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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女友[无限](262)

他死了?

没有任何一点声音的情况下,在两位无限流玩家的眼皮子底下?

顷傅注意到这里的情况,皱着眉头快步走过来,当着弥什的面他穿戴上清洁工的一次性手套,然后像挑选肥肉的卖家一样拨弄着切割边缘处,说:“是被一刀切开的,证明对方的力气很大。这个灵异的能力可不一般。”

“怎么说?”

弥什下意识反问。

关于灵异、反派的事情,没有人比反派专业户顷傅更熟悉了。

“灵异其实很简单,他们全靠怨生存,也就是说——死得越惨,实力越强。”顷傅慢悠悠说道:“只能通过窥视,引诱,祭祀,互联网方式作案的灵异,都是小儿科。”

真正强大、可怖的灵异,就会像丁泽英这样,在人眼皮子底下直接出手。

弥什消化着顷傅的话,赫然发现,顷傅举例的几种灵异,正是弥什前几个副本遇到的对手。可这些被轻浮认为是小儿科的灵异,让弥什在副本里吃尽苦头。

也看得出来,玛丽亚比她遇见的任何灵异都强。

弥什忍着不舒服,给床上被开膛破肚的丁泽英拍了几张照片。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问顷傅:“你还记得,我在等丁泽英回房间之前,说了什么吗?”

顷傅:?

“我说…你就等着看我表演吧,我别说秘密了,就算是五脏六腑也得给我坦诚相待…”

当时随意的一句调侃,没想到日后一语成谶。

丁泽英的脏器被展示出来,难道不算另一种程度的“坦诚相待”吗?

而这个发现也意味着:“玛丽亚一直在我们身边,她不仅知道我们,还在偷听我们说话。”

意识到这点后,弥什露出恼怒的表情,可还没等她做出什么,门外忽然传来走路说话声——是高三学生们放学回宿舍休息了,和丁泽英同一寝室的室友站在了门口。

弥什愣了一下。

她透过不远处的全身镜看自己的状态,浑身是血,头发还挂着凝固的血块,不远处躺着一个被开膛破肚的男同学,无论怎么看她都像杀人凶手。

反观顷傅,因为一直站在远处,所以浑身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嫌疑。

“你是故意的?”弥什质问顷傅。

她不知道高三的下课时间,而顷傅是清楚的。

这样一联想,突然出现的目击证人和从始至终站在远处的顷傅,似乎都有了解释。

顷傅没有像弥什预料那样勾唇危笑,他只是默默叹了一口气。

紧接着,一阵风卷起,不知道从哪吹起的怪风冲开窗户,将洒落在地上的纸币全都吹了出去,在窗外打着旋风落到更远的空地上。

弥什也下意识跳到窗沿上,准备跳窗走人。

却在发力的瞬间,被顷傅按住了后脊骨,一瞬间鸡皮疙瘩贯穿全身,半点力气都生不出来了。

“别从窗户走,外面有监控。”

顷傅拉着弥什,一个转身躲进衣柜里,还顺手将所有祭祀道具带进来了。

“砰!”

柜门阖起的声音和丁泽英室友开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分辨不出——正好在关上柜门的时候,丁泽英的室友开门进来了。

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微弱的室内光线从衣柜门缝隙透射进来,正好照在弥什和顷傅身上,将他们的脸庞照亮。

弥什侧目看向顷傅,就刚刚伸手卷走她的动作,顷傅身上染上了和她一样的血迹。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对于刚刚怀疑过他的弥什来说,仿佛是一种投诚——沾上一样的血,他们两个就同时犯罪嫌疑人了,谁都不要留后路,谁都不要抛下谁。

弥什观察着顷傅,顷傅的眼瞳机械下坠,盯紧弥什。

他的嘴唇一开一合,无声地说:“干嘛?”

“你好像凶杀案现场的清道夫。”

弥什不愿意给顷傅说好话,于是随口扯了一句毫无关系的话。顷傅闻言,低头看向自己沾着血液的灰色连体服…还真有清道夫的感觉。

怎么难得做个好事也像反派?顷傅默默闭了一下眼睛,真晦气。

衣柜门外,丁泽英的室友推门走进来,没有看到床上开膛破肚的丁泽英,因为顷傅逃跑之前,顺手将被子盖回丁泽英头上,恢复成弥什从没碰过的模样。

“服了,今天老师就跟吃炸药一样,搞得好像我们明天就参加高考。”室友直接扑到自己床上,先是说完自己的事情,而后才注意到室友的安静:“泽英,你怎么样了,真的身体不舒服吗?”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坏笑着靠近丁泽英的床铺。

“你该不会是撒谎,偷偷跑回来宿舍看片吧,真亏你能想出谭桦这个借口!”

室友扑到丁泽英的床上,床褥底下的潮湿感顿感不妙,正常人思维却不会朝凶杀的方向去想。

他将手伸进丁泽英的被子里,想要吓躲在被子里的好朋友,却把躲在衣柜里的弥什恶心到了,却要伺机逃跑,不能别开眼不看外面的场景。

“别躲起来偷偷看片了,出来和我…”

室友说着说着,忽然露出不对劲的表情。

被褥底下,手掌没有和他预料一般落在光滑的皮肤上面,而是伸进了一坨热乎乎的柔软里,就好像被一只毫无关节的章鱼包裹住手指,湿漉漉软趴趴的。

他下意识一用力,什么东西好像破了,在他掌心喷射出热乎乎的液体。

什么东西…

室友双手一用力,将掌心感受到的热乎软绵,直接从被子里抓了出来。

首先映入眼脸的是一坨难以分辨的深红浅红,因为柔软的脏器被室友的手指无意识抓破了,所以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他凑近看了好一会,才终于认出,自己抓着的是肝脏和半截肠子,已经被他抓得面目全非了。

“啊——啊!”

室友猛地掀开被子,冲破天际的尖叫声贯彻学校,引来周围同学和巡逻老师的注意。

他们一过来,就看到躺在床上开膛破肚的丁泽英,还有满手血红的室友。

室友跌坐地上,一边尖叫一边不断后退,这样的画面对于未成年来说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大了,以至于他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俨然第二个受害者。

眼看门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衣柜里的弥什皱眉:“我们出不去了。”

学校内通常设置着专门的、连接警察局的报警器,用不了几分钟,警察就会赶到封锁现场。如果在那之前不能安全离开,他们就会被当作最大的嫌疑人抓进警察局里。

弥什在思考怎么离开,顷傅似乎早有计划。

“嘶——”

尖细的蛇鸣声在狭小的衣柜里响起。

弥什低头一看,发现顷傅的蛇纹身正顺着脖颈的起伏,爬到他的脸上。

就在她好奇它要干什么的时候,就看到顷傅微微张开嘴巴,蛇居然从他嘴里爬了出来。

虽然情况有些不太合适,但弥什第一反应在想:这就是蛇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