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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女友[无限](261)

但顷傅不在意,他人的死活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问:“你东西都放好了吗?”

“当然,我谁啊!”

弥什将袋子丢下来,原本放在里面鼓鼓囊囊的东西已经不见了,估计都放到丁泽英房间里了。她兴致勃勃地说:“你就等着看我的表演,别说秘密了,就算是五脏六腑也得给我坦诚相待!”

弥什自信满满的样子令顷傅不自觉感到有趣,挑眉,可能是无限空间玩家和反派的角色对立,他看着弥什的模样,就会想起两人为数不多共处的副本。

估计那时候的弥什也是这样,用狡黠的表情计划如何杀死他吧?

一想到这,顷傅饶有兴趣地跟了一句:“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另一边。

丁泽英回到宿舍里,连衣服都没有换,就直接钻进被窝里了。

他们高三生暑假放假才两周,所以期末临离开学校的时候,丁泽英连被子都没有收,就等着回来可以直接睡。

可毕竟是两周没动过的被子,被褥里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潮味。

丁泽英没有在意,躲进被子里。

他在想关于谭桦的事情,思考谭桦为何在两年后的今天突然现身。

直到鼻端的潮味越来越浓烈,丁泽英被迫停止思考,回笼当下,这才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整个被子内部都是莫名的潮味,中间还夹杂着铁锈一般的腥味。

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往他被子上泼水了吗?

丁泽英刚想掀开身上的被子,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祭祀典礼上才会有的铃铛声,叮叮叮,回荡在只有他一人的空旷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听到这个声音,丁泽英的动作停住,有些不敢掀开被子了。

他蒙着头,冲着被子外大喊:“是谁!是谁在搞恶作剧!”

没有人回应。

但这跟玛丽亚还是谭桦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只要丁泽英胆子够大,直接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就会看到弥什蹲在他床角,跟个疯婆子一样疯狂摇晃着手里的铃铛。

顷博则是站在宿舍门口,门上还插着他提供的员工钥匙。

很明显,弥什就是靠着顷傅的钥匙进的房间,还拿他拜佛用的道具,在丁泽英背后装神弄鬼。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不能暴力威胁对方,那就装神弄鬼吓吓他好了!

俗话说得好,行的端坐的正,不怕半夜鬼敲门。

如果丁泽英害怕了,就证明他确实有对不起谭桦的事情,弥什也可以借此诈出真相。

她一边观察丁泽英的反应,一边有节奏摇晃着手里的铃铛,眼看被窝里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她又在最高潮处戛然停止,故意留出引人好奇的空白空气。

弥什在等,在等丁泽英好奇,等他主动掀开被窝。

所谓的恐惧,无非就是视听艺术的展现,“听”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就剩下“视”了。

她在等着,给丁泽英最后一击。

丁泽英确实很好奇,刚刚他的全幅身心都被祭祀用的铃声勾起来了,结果在他最害怕的时候,铃声戛然而止,仿佛站在他床边的“人”直接消失了。

是谭桦走了吗…?

丁泽英很好奇,他想掀开被子一角,往外面看一眼。

不是他想作死,而是在铃声乍响的期间,被褥里的潮腥味越来越重,味道有灵性地钻进鼻腔,已经到了屏息也挡不住的程度了。

与此同时,原本松软温暖的被褥也越来越重,就像睡在一席被水弄湿的被子里,压得窒息。

就看一眼好了。

就看一眼,如果无事发生,他就逃回家里躲一躲…

抱着这样侥幸的心态,丁泽英悄悄掀开被子,往外面看了一眼——飘飘扬扬的白币纸钱落下,在这个偏北欧式装修的室内,显得诡异且风格不搭。

但作为见过血人说话的丁泽英来说,无论是纸币还是铃声,都不是特别吓人的存在。

相反的,他有些松一口气。

能用铃声和纸币警告他,证明谭桦对他没有杀意,或许只需要他的一句道歉。

谭桦沉了沉慌张的心,试图冷静地与外面的“人”对话。

“谭桦对吧,我没想到你死后还能知道真相,没错,是我对不起你…”

丁泽英话还没说完,忽然被浓烈的腥味呛了一下,整个人剧烈咳嗽,磕到肺都疼了。而且,从刚刚开始,被窝里的空间似乎正在不断缩小…

就好像,被窝里长出什么东西一样?

这让原本觉得被窝是安全结界的丁泽英顿时感到坐立不安起来了。

掀开的一角被子有阳光透进来,正好照亮了被窝里的世界,丁泽英似有察觉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闭着眼睛的女人躺在他身边,正近距离看着他。

是玛丽亚。

她来了。

第118章 第 118 章

弥什分明看到丁泽英悄悄掀起一角被子, 她挥扬着手里的白币纸钱,让它们飘飘扬扬落下,有好几枚还十分灵性地飘进了丁泽英的被子里。

果然反派的东西就是好使。

在弥什装神弄鬼的时候, 顷傅一直站在门口, 身体七扭八歪, 但是眼睛一瞬没有离开她。

这姿态真让人不爽。

弥什皱眉,对他做口型:干什么?

顷傅耸耸肩, 没有回答, 只是稍微别开眼做出发呆的模样。

他这个模样就像大反派看着小反派在搞恶作剧,看不上眼又不得不惯着, 挺让弥什无语的。毕竟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正得不能再正的正派人物。

再仔细想想,也就因为认识顷傅, 她才会想出吓丁泽英的办法。

败笔。

真的是正派的败笔。

弥什自嘲摇摇头,敬业地洒着纸钱, 观察被窝里丁泽英的状态。

按照这个颤抖幅度,估计不出几分钟,她就知道丁泽英的秘密了。不出弥什预料,下一秒, 丁泽英就用害怕颤抖的声音, 冲被子外说:“谭桦是吗?我没想到你死后还能知道真相, 没错, 是我对不起你, 但是…”

这是要说出真相了吗?

弥什洒纸钱的手顿了顿,就连站在门口的顷傅, 也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就在弥什以为丁泽英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剧烈咳嗽了一下, 紧接着被子里的身体颤抖,已经到整个床榻都在抖动的程度了。

什么情况?

弥什第一反应看向一地的纸钱。

她吓人的方式都是计算过的,既能给到心理暗示,又不会真的把这朵祖国花朵吓出毛病。

可床上的丁泽英怎么反应那么大?

弥什立刻丢掉可能暴露身份的顾虑,猛地掀开丁泽英的被子…

随着被子的掀开,首先是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其次,浸满鲜血的棉絮被子像被挤压了,滋出一股血浆喷射在弥什脸上,将她的视野染成深红色。

“什么鬼…”

弥什用手背抹掉脸上的血,定睛看向床榻正中间。

——丁泽英正面躺在床上,身体从□□到喉咙的部分被一刀切开,所有脏器裸露在空气里,乍一眼望去就像一头被斩杀到一半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