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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200)+番外

稍显枯黄的长发,因涂了桂花头油,现在看起来倒也油光水滑的,整齐的盘成堕马髻,发髻边簪着支乌木雕花簪;

除了这木簪,她只在腕子上挂了串沉香佛珠,全身上下竟没有其它的饰物,看着有些寒酸。

刘婆子暗自撇撇嘴,笑话道:开来这阿槿是真失宠了呀,这刚过节,身上竟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哼,瞧这副打扮,竟连院子里的二等丫鬟都不如,人家好歹也有几件银簪、银臂钏什么的,再不济也有包银的首饰戴。再看看这阿槿,啧啧啧??????

殊不知,阿槿却在想,郎君见到自己这般古朴、大气的装扮,她再适时地说几句‘自当了阿娘,便信了佛,或者‘世家望族,不易过度浮夸,之类的话,崇尚魏晋古风的郎君定会高兴,没准儿还会赞她知晓规矩呢。

想到这里,阿槿的嘴角都禁不住的上扬,眉眼间也露出点点春色,她凑近刘婆低声问道:“刘大娘,昨儿郎君还在书房安寝的?”

一提起这事儿,阿槿胸口就似堵了块石头:都怪那个悍妇,竟不顾主母体面的把她强迁到了中庭的偏舍。哼,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说什么这里距离郎君的书房最近,素日里也好就近服侍郎君。

事实上呢,偏舍也确实离书房极近,可、可这中间还隔着一个大大的花坛和假山呢,如果想走捷径过去,只能翻墙、或是爬山。

可前几天的教训告诉她,墙并不是那么好翻得,假山更不是那么容易爬的,即使老天爷开了眼,让她翻过了墙、爬过了山,也不能顺顺利利的见到郎君——该死的翰墨,过去吃了她多少好处现在却翻了脸,也敢跑到她跟前拦她。

手里的帕子拧成了麻花,阿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刘婆子摇摇头,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目光闪烁的看着阿槿。

阿槿会意,抖了抖宽大的袖子,从袖袋里顺出一个荷包,悄悄的塞给她。

刘婆子动作熟稔的接过荷包,顺手捏了捏唔,摸着像是根簪子,只是不知是银簪还是金簪。不过,从长短、粗细来约莫,这簪子即使是包银的簪子,也能值个几百钱。

阿槿知道这些婆子最贪财,也最势力,你给她一百钱的好处,她绝不会告诉你价值高于一百钱的消息。若想知道更隐晦的信息,只能多添送银钱。

为了得到更准确的消息阿槿又补了一句,“是过年的时候,我阿兄送来的节礼,原是一套二十四支各色花头簪,这支是梅花银簪。”

故意加重了‘银,字。

果然,刘婆子一听这话,心底里迅速换算出这银子价值几何,确定能递上自己两个月的月钱后,她的脸直接笑成了菊花,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压低声音说:“好叫阿槿你知道,咱们郎君昨儿并不在书房就寝而是回正堂了。而且我听后堂看院门的婆子说,说是后半夜的时候,八娘子又叫热水了,郎君的暮食也送到了正寝室。”

“什么?正寝室?”阿槿多聪明的人呀,一听这话便抓住了重点,她拉着刘婆子的手,急声问道:“难道郎君、郎君又回正房了?”

这怎么行,她比萧南早产四五个月她这儿还没跟郎君??????

不行绝对不行,她比萧南早认识郎君也比她早服侍郎君,更比她懂得郎君??????阿槿更坚信自己在郎君心目中的地位也比萧南高—她可足足侍奉郎君十年呀这么多日日夜夜的相伴,就是夫人也没有她了解郎君,也没有哪个女人比她更有资格陪在郎君身边。

前些日子,阿槿拼命的进补,不管好吃难吃的东西都敢往嘴里塞,为的就是早日恢复过去的样貌,好抢在萧南前头继续伺候郎君。

结果,苦药汤子喝了两个月,喝得她吃什么都不香甜,却等来这样一个结局。

阿槿的五官有些扭曲,手里的帕子更是拧了又拧,差点儿扯成了了碎布条。她抱怨、气结的同时,也忍不住暗骂:好个不知羞耻的郡主娘子,这才刚满月几天呀,也不知道好好调理身子,就爬上郎君的床,真不要脸!

如果让阿槿童鞋知道,萧南之所以想起‘同房,这件事儿,还多亏她的‘提醒,,阿槿还不知会后悔成什么样子呢。

“没错,阿槿,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别人那儿打听来的消息,你可不要乱说哈!”

刘婆子不是未出阁的小娘子,见阿槿一副‘郎君背着她偷人,的怨妇相,便知道阿槿在气什么,为了避免这位姑奶奶一个不忿,惹出什么事端,刘婆子忙叮嘱道。

“…???嗯,我省得。有、有劳大娘费心。”

阿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接着便转身返回自己的院子——正寝室那边正春色无边呢,她跑去触什么霉头?

回到偏舍,阿槿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好半天才找来这里的粗使丫鬟,“去,把郎君身边的文竹叫来。”郎君身边可不止一个翰墨。

阿槿在崔八身边待了十多年,也不会只收买一两个人。

文竹和翰墨一样,都是崔八的随侍小厮。不过,比起翰墨,文竹更显老实,平日里也极少跟内院的丫鬟婆子有往来,是以,很少有人知道他是阿槿的眼线。

不多会儿,一个十三四岁的清秀小厮来到了偏舍,由丫鬟领着走到阿槿的房间的南窗下,“阿槿姐姐,唤我何事?”

阿槿低声吩咐:“你抽空去荣康居找我大兄,帮我带句话,就说‘紫珠今何在,,请他尽快回我。”

☆、第155章 考试去(二)

玉叶住在阿槿的隔壁,这会儿也刚刚起来,正跪坐在窗下,对镜梳妆。

忽听到个似曾相识的男声,她不禁竖起了耳朵,挪到墙边,仔细的听着。

“玉叶,八娘子赏的蔷薇露你这儿还有吗?”

绯衣穿着身湖绿色的宫装,高髻云鬓,斜插两支赤金镂空花簪,身姿摇曳的走了进来。

“你的先用完了?”

绯衣倒也没有小气,直接从柜子里取出个小巧的白瓷瓶,瓶口塞着用白绢包裹的木塞,圆圆的瓶身上贴着红签儿,上面写着‘蔷薇露’三个娟秀的小楷。

“嗯,这两天肝火大了些,原想着用蜂糖调了水来喝,不想……唉,算了,不说了,你这儿还有多少,你若是不用,索性都给我吧。”

绯衣眼中闪过无奈,但这些又都是她的家人所为,家丑怎么能外扬,所以再大的亏她也只能吞下。

玉叶若有所思的看了绯衣一眼,随即笑道:“我倒还真不怎么用,既然你喜欢,就都拿去吧。”

说着,她又从柜子里掏出个白瓷瓶,把两个一起交给绯衣。

“谢了。”

绯衣察觉到了玉叶探究的目光,因心里藏着事儿,她并不敢跟玉叶对视,只匆忙躲开,不自然的笑了笑,道了声谢便匆匆离去了。

正堂里,方氏一脸为难的抱着呀呀直叫的崔灵犀,喏喏的对玉簪解释:“许是习惯了,小娘子睁眼没看到八娘子便不高兴了。扎着胳膊非要找八娘子。奴、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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