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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女友[无限](183)

可能是妻子吞头的事情太冲击了,当天晚上,梁父就梦到了非常奇怪的东西。

梦里没有光,朦胧看不清细节,梁父发现自己站在某个女人身后。女人则坐在地板上,双手抱着一个看不清模样,只觉得圆溜溜的东西在啃食。

梦里的梁父特别大胆,竟然还敢伸手拍拍女人的肩膀,问:“你是谁?”

女人顿了顿,应声回头。

梁父吓得魂都飞了。

女人满嘴血肉,咀嚼的时候两排牙齿间黏着的血丝不断拉丝,织出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梁父顺着她嚼着的肉团一路看下去,终于看清她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东西了。

她抱着馥馥的人头,她还在吸馥馥的脑髓!

她那尖利的牙齿直接咬破太阳穴,少妇半张漂亮的脸都被撕掉一半,露出黏黏的粉肉。

看到这一幕的梁父,直接就向后一倒,吓晕了。

一直到今天他都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真的。因为等梁父醒来后,他并不在自己的床上,他就躺在撞见女鬼啃人头的现场,人直挺挺地睡在地板上。

但因为撞鬼的霎那视力太清晰了,所以梁父姑且算这是个梦,还是一个梦游梦。

现在他醒来了,眼睛理所当然地看不见。毕竟这里是现实。

梁父摩梭着家具,一路提心吊胆回到了主卧,第一时间扑到床上去摸梁母的身体。

他就像盲人摸象一样,从脚踝一路向上摸,用手指和掌心一寸寸地确认梁母的身体健在,确认肚子里宝宝的心跳是否强壮有力。

万幸的是,一切都很正常。梁砚行还透过肚皮踢了梁父一脚。

梁父会心一笑。

可当他摸到梁母脖子的时候,上扬的唇角僵住,后背顿时起满了鸡皮疙瘩。

——梁母的脖子上面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

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没有头颅的女人,且这个女人还是他怀孕的妻子。

梁父讲到这里,忽然停下了。

全场没有人催促他快点继续讲下去,因为大家都没有把这件事当一个有趣的八卦来看。梁父的自述如果属实,这代表着:梁母其实从二十年前就出问题了。

且这个问题,跟小眉有关,跟孕期吃了很多头有关。

而作为这件事里的当事人之一,梁砚行表情古怪,追问:“然后呢?母亲死了吗?”

弥什:…

所以说再聪明的人,遇到自己的事情,都会脑子变笨的。

梁父也有些无语地回答:“你说呢,二十二岁的梁家长子?”

——梁母当然没有死,不然梁砚行也不会被生下来,她也不会在家里到处乱走了。

梁父忽地坐直身体,教育小孩式地正儿八经说道:“不过多年后我进修了精神康复科目,知道人类的梦境可以有很多重,且记忆会逻辑自洽。”

“所以我觉得我当时应该是做了一个双重梦境,因为看到馥馥吃鸡头,所以想到人头,紧接着梦到馥馥的头没了,虽然梦境内容很恐怖,但还算是科学。”

梁父毕竟是长辈,不愿意跟孩子们说太多离奇精怪的事情,他还是相信科学的。

这时。

“叩叩。”

熟悉的高跟鞋声响起。

书房门从外面被打开,刚刚故事的主人翁梁母端着一盘烤蛋糕走了进来。

“一听鞋跟的声音就知道是你。”梁父笑了一下,说:“馥馥,你怎么来了?”

整个书房里只有梁父朝梁母打了招呼,其他人皆端着怀疑的目光,没有说话。

弥什见状,用胳膊肘捅一捅梁砚行,示意他随便说些什么。

他们是梁砚行的朋友,不打招呼只会显得人不礼貌,并不碍事,但梁砚行那么爱家人,对他母亲的态度稍微有些异样就会引起怀疑。

譬如现在,梁母的视线似有似无落在梁砚行身上。似乎在考究他的态度。

这也是弥什最不愿意让梁砚行加入探索的原意,她不想在副本里也见到他为难。

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活得开开心心该多好?

好在,梁砚行日后能成为无限空间玩家no.1也是有理由的。

仅短暂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能立刻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恢复到之前热爱家人友善待人的样子。

他笑着问梁母:“姥姥千里迢迢过来,怎么不去陪着她?”

这反应速度真绝了。

如果不是弥什知道梁砚行是知情者,恐怕光看这个反应,也猜不出来。

“她又没什么事情。”梁母露出温柔的微笑,将饼干放到众人跟前:“见今天大家都在家里,我特地烤了一些饼干,孩子们可以多吃点。”

“但你不行。”梁母低声警告梁父,说:“医生说你体重超标了,需要稍微控制一下饮食,就别吃这种容易甜甜脆脆的东西了。”

“好吧。”

看得出来,梁父非常听梁母的话,立刻收回怯怯的手。

大家垂眸看向饼干盘。能在民国吃上这样的饼干可是极具吸引力的事情,而且饼干小巧,外层被烤得焦黄香香脆脆的,看着特别有吸引力。

除了…它是梁母送来的以外。

谁敢吃一个疑似吃头女鬼的人做出来的饼干啊?

事到如今,弥什忽然发现这个副本的恶意,那就是你明明知道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亲妈妈,却还要假装表面的友好,为了线索必须接受女鬼给予的任何东西。

梁砚行垂眸盯着饼干,二十多岁人了,居然不敢伸手拿。

“砚行,怎么不吃?”梁母催促道:“你不是最喜欢吃这种饼干吗?一夜之间口味变了?”

口味怎么可能一夜改变。梁母快把自己对梁砚行的怀疑摆在明面上了。

弥什紧张看向梁砚行,生怕他的态度太过生硬,拒绝梁母的样子引起副本灵异的注意。

好在没有。

梁砚行沉了沉心,居然真的拿起一块饼干吃起来了。

他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不仅拿着梁母制作的饼干悠闲吃起,还有心思和她唠家常。

“母亲,刚好姥姥过来了,我们可以直接把妍琼交给她带回去。”

梁砚行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姥姥来得时机正好。

梁砚行根本不敢把妹妹交给一个明显有问题的母亲手上,所以姥姥拜访的时机刚刚好,不仅能顺着梁母的说法安全带走梁妍琼,还不会引起梁母的注意。

毕竟这事是梁母自己提起的,虽然她只是对着空空无人的话筒说话。

她自己演的戏,最后变成呈堂证供。

于是梁砚行话音刚落,刚刚还眉眼祥和的梁母五官倏然冷漠,可是转眼又恢复如常。

“没错…”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姥姥来了,正好可以把妍琼带走,她的状态太差了,不适合住在这里。不过姥姥打算一直呆到你生日那天,所以妍琼就等到你生日后再离开吧。”

“现在就走吧。”

梁砚行温和平静的语气透着强势,令人无法拒绝:“我又不是只过这一次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