望一段时日了。”

胤禛的意思是,由他出面将广旎苑整个买下,改装成酒楼,里头的人,依然可以留下工作,至于老鸨和头牌,他另有用处。江南正要开家能探询南来北往客商机密的青楼,正缺经验老道的老鸨。至于齐琛中意的头牌姑娘,因为之前已有不少人见过她的模样,不冷落一阵子,并重新给她安个适宜的身份,就这么大敕敕地娶进门,怕会影响齐琛日后的作为。倒不是说费扬古瞧不起这些风尘女子,相反,她们的重情重义,让他一介武夫有时也颇感佩服。只是,迎她进门不代表就能封住周边一群八卦看客的嘴,要想婚后家宅安宁如常,势必得想个周全的法子。

“失望一段时日总比烦扰一辈子好。”末了,费扬古拍案定夺:“诚如四阿哥所言,让那姑娘随老鸨南下,消失一阵子之后,再以另一个身份嫁入咱家,届时,就算有心人想怀疑,也没证据证明她就是昔日的广旎苑头牌。”

“没错。这样吧,骆安没有亲人,就让她拜骆安为兄,留在江南一年半载,待骆安手头的事务一了,就带她一同入京。”胤禛思索了片刻,提议道,“不过,此事不宜与齐琛明说,否则,以他的性子,难免泄露端倪。”

“这个自然。”费扬古点头赞成,这个也是他之所以不让兄弟俩进入书房旁听的原因。

“正巧,咱们过了年就要下江南一趟,让她们随我们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不出意外,她可是女儿日后的二嫂了。”槿玺想到元宵节后的江南游,忍不住笑着提议道。

不想却招来胤禛的白眼,“只要确定了这个事,她们的行程,爷自会派人安排。”

“……我这不是想替你省点路费嘛!”槿玺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不悦,讪讪地摸摸鼻子,咕哝道。

“不需要!”胤禛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下江南,不就是想与她独处嘛,竟然还当着他的面邀约其他人同行,就算是女的也不行!

费扬古见状,心下好笑,这个四阿哥啊,想必真被自己女儿吃死了……也好,如此一来,他和敏容尽可以放心了。

至于齐恪和那位清贫人家的坚韧女子,不注重对方出身的费扬古自是没有任何刁难,决定回头就让敏容出面去筹备一切事宜。若是没有意外,过了年,也该向女方家下聘了。

三人窝在书房好半晌,商谈好一切细节,当务之急就等胤禛出手接收广旎苑。

见时辰不早了,胤禛送了槿玺回宫后打算去广旎苑实地探看一番,故而打算起身告辞。一出书房,却见齐恪齐琛兄弟俩还静静地候在外面等两人的判决结果。

“齐恪可以协同福晋准备下聘事宜了。至于齐琛,你这个不孝子若是还敢再踏进广旎苑半步,就别想再进这个家门了!”费扬古冷着脸说出决定,听得兄弟俩是一喜一忧。

“阿玛!”齐琛痛苦地张了张嘴,虽然心知自己的要求于长辈而言确实过分了些,却不想就此放弃,“芙儿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她……”

“闭嘴!我说了,从现在起,别再提起与广旎苑有关的一切人或事!”费扬古扬声喝止了齐琛的解释,状似不耐烦地挥袖离去。

留下一脸沉痛的齐琛和惋惜的齐恪,以及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早就偷笑到打岔的槿玺夫妻俩。

“唉,但愿二哥不会因此而自暴自弃。”与府里的女眷们道别后,槿玺跟着胤禛上了马车,透过车窗望着外头的街景,感慨地叹道。一想到费扬古当时冷漠又凶悍的表情,又忍不住一阵好笑。

胤禛见状,笑而不答。

“对了,明儿腊八,咱们炖锅正宗的腊八粥吧。记得当初在永寿宫第一次熬咸味腊八粥,太后一口气喝了两碗,皇阿玛还说我偏心,好吃的只会做给亲近的人品尝。这不,明儿让人给各宫主子都送些过去,也算是咱们南所的一片心意。你觉得怎样?”

“这些事自然由你做主。太后年岁大了,爷也觉得尝些咸味点心比较好,不过,惠妃和荣妃喜欢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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