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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好色,无男不欢(8)+番外

作者: 姬昭璋 阅读记录

像吵吵嚷嚷的一切一瞬间安静下来一样,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清平安宁,有一种孤月照水的温柔。

美人如花隔云端。。

他坐在屏风后的包厢里,低垂着眉眼自斟自饮。举起的白玉杯放在唇边,手指修长白净,嘴唇润泽,他似乎并没有注视我的样子,浓密厚重的长睫轻轻颤了一下,悠悠抬起眼帘,看见我停在那里,薄唇一勾,荡出一丝冷笑。

他浅色的眸子里明明流光溢彩,我却觉得寒在了骨子里。

我觉得他一定误会我什么了,张嘴就想要解释,却陡然意识到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地位,纵然我乐意解释,人家也不一定乐意浪费时间听。而我更诧异的是,我明明对他记忆一片空白,却为何能忍得所有人误解却唯独受不得他一人的误会,为何他只需一个眼神,我就惶恐成这副模样一定要洗白自己的名声?!

感觉有一腔情意喷薄而出,堵得我喉咙都是疼得,耳朵也嗡嗡作响。我皱眉想了许久,柯九扯我袖子,我怔忪一下,随他走了。

恍惚中依旧如芒在背,我揉了揉鼻子,反应过来。

难道我这就是被抓奸在床的愧疚感……= =。

我刚踏进家门,就看到老管家举着灯冷的瑟缩地看我,见我进门,慌忙道:“老将军在花厅等您,公子也在等小姐,小姐万万小心不要惹老将军和公子生气。”

我点头应下,嘱咐身后柯九送老管家回房。

老管家回去路上不住的回头看我,很是担忧的模样。

我揉揉脸,摆出无害的表情,踏进了花厅大门,我爹拿着烟斗填烟丝,见我回来,抬头怒视我:“赵如玉!这已经什么时辰了?!”

我估摸着应该没有晚到家,所以理直气壮:“还没到亥时。”

“我以前交代过让你几时到家?!”我爹盯着我看。

“亥时之前。”我道。

老爷子一蹦三尺高:“我交代你亥时之前到家你就真的亥时之前站在我面前!”

我开始觉得我跟不上我爹的思维了。

“老子当年年轻的时候,哪时候不是亥时三刻才肯回府,喝酒玩乐,调戏姑娘,哪样不精通,兔崽子当真没有当初老子的风采——”我爹长叹一声,吧嗒了一口烟。

我闻言顿时无言以对。

“去了哪里?”我爹问。

“笛落楼。”。

老爷子眼睛亮了亮:“点的哪个小倌?”

我东西张望了下。

“你媳妇不在,说吧。”老爷子挤眉弄眼。

“卿卿。”我胡诌了个名字。

我爹吸了一口烟,极享受的吐出来:“哎……当年笛落楼凤栖可谓芳华绝代,现今的小倌花魁,没有哪个能比得上当初凤栖的。”

我爹追忆了一会儿青春年华,又严肃对我说道:“笛落楼这种地方只图个眼睛舒畅,只看个美人如画,万万不可污了身子,不可负了行知。”。

老爷子思维我委实跟不上,只能应承道:“我懂得。”

我爹满意地准备离开,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拿烟斗戳戳我,“张嘴,哈一口气。”

我心里不知道老爷子又有什么打算,只能照办。

我爹皱皱鼻子,嗅了一下。顿时青面獠牙。

“——果酒!”

我点头。

“好不容易你肯去一趟笛落楼你居然只喝了果酒!”我爹嗓门拔高了几分。

我再次点头,补充道:“还吃了几粒葡萄。”

我爹沮丧看了我许久,恨声道:“虎父犬子,虎父犬子。”喃喃两声后,抱着脑袋冲出了花厅。我爹像受到很严重的打击一样飘走了。

我爹行事向来这般不着调,好在这些年我也习惯了,于是转身准备回房睡觉,这才想起,房间里还有一尊更大的麻烦。

☆、家有悍夫

我爹为逼我与江行知同房,将府里的客房统统一把大锁锁住,钥匙交给了赵青衿,赵青衿此时应该已经被陈老军师逮住去抄书,我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只能推开了我房间的门。

木门吱一声打开,我蹑手蹑脚走进屋子,房间黑乎乎一片,我送了一口气,江行知一向早睡早起,看来今天也是如此,倒是不用我浪费口舌去说些什么。

我倒是不怕他误会,只是怕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个人尴尬得难受。

我摸索这走到昨日打地铺的地方,被褥却不翼而飞,想来是行知身边那个叫书语的小厮收拾走了,我想了想,决定在椅子上凑合一宿拉倒。

今夜月光极好,周遭一片宁静,我甚至能听到江行知平稳的呼吸声,月光从半开的窗子照过来,我看到江行知侧着身子躺在床外侧,里边留了一大片位置。

我睡了几天地铺腰酸背痛,他……他这分明就是诱惑。

我想了会儿,觉得大不了明天比他起的更早,假装在椅子上睡了一晚上,更何况,我赵如玉也是正人君子,不会对他做什么,在他身边睡一晚上也不至于破坏他的名节。

我小心翼翼走过去,他闭着眼睛侧脸躺在那里,几缕青丝垂在颊边,随着他平稳的呼吸一颤一颤,我禁不住轻轻替他把颊边头发掖在耳后,待清醒过来很是懊恼,生怕吵醒了他,但是他依旧睡得香甜我模样,我松了一口气。

我轻手轻脚脱下外袍和鞋子,小心翼翼从他身边跨过去。

冷不防被人拽住脚腕,我重心不稳一下子栽进被子里,本以为正在熟睡的那人支着脑袋稍微抬起身子悠悠看我,凤眼微微地眯起不见眼白只余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我摔得七晕八素,好容易才缓过神,委屈道:“你装睡啊你。”

我听到他轻笑一声,对我说道:“是小将军动作太大,吵醒行知。”

鬼才信他的话,且不说我好歹武艺傍身,走路本来就轻。只说他一睡着就特别死,起床气还很大,我没少受他起床气波及,如今他语气平顺虽然有些冷冽却还算和缓,哪里是刚睡醒时候像个炮仗随时都能爆发的模样。

我虽这般想,嘴上依旧顺着他:“是是,说来是我的不是了,你快睡吧。我……我去找床被褥继续打地铺去。”

因为脱了外袍,有些冷,我打了个喷嚏,然后准备起身去找被书语收起来的被褥。

江行知这时候突然说道:“站住。”

我直起一半的身子停下,问道:“怎么了?”

他轻叹一口气,按着我的肩膀示意我躺下,将身上的被子分给我,我本要拒绝:“这不好吧。”

他语气顿时透着三分寒:“莫不是小将军嫌弃行知?”

“没有的事情,公子多想了,如玉睡相不好,怕公子见怪。”

他手横过我身子将背角掖好,低声道:“又不是没见过。”

我听了他这回答顿时诧异,却不好追问下去,只讷讷道:“公子不嫌弃就好。”

沉默了良久,我规规矩矩躺在里侧,能感觉到他身子那边很暖和,心里蠢蠢欲动想靠过去,我早年在战场上负了伤,失血过多,虽然救了过来但是身子畏寒,总是手脚冰凉。我躺在这里,感觉自己这边寒似铁,江行知那边暖如春,越发睡不着越发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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