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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心机(78)

夏青筠低头沉思一回,心内一动,便道“拿来我瞧瞧,只怕是我掉的也未可知。”

赤芍便扑哧一声笑了,道“姑娘且罢吧,那汗巾子虽成色不错,到底不是咱们府上姑娘会用的料子。且这东西也不知哪儿来的,恐污了姑娘您的眼睛。”

这赤芍也是一片好意,毕竟今天夏青筠已经在那保安寺里见了外男,现在再有了些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说不得就招惹些什么风言风语。

夏青筠却蹙了眉,冷笑道“我的东西,你倒是都清楚!我说拿来我瞧罢,你也不拿。只怕这是谁送你的不成?不然,怎的好好的怕人瞧?这屋里能作主的还有谁呢?再不济,你叫个妈妈子进来,咱们一起看不就是了?”

几句话抢白了赤芍,弄得赤芍脸上登时红了,羞得站也站不住。半日了,方才红着脸道“我叫红药拿进来与姑娘您瞧罢!”说完,也不等夏青筠吩咐,打起帘子就一溜烟儿的叫红药。

红药见她面色红红的,眼里似有泪光,便觉不对,忙悄声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儿的,还哭了呢?”

赤芍将脖子一扭,摇摇头,又凑近她耳朵轻声道“近日是作死还是怎的?日日里没事也要找些事出来!我说这汗巾子来历不明,不叫她看,她又说我是做贼心虚不敢给她看!也罢,你拿了去罢。”

红药便叹道“可不是这么说!这几日隔三差五便要找人来排喧一番,不然就跟过不成日子了似地。前儿她说要去还愿,我不过说了一句保安寺不如广元寺灵验,就被她当众在众人面前数落了一番,倒叫我被太太好一阵说。莫非她是看咱们不顺眼,要换了咱们出去?”

赤芍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见夏青筠在里边又唤红药,她便忙摆摆手儿,自己往外面去了,由红药一个人进去。

红药便拿了那汗巾子递与夏青筠瞧,一边儿笑道“如何?我说这不是姑娘的东西儿,也不知是不是哪个香客丢了的,倒是正巧,在咱们的包袱旁边,我以为是咱们东西,便一块儿拿回来了。”

夏青筠翻看一回,见那汗巾子果真普通得很,还只当是自己错想了。但余光不经意一瞥,却见那汗巾子底下用那黑线描了水墨竹子的旁边还有几个小字。便忙又拿起来,见那一行小诗底下,还有极小的落款:静季。

夏青筠见了,便忍不住眉开眼笑起来,那静季正是林晋安的字。她低头略略一想,便猜度这是林晋安叫那个丫头放在自己东西旁边的,那时人多眼杂的,倒也不好直接递给自己,只能用这样法子了。既然林晋安回了这帕子??????她的脸腾的红了一片,想起林晋安方才丰神俊朗的气度模样,不由自主便又绽出一个笑来。

红药见她这样反应,倒不由得奇怪起来,也悄悄儿的拿眼去看那汗巾子,但横竖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但她是梁氏提拔起来的人,见夏青筠反应奇怪,便也暗暗的将那汗巾子上的图样记了个清楚,幸好跟着夏青筠久了,她也颇识得几个字,因而那上面的落款她倒也都瞧在了眼里。

迟了一回,红药便故意笑起来,道“姑娘,这汗巾子倒是奇怪,平常人的汗巾子,哪里有这么多花样?还巴巴的在这上面描出许多竹子里,图好看?图好用?且都是些无用功罢了。”

夏青筠见问,便回了神,看了那汗巾子一回,便淡淡道“既不是咱们的东西,你管它那么多做什么?也不知是不是哥哥落下的,你先收在我房里,我赶明儿去问问他罢!”

红药先是悬了心,等夏青筠这么说时,却又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

第六十七章 风里落花谁是主,思悠悠。

这东西来历不明,那寺里人多口多的,到时候知道这府里姑娘捡了人家的汗巾子还收在房里,不说三道四都奇怪,以夏青筠的行事,断不会做这样决断才是。但是夏青筠说的明白,她又不敢去触夏青筠的眉头,便也只好将那汗巾子收进一个衣包里,又扔进箱子。

转身正要走,就听见夏青筠又在后边唤道“将这衣包好好收了,只怕哥哥到时来寻。”

红药见如此说,只好将这衣包抱着,又往外边来。

到外边穿廊上时,就见赤芍正立在鸟笼底下看着雀儿打架,呆呆的出神。她只当赤芍还在为刚刚的事情不痛快,便叉手过去往她肩上狠狠的一拍,笑道“你怎么立在这风口里发呆不进里头去答应?仔细待会儿她又恼你。”

赤芍冷笑了一声儿,将手里的帕子往鸟笼上一甩,惊得两个雀儿扑哧哧的只顾乱飞乱撞,她才转头看着红药,道“横竖迟早都是要散的,她这般做法,说不定咱们的性命也要给带累没了。现在她恼不恼我,又有什么要紧?”

红药见她面色不好,不似玩笑说话,便也忙敛了笑意,探问道“这又是怎么了?平日里被她吵嚷,也不过一笑而过便罢了。今日怎么气成这样?说话也需忌口才好,别嘴上没个把门的,被人听见了可不是耍处。”

二人正立着说话儿,外边就有个小丫头子探头探脑的在门上看觑了半日,待红药预备要叫她时,又撒丫子就跑。

红药便笑道“也不知是哪个姑娘房里的丫头,还没留头似地,这么着急忙慌的作死怎的?”

赤芍瞥了一眼,便又将头转过来,还没说话便先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道“罢了罢了,我说与你听罢!你我都是这里的家生子,横竖一辈子也是搭在这里了的。本来指望着和咱们姑娘相伴一生也就罢了,谁知咱们这样痴心,人家却根本没将咱们放在眼里呢!”

见她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堆话,红药更加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问“究竟有什么事你快说出来不就是了,只顾一直抱怨什么?”

赤芍见红药也焦急了,方才道“你不知道,头里害咱们好一顿乱的汗巾子,原来颇有来历呢!”

这块汗巾子本来就有些奇怪,红药半日也琢磨不出来哪里有一星半点像是自家府上用的东西,现在见赤芍这么说,顿时便说中了心事,忙追问道“这是怎么说?这块汗巾子究竟有什么来历?说起来,我也觉得这块汗巾子有些奇怪。”

“岂止是奇怪呢?”赤芍笑了一声儿,又道“方才我憋了一肚子气出来,有个老嬷嬷见我为了这事儿挨骂,便偷偷走来告诉我。说这汗巾子便是头里那个林公子叫来服侍的丫头塞在咱们包袱旁边的。”

红药右眼皮腾的一跳,强自镇定说道“许是那丫头一时兴起,要耍我们玩呢。在寺里,那丫头怪爱说笑的。”

但这么说,她自己都不信,汗巾子又不是其他东西,好端端的谁会拿这东西塞到人家包袱里?

果然,赤芍便又接着道“这嬷嬷说,先前又见那丫头将咱们姑娘赏的帕子偷偷给了林公子。”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登时就将红药吓得呆在当场,半日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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