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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519)+番外

到了目的地,一股浓浓的咸味儿扑面而来,望着银光粼粼的湖面,以及盐湖四周大大小小整齐的盐田,崔幼伯才发觉,他之前对那几位郎君说的话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换做他,守着这样巨大的盐湖,拥有数块甚至十数块上好的盐田,他也不会为了些虚无缥缈的‘许诺’而放弃这些。

这哪里是盐田呀,分明就是一颗颗摇不尽的摇钱树呀。

郑勤游历了不少地方,但似眼前这般大的盐湖,他还是第一次得见,这狭长的湖水,足足有两百顷。更妙的,不是这盐湖的面积大,而是它狭长的形状,极方便在四周开辟盐田。

而解县当地的人们也充分了利用了这一点,瞧面前这大大小小的或长方形、或正方形的盐田,郑勤不由得赞一声:妙极!

两人立在湖边静静的呆了好一会儿,崔幼伯长长舒了口气,扭头问郑勤:“齐光,看了这盐湖,你有何主意?”他们是来整合盐务的,此刻并不是赞叹、感慨的时间。

郑勤沉默的看着因冬日而寂寥的盐湖,思忖良久,问道:“肃纯,你可知这盐湖属于官府还是私人?”

这个问题好回答,崔幼伯想都没想就说道:“按照法律,名山、大川、湖泽等地,不得恩封、不得买卖。这盐湖是解县的名湖,依律应属于当地官府。”

就算县令违例将盐湖卖了出去,崔幼伯也能正大光明的拿回来。

郑勤扫了崔幼伯一眼,似是提醒的叹道:“这便好,呵呵,盐湖属于官府,他们要从此引取卤水,理当课税呀。”

崔幼伯闻言,心下一动,似是有个念头要破壁而出,他缓缓围着湖边踱了几步,最后用力以拳击掌,大笑道:“多谢齐光兄,我、我有办法了。”

崔幼伯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釜底抽――你们开垦盐田不就是为了晒盐嘛,我直接掐了你的水源,看你拿什么做卤水引入盐田?

于是,崔幼伯直接找上当地的驻军,派兵将盐湖围了起来,不许任何人在湖边开凿水道引水。

这个法子虽直接,却多少有些损,至少在那些世家看来,崔郎行此小计未免太下作了些:朝廷明明不限制百姓晒盐、卖盐,别人能引盐水入田,我们为何不能?难道世家就该被人算计?

有了这个糟心事,解县的许多人家过年都过得不舒服,原本该灯火辉煌、炮竹连连的除夕之夜,硬是冷清得有些心酸。

而崔幼伯这个始作俑者,则成了众人唾骂的对象,尤其是那些世家们,大过年的把崔幼伯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

崔幼伯知道了,却并不生气,在他想来,只要能顺利完成太子的命令,他被人骂骂又如何?再说了,阿婆曾经说过,不被人嫉恨怒骂的是庸才。

他来蒲州前就想过了,整合盐务,说穿了就是从世家、富户手里抢钱,原就是个讨骂的差事。

萧南看了甲卫的汇报,笑了一会儿后,忍不住摇摇头,叹道:“这个法子看似有用,却未必真的见效。”

她笃定,此计十有八九不会成功。

萧南的这番话,远在解县的崔幼伯自是听不到,不过,他很快就发觉,他的这个绝世良策,竟然丝毫不能挟制诸世家,更没能达到他预期的目的……

☆、第084章 醒悟(一)

第084章醒悟(一)

除夕。

荣寿堂的中庭、正堂和葳蕤院前的庭院里都燃起了一堆堆的火堆,而将几座宅院连接起来的直棂窗游廊上,每隔三五步就悬挂着一个红彤彤的灯笼,远远望去,点点火红闪烁在悠长的游廊上,分外的喜庆、明亮。

噼噼啵啵的松木燃烧声,整个荣寿堂被火光、烛光、灯光映照得彷如白昼。

正堂前的院子里,硕大的铜鼎下已经燃起了旺盛的火堆,鼎内浓香的汤汁翻滚开来,守在一旁的壮硕厨娘,将崔氏秘制香料包丢入铜鼎里,不多会儿,一股勾人的奇特香味渐渐在院子里飘散开,闻到的奴婢们都忍不住的吸吸鼻子、暗自吞吞口水。

铜鼎旁,早已准备妥当的厨娘们,身着单薄的衣衫,脚不沾地的在院子里忙碌着,她们将收拾干净的整只羊、小豕穿好,然后加上火堆。用不多时,羊、小豕的表皮便冒出了一层层的油,一滴滴的落在烧得正旺的松木上,发出嗞嗞的响声。

厨娘们手不停歇,拿着一柄干净的毛刷,沾了满满的酱汁,然后细细的涂在那烤羊、烤小豕的表面……别看她们只着单衣,丝毫都不觉得寒冷,鼻尖上反而忙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不过,厨娘们根本顾不上擦汗,手头上的活计实在太多了,她们恨不得多生出五六只手,尽快干完。

按理说,家中男主人不在,荣寿堂不该如此大规模的举办除夕宴,但今年不比往时,今年可是郡主娘子与郎君过继荣寿堂后,第一个能真正欢庆的除夕之夜呀。

想当初郎君一家子过继荣寿堂的第一年,老夫人便去了,郎君和娘子纯孝。腊月里扶灵上路回洛阳,新年也是紧闭大门,安安静静的在家守孝,根本无法大肆庆贺春节。

这样清冷的除夕夜一过就是三年。

今年是第四年个年头了,郎君的孝期满了,荣寿堂终于能重新热热闹闹的过除夕了。

而这些厨娘们,大多都是老夫人留下来的老人儿,并不是新主母的心腹,她们早就憋着想在新主母面前露一手,好让主母知道。她们绝不是没用、吃闲饭的人。

所以,尽管她们忙得团团转,手脚更是累得发酸。但仍是无比热情的忙碌着,唯恐办砸了差事,在新主母面前丢了丑。

铁娘子和玉竹也分外用心,一个在正堂的庭院里看着厨娘、奴婢们准备宴席,一个在葳蕤院近身服侍娘子。

捧着硕大的肚子。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萧南先去荣康堂的祠堂祭拜先祖。

照旧例,女子不能进祠堂,三堂的女眷们全都恭敬的跪坐在祠堂外的廊庑下,静静的等候着。

崔幼伯不在,长生身为家中唯一的男丁。便代替荣寿堂去祠堂参加祭拜。

别看他年纪小,但这段时间经过萧南以及冯尚宫的悉心管教,小家伙身着正规的深衣祭祀礼服。小肉胳膊有模有样的端着,近半尺宽的袖子自然的垂在身侧,小家伙站的笔挺,紧跟在老相公身后,学着老相公的样子。跪、拜、起、上香。

祭拜完先祖,长生又跟着崔泽一起向老相公敬屠苏酒。

老相公坐在祭台一侧。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一堆大人中的小豆丁,见他粉嫩嫩的小脸紧绷着,行止有度,规矩丝毫不乱,非常满意,心中连连点头:崔氏有孙如此,方能兴盛不衰呀!

崔彦伯等其它人瞧了,也都暗暗称奇:啧啧,这小家伙明日才整四岁呀,小小年纪,能乖乖听话已是不易,可瞧瞧人家,硬是像个懂事的小大人儿,唉,八弟有这样的嫡长子也是福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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