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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276)

真若那样。她可是没脸见相公了。

谢嘉树错眼不眨的看着静静安睡的女儿,根本没有听到儿媳妇的话。

周氏见状,忙又上前两步,继续劝道:“父亲。相公已经请了京里的圣手来给妹妹看病,他们明日一早就能到。到那时,还需要您这个一家之主出面招待,父亲,今天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若是累过了头,明天不能招待贵客,就失礼了呢。

谢嘉树的耳朵终于动了动,显是将周氏的话听了进去。

周氏再接再厉,“另外,延寿堂那边。也需要父亲照看呢。老祖宗身子不好,又听说了妹妹的事,还不定怎么着急呢。父亲,您说是不是?”

周氏这话另有深意,谢嘉树的眸光闪烁了下。放在膝头的手握了握,看了眼床上的女儿,点头,“大奶奶说的是,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心里却暗道,是呀,周氏提醒得对。妙善病了,家里也跟着乱了,而隐藏在角落里的魑魅魍魉,定会以为来了机会,想趁机作乱呢。

谢嘉树可不想让这些小人扰了女儿的清净。

另外,他部署了好久的计划。应该也到了收网的时候。哼,他要好好收拾那些心怀叵测的人,顺便将胸中的那口郁气彻底发泄出来!

谢嘉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想到做到,他立刻起身。叮嘱了周氏和几个丫鬟几句,便离开天香院,往中路书房赶去。

周氏恭敬的将谢嘉树送出门,而后又回到卧房,坐在架子床前,静静的看护着谢向晚。

这时,凝碧凑了上来,“大奶奶,外头人回禀说三太太来了!”

周氏一怔,眉头蹙起,没好气的问道:“她来做什么?三天前不是刚让人送了些银子过去吗?怎么,才几天的功夫,就把一百两银子花光了?”

周氏对越来越市侩的三婶,真心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凝碧压低声音,道:“三太太说听闻大小姐病了,她特意来探病呢。”

“哼,她来探病?”周氏根本不信童氏的说辞,若说周安歌担心谢向晚她相信,可若说眼里只有“银子”的周三太太会担心不相干的人,周氏打死都不信。

凝碧也不信,可问题是,现在人来了,且还是打着“探病”的旗号,自家小姐再不待见也不能把人家拒之门外啊。

这个道理,周氏也明白,她那么说不过是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发泄完,她还是要出去见客。

“好好照看大小姐,有什么情况,马上来报我!”

周氏第n次的叮嘱青罗,然后起身来到外间儿,准备见她的好三婶童氏。

童氏穿着件大红刻丝蝴蝶葡萄褙子,头上亦是插金戴银,让周氏瞧了忍不住额角抽搐。她很想问,三婶,您到底是来探病,还是来拉仇恨的呀。

谁家探病还这般穿金戴银、披红挂绿?

虽然这样看着挺喜气,可、可谢家现在真心欢喜不起来呀。

忍着气,周氏客气的跟童氏见礼。

童氏大喇喇的往正位上一座,道:“然姐儿无需多礼。我就是听说谢大小姐病了,特意来瞧瞧。怎么,果然病得很厉害嘛?”

这话……怎么越听越有种幸灾乐祸的赶脚?

周氏不想看童氏一脸八卦的模样,淡淡的说道:“有劳三婶惦记,大小姐的情况还好,我家相公已经从京里请了数位名医来为大小姐诊治。大小姐福泽深厚,乃是佛祖看重的观音童女,想来定会早日康复。”

她说这些,是想提醒童氏,谢家不再是过去那个盐商之家了,而是出了个进士的人家,希望童氏别犯蠢,弄得好好的亲家却生了间隙。

童氏根本就没听周氏在说什么,继续八卦兮兮的说:“哦,竟然还请了京里的名医,啧啧,咱们的庶吉士还真有些本事呢。不过,照我看,光靠这些医生,未必能救得了命呢。”

周氏变了脸色,忙打断她,“三婶,劳烦你亲自跑来探望大小姐,只是家里三叔和妹妹都离不了人,您还是——”赶紧走人吧。没看到四周奴婢的眼神都变了嘛。

童氏仿佛听不懂周氏的“逐客令”,抢过话头,道:“然姐儿,我说话可能不好听。不过,我是真心为了大小姐好。我可是听说了,扬州城的名医都瞧遍了,结果却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依我说啊,大小姐可能不是生病,没准儿是被什么人给诅咒了呢!”

“三婶!”

周氏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好吧,就算童氏说得有理,谢向晚这个情况可能是被恶人做法陷害,可这种话能当着外人的面儿说吗?

而且还是以这种“看热闹不怕事多”的口吻说出来?

就算是做戏。好歹你也装装面子呀,怎么能——

周氏不想再跟童氏周旋下去了,直接发话,“来人,替我送三婶回去。哦。对了,今天早上庄子上送了些新鲜的樱桃,我记得三叔三婶喜欢,给三婶带些回去吧。”

起初童氏见周氏这么不给面子,正欲当场发作,但听到后面的话,她又软和了下来。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的算着账:唔,现在还不是樱桃成熟的时节,谢家庄子上送来的定是特别培植出来的早熟品种,放在市面上,定能卖出天价的好玩意儿呢。

她要好好算算,拿多少才够本。既能满足家里人的口腹,还能有剩余拿到市上去贩卖。

童氏暗暗扒拉着小算盘,也就没精神跟周氏计较,乐颠颠的跟着丫鬟们去拿樱桃去了。

望着童氏的背影,周氏只觉得脸臊得慌。有这样的娘家人,真是太丢人了!

“大奶奶,三太太的话虽然不中听,却也不是没有道理。”

凝碧跟在周氏的身侧,小小声的说道:“说起来,大小姐的病也着实古怪了些,不如请个法术精湛的道士来家里瞧瞧?”

“住口,这事也是浑说的?难道你忘了圣人最厌恶巫蛊之事?”

周氏冷下脸,低声训斥着。如果放在过去,谢家只是普通商户,请个道士做场法事也没什么。

可现在不同了呀,谢向荣中了进士,又入了翰林,正式做了官,倘或再传出什么“巫蛊”之事,不管真相如何,却是把话柄送到了御史手里。

到时候再有人参谢向荣一本,后悔都来不及呢。

凝碧被吓了一跳,怯怯的说道:“大奶奶,奴婢、奴婢也是担心大小姐,更心疼您呀。”

谢向晚一日不清醒,周氏就一日不得安歇,这才两三日的功夫,周氏就熬得瘦了一圈呢。

听了凝碧的话,周氏心中一暖,语气也软和了些,“我知道你是好意,可这种话却不能随便说。明白吗?!”

就算真的怀疑有人诅咒,那也要悄悄的调查,哪能摆开了阵势的宣扬呀。

凝碧连连头,“是,奴婢知错了!”

“知错就好。”周氏没有再追究什么,忽的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你说这话,倒也提醒了我,妙善昏迷这两天,西苑可有什么动静?有没有什么人来拜访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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