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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802)+番外

董达见状,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暗暗坏笑,啧,这个老家伙不定又想出什么坏点子来了,这不,当着崔幼伯就开始装病。好吧,你既然要演戏,那咱就配合一下,也让崔家小子吃个瘪。

如果说之前他还想着坐等崔幼伯与郭继祖鹬蚌相争,他来个渔翁得利。但经过方才那一遭,他发现,崔幼伯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他彻底掌控了鄯州,绝对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要知道,董达的屁股底下可不怎么干净,而适才崔幼伯让他的堂兄如此狠戾的对待他董达的下属,半点情分都不讲,这本身就说明了崔幼伯对他的态度——不拉拢、只打击!

这会儿见了崔幼伯本人,看到他如此年轻、如此有城府的样子,董达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而且,看崔幼伯朗朗君子的模样,实不像能与自己‘合作’的人。

虽然郭继祖也是个嚣张的人,但自己与他搭伙多年,又有‘世交’这个名头做粘合剂,只要自己忍一忍,郭继祖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对,忍!

只要他忍过了这一遭,待崔幼伯任满离开鄯州,那时他的羽翼也丰满了,便能踹开郭继祖,自己在鄯州做老大了。

想通了这一节,董达对郭继祖是全力的配合,见他装病,便帮着搭架子。

只听他大声的喊:“阿叔,难道您的旧疾犯了?”

郭继祖点头。

董达忙转过头,抬眼看向主位上的崔幼伯,道:“刺史,不好了,郭别驾的旧疾犯了。请容某将他老人家送回家?!”

一边说着,董达还一边作势要把郭继祖抬起来。

崔幼伯也面露急色,几步走到近前,蹲下身子,仔细看着郭继祖的脸色,关切的说道:“郭别驾患有旧疾?”

董达连连点头,语调都有些哽咽了,“好叫刺史知道,郭别驾早年跟着先帝东征西讨,受了不少伤,那时在战场上也没有及时医治,就此落下病根。

每年春秋两季,别驾总要大病一场呢。呜呜,现在已近初秋,最近别驾又忙着州府的事务,劳累过度,所以、所以就——”

崔幼伯眉头微蹙,语带歉疚的说道:“哎呀,我竟不知别驾还有旧疾,早知如此,我该先去探望别驾的。如今老人家旧疾犯了,这可如何是好?”

双方嘴里都说着担心的话,却无人动弹。

一旁围观的几个参军心里吐槽:嘁,若郭老狗真的有什么‘旧疾’,就刺史和都尉两人拖拖拉拉的样子,此刻早就病死了,好不好?!

董达忙道:“这也不能怪刺史……对了,别驾家里有药,属下要送别驾回去,失礼之处,还请刺史勿怪。”

崔幼伯却摇头,道:“不妥,观别驾的样子,似是情况很紧急,正巧我带了几位京城有名的大夫,不如让他们给别驾诊治一番?”

哼,你敢装病,我就敢让大夫来给你下‘虎狼之药’。

董达表情一僵,兀自呻吟的郭继祖也顿了下。

片刻后,董达强笑道:“多谢刺史。只别驾这病很是蹊跷,唯有一位惯常给他瞧病的大夫才能医治。”

说罢,董达又似才发现已经耽误了许多时间,抬头吆喝道:“几位郎君,快帮我将郭别驾抬出去呀!”

这句话,也是在逼六司做选择。

六个人扎手站在那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决断。

“唔~~~”

郭继祖的呻吟声陡然提高,仿佛一个信号,声音未落,便有四人围到他身边,抬胳膊的抬胳膊,抬腿的抬腿,和董达一起,麻利的将郭继祖抬了出去。

崔幼伯没有阻拦,只连声让众人小心,切莫失手摔伤了郭别驾。

最后,他还恭谦的送到了中庭,亲切的凑在郭别驾近前,说了句:“别驾只管好生休养,州府的事儿,还有本刺史呢,您就好好在家养病吧!”

郭继祖费力的点点头,然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某、某失礼了……一切、有、有劳、刺史!”

说罢,他的头一歪,竟昏厥过去。

董达赶忙冲着崔幼伯喊了句:“崔刺史请留步!”

然后便喊着号子,催促众人抬着郭继祖往外跑去。

目送众人离去后,崔幼伯才转过头,笑语盈盈的看着留下来的两个参军:梁轲和虞朗。

梁轲之所以选择崔幼伯,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而虞朗肯留下,则是无奈,因为他与崔幼伯是亲戚——他的姑母嫁入了琅琊王氏,而王氏的女儿嫁给了崔幼伯的大哥,也就是说,虞朗与崔幼伯的大嫂是表亲,与崔幼伯也有了七拐八绕的表亲关系。

PS:一更。

☆、第291章 报复

细究起来,虞朗和崔幼伯的亲戚关系很牵强。

说他们是亲戚吧,也太远了些,虞朗怀疑,崔幼伯可能都不知道有自己这门亲戚。

但这层七拐八绕的关系却让虞朗很被动——

如果没有郭继祖这个人,鄯州是崔幼伯说了算,那么他还能靠着这个关系得到新刺史的关照。

问题是,鄯州除了崔幼伯这个名义上的老大,还有个实际上的‘土皇帝’。

不是虞朗小瞧崔幼伯,实在是郭继祖在鄯州的根基太深了,人家十几年经营下来,就连城里的青石路上都带着郭氏的印迹。就算崔幼伯是条强龙,到了湟水的地界上,也只能委屈的盘着。

再加上今日两人的冲突,虞朗料定,这两位是不能和平相处了。

既要争斗,那两人就会划分各自的阵营,此时,虞朗与崔幼伯的亲戚关系就凸显出来了。有了这层关系,他肯定不能投靠郭继祖,因为即便投过去,人家也未必肯重用他。

是以,虞朗只能选择留在崔幼伯这一边,可、可他真心不敢跟郭继祖作对呀。

唉,也不知道,方才他没有跟着一起走,郭继祖会不会记恨、会不会报复!

就在虞朗胡思乱想的当儿,崔幼伯已经温文有礼的跟两人打起了招呼。

只见他先看向梁轲,定定的打量了对方一番,然后才笑道:“这位是梁司功吧?呵呵,果然是个丰神俊朗、风度翩翩的如玉郎君,不愧是鄯州梁氏的子弟!”

梁轲一怔,他实没想到崔幼伯在无人提醒的情况下,竟一眼认出了他。

要知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自己虽在进府衙的时候。自我介绍了一番,但行至刺史跟前时,却没有单独介绍,而是和其它几位参军一起拜见新老板的。

崔幼伯能这般,想来定是提前做好了调查,而且他手头上极可能有着鄯州地界上的所有官吏的详细资料。

唔,这位新刺史果然不简单,梁轲心头闪过一抹窃喜,看来,自己方才没有选错人!

心里一边想着。梁轲偮手行礼,“某梁轲见过崔刺史。”

崔幼伯点点头,然后又转头看向虞朗。笑着说道:“这是虞家三郎吧?呵呵,出京前,我去洛阳辞别伯父、兄长时,还见了大嫂,她知道我要来鄯州。特意托我带了不少洛阳的土仪,待会儿我让人送到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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