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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反穿日常(294)

展老爷的注意力也被转移过来。双目灼灼的看向女儿。

方才他和萧先生正在讨论安南王府的寿宴,还没说两句,阿卓便一头闯了进来。

阿卓已经调整了心情,认真的回答:“当然不能去。安南王府的宴会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宣抚使和诸位大人若是去了,定是有去无回啊。”

阿卓读书少。但却喜欢去酒馆、茶楼听人说书。

什么春秋传奇,什么战国风云。什么历朝奇闻,什么野史八卦,从小到大她不知听了多少,自然也知道了许多典故。

“鸿门宴?”

萧先生把玩着手里的一枚牙雕,故作不解的问道:“此话怎讲?安南王府一向安分,几十年来从未有过逾矩的言行,且对朝廷忠心耿耿,好好的,为何要在家里摆鸿门宴?”

阿卓不知萧先生的底细,但她却有种小动物天生的直觉,没有在萧先生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便顺着自己的想法,如实回答:“萧先生有所不知,安南王府最近有些异动,前些日子乌蒙六部发生动乱,经过调查,发现与安南王府有密切关系。且据可靠情报,安南王府勾结梁逆和水西的几个豪族,意图——”谋反!

最后两字她没说,但在场的萧先生和展老爷都听出来了。

萧先生还好,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展老爷的表情就不是那么美妙了,额角不时的抽搐,五官都有些扭曲了:老天爷,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啊,生出来的儿女都奇奇怪怪的,竟没一个省心的。

尤其是眼前这个,话说,阿卓啊,我的傻闺女,你丫都不知道萧先生是什么人,就敢在人家面前胡说八道?

万一萧先生是安南王府的人,或是朝廷中人,你没凭没据的就敢大喇喇的说什么‘安南王府要谋逆’,你这是嫌自己的命长?还是嫌展家的麻烦不够多?

旁的不说,单单一个离间宗室、污蔑忠良的罪名就担不起啊。

轻咳了一声,展老爷讪讪的对萧先生道:“先生,那、那什么,阿卓孩子心性,不懂事,口无遮拦,她、她不是故意的。”

萧先生摆了摆手,打断展老爷的话,两只眼睛盯着阿卓,“哦?安南王要谋逆?不可能吧?他的性子,最是单蠢,天底下有耳朵的人都听过他的大名呢。”

安南王府绝对是大齐的一朵大奇葩,几十年换了好几个王爷,一代比一代傻。

时至今日,安南王三个字都要变成‘傻子’的代名词了。

阿卓撇撇嘴,没有说出一部分猜测的答案‘安南王傻,太妃和王府却是聪明人’,而是直白的点出了一个事实,“高祖时,西南地界上有益王和安南王两位藩王,而现在,却仅剩下安南王府。”

益王是高祖的庶子,论血缘,比安南王这个连宗来的族人强太多了。

论智商,益王也不是多聪明的人,却能把‘憨直’的安南王甩出八条街。

益王在各方面都能力压安南王,况也不是个掐尖好强、招惹是非的人,从未做过君临天下的白日梦,老老实实的窝在西南做他的闲王。

饶是如此,益王早在先帝时便被清算,煊赫的益王府也灰飞烟灭。

可傻子当家的安南王府虽依仍是默默无闻的小透明,可好歹平平安安的存活下来。

……事实足以说明一切,安南王府绝对不像它表露得那般‘蠢良’、无害。没有成算。

“哈哈哈~~”

萧先生定定的看了阿卓一会儿,旋即大笑,用力拍着椅子扶手,赞道:“说得好,说得真是太好了,展老爷还谦虚贵千金‘不懂事’,依我看。贵千金倒是生了一双慧眼和一副玲珑心肝咧。”

直肠子的人反倒能看得更准。因为他们心无旁骛,不受外界干扰,更不会被表面的假象所蒙蔽。

展老爷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嘴上却还要谦虚几句,“先生过奖了,阿卓就是随口说说,嘿嘿。当不得真。”

被‘贵客’大大的赞扬了一把,阿卓没有像她爹那样‘谦逊’。反而挺直了腰板儿,“先生也有一双慧眼呢。”所以才能一眼看穿她聪明的本质。

萧先生一愣,显然没见过阿卓这样‘率真’的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用力点头:“没错,老朽也与姑娘一样。”

眼睛毒、脑子聪明,却又懂得藏拙!

阿卓愈发开心。她听出来了,萧先生是诚心实意的称赞她。而不是正话反说的讽刺她。

展老爷捂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卓却不肯放过自家老爹,“阿爹,先生的话你也听到了。安南王府的寿宴,你和宣抚使都不要去。”

展老爷放下袖子,认真的说道:“我可以不去,但宣抚使却不能不去。”

还是那句话,他们没有安南王府反叛的证据,安南王太妃一个年高长辈过寿,若是没有恰当的理由,还真不好拒绝。

而且吧,安南王府在京城不算什么,手里也没有养兵、收税等特权,可到底是有品级的王爵,在西南,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堂堂王爷下帖子邀请,寻常官员,又怎能推辞?

再者,安南王府平日的表现太好了,西南地界上的大小官员,基本上都曾经得到过王府的馈赠和节礼。

吃人嘴短,就是看在那些钱财的份儿上,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分啊。

所以,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安南王府的寿宴,大家是非去不可。

更何况,安南王府‘安分’的形象深入人心,任凭阿卓反复游说,仍有许多人不信萧如圭会谋逆。

就是安、禄、展几家也是半信半疑。

阿卓急了,“宣抚使也不能去,大不了就说病了,或是随便找个理由。反正不能去送死。”

他们几家休戚与共,安家更是几家的头领,如果宣抚使被制住了,水西几大豪族便会群龙无首,到时候是个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展老爷摇了摇头,这事儿他们已经讨论过了,宣抚使已然决定要去了,禄家家主也决定同去。

去年西南叛乱,朝廷为了安抚几大家族,除了继续让安家做宣抚使,还酌情挑选了几家,给每家的家主封了个勋官,不任实职,只是有个品阶。

展家因为展阿朵的缘故,没有得官儿,展老爷也因此而不必参加安南王府的寿宴。

阿卓赶忙看向萧先生,急急的说道:“先生,您快劝劝阿爹他们啊。”

萧先生却一本正经的说:“安南王太妃的寿宴,依礼,我们都该去看一看。”

鸿门宴并不可怕,只要做足了准备,未必没有反客为主的机会。

展老爷点头,表示他也想去赴宴。

阿卓一双眼睛瞪得铃铛一样,小小的嘴巴张了又张,最后憋出一句话,“我、我跟你们一起去!”

……

顾伽罗和齐谨之商量了一番,也得出了与展家一样的结论,“去,就算是鸿门宴也得去!”

顾伽罗不放心,思索再三,还是对齐谨之说:“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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