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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452)

谢向晚摇摇头,“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说,秦妈妈刚出了门,便请来一个医术极好的大夫。这胡老大夫是回春堂的东家,亦是祖传的名医,平日里在内城看诊,很是繁忙。哪怕是除夕、新年,也总不得闲。秦妈妈却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人请来,这事——”

谢向晚沉吟片刻,给出了一个结论,“这事总给我一种错觉,仿佛胡老大夫早就知道咱们家会有急诊,提前准备好在家里等着人去请呢。”

这……当然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梅氏提前命人去寻了胡老大夫,请他不要随便出诊,在家里好好等着定国公府的传唤。

陆离细细想了想,缓缓点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道理。难道母亲跟咱们想的一样?”

不能让陆延德死,却也不想让他活蹦乱跳的活着。

“有这个可能。”陆元和梅氏不亲,与其让他做国公爷,还不如让陆延德先占着位子。

唯有陆延德做国公爷,梅氏才能以国公夫人的名义继续当家理事,继续膈应、报复老夫人和小齐氏。

所以,梅氏比陆离夫妇还要希望陆延德‘半死不活’。

其实还有一点谢向晚没有说,就是当初收买念儿等丫鬟的时候,谢向晚要把她们的家人安全的弄出国公府,那时谢向晚还管着家,放几家不怎么重要的世仆出去,并不起眼。

可在实行过程中,谢向晚觉得事情进展得异常顺利,仿佛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帮她一样。

当时她只以为那几家世仆太没有存在感了,一家子老小不见了也没人留意,也就没有多想。

但今日见了梅氏的种种举动,谢向晚忍不住将所有的细节都仔细回想了一番,还真让她发现了些蛛丝马迹——梅氏或许察觉到了老夫人和谢向晚都有所计划,她没有插手,只是顺手推了一把。

陆离沉默片刻,道:“不管这许多了,只要父亲无性命之忧,家里无琐事纷扰,我就放心了。”

谢向晚挑了挑眉,她很想说,陆延德虽无性命之忧,但这辈子他都甭想健健康康的了。

不过,陆离到底是陆延德的儿子,有些事,谢向晚也没有跟他说得太透,只含糊的说了句‘中了乌头之毒,有可能会留有后遗症,不致命,却有碍行动’。

陆离不是什么愚孝的大孝子,却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当初谢向晚与他商定这个计划时,也是反复确定了不会伤及陆延德的性命,他才堪堪同意。

但这会儿,谢向晚怀疑梅氏也掺了一脚,事情的结局就无法确定了。依照谢向晚的计划,陆延德的后遗症是‘手脚不便’,但却能好吃好喝的过完下半辈子。

可有了梅氏,陆延德的结果就不好说了,尤其此刻梅氏就在病榻前伺候,想动点儿手脚,真是太简单了,有木有?!

这话,谢向晚还是没有跟陆离说,只笑了笑,含糊了两句。

两人都没有说话,夫妻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谢向晚摸了摸鼻子,换了个话题,“待会儿看完了父亲,二爷是不是该进宫了?”

陆离点点头,“嗯,只要父亲没什么大碍,我就进宫去请罪!”这可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一环,陆离只有让圣人和太子站在他这一边,接下来的事才更好操作。

谢向晚叹了口气,道:“过了今夜,二爷也要辞官回家了呢。”既然是谢罪,那么必须有所惩罚,陆离‘辞官’便顺理成章了。

只可惜呀,陆离这翰林,前后做了还不足三个月呢。

而且今日将国公府的污糟事儿捅到圣人跟前,自此后,陆离便再难入官场——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国公府又是侍妾诅咒主母,又是主母诬陷侍妾、毒杀记名嫡子,又是婆媳相争,又是儿子忤逆父亲,又是……权贵家中能发生的破事儿,一股脑的都出现在了陆家。

估计圣人听了都觉得恶心。

陆离却明知圣人知道不喜欢,也要自曝家丑,为的是求圣人宽宥了国公府上下,日后国公府再有了类似的丑闻,也请圣人高抬贵手。

作为交换,陆离也会暗中给圣人做一些事。这些就是后话了。

夫妻两个一边走一边小声谈论,不多时,一行人便赶到了宁禧堂。

刚进了门,便听到陆延德中气不足的叫骂声,“这是怎么回事?我、我的手怎么不能动了?还有我的脚,怎么也没有知觉了?啊,说呀,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的脚步微微一顿,眉头微蹙,陆延德的手脚不能动了?莫不是中风?

应该不是,如果真的中了风,陆延德应该是连话都不能说。

难道是乌头的毒素未清,留下了厉害的病根儿?

小齐氏和陆元却想到了其他的事,陆延德手脚不能动,这算不算残疾,能不能提前让爵?

第143章 彻底失控

“听说国公爷醒了?”

老夫人领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陆延德正躺在床上,梗着脖子,口沫横飞的叫嚷着什么。

梅氏站在床前不远处,位置拿捏得刚刚好,既不会显得太疏远,还能躲开陆延德的‘口水’袭击。听到老夫人的话,梅氏应了一声,“好叫老夫人知道,国公爷确实醒了,体内的毒素也清了大半,只是——”

陆延德仿佛没看到老夫人等人,红着眼睛继续吼着,“庸医,你个杀人的庸医,你快点儿说呀,我这是怎么了?”

胡老大夫无比苦逼,心说,我哪儿知道您这是怎么了?明明中毒不深,明明解毒的药剂也对,可为何还会有如此严重的后遗症?

方才他跟梅氏说‘可能落下病根’,不过是做大夫的人习惯性的给自己留个后路,并不十分真切。

可现在……胡老大夫人老成精,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但这话他却没胆子说出来呀。缩在床前,他又颤抖着手给陆延德摸了一把脉,又仔细的查看了四肢以及面色,然后结巴的说道:“国公爷体内的毒素尚未清楚干净,所以,手脚一时有些麻木。”

胡老大夫悄悄往后退了退,苦笑着说道:“方才草民也说过了,国公爷中毒后,延误了催吐的最佳时机,即便治好了,可能也会落下病根儿。而这——”

他指了指陆延德僵硬的四肢,低声道:“便是乌头残毒造成的。”

不同于陆延德的愤怒与惊慌,梅氏不紧不慢的说道:“胡老大夫勿恼,国公爷也是身体不适,才会言行失控。”

胡老大夫赶忙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他已经感觉到了国公府内弥漫的诡异气氛。作为一个精明的大夫,他可不想陷入陆家的隐私,最后被导致灭口。

现在胡老大夫只想一件事。那就是赶紧离开陆家,出了国公府的大门就把陆家的事都忘了。陆家如何,陆国公怎样,都跟他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老夫人走到床前,细细的打量了陆延德一番,见他脸色蜡黄,头上满是汗珠,手脚看着还好,就是不能动。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便是他的脖子、嘴巴和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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