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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的小夫郎(158)

等顾兰时拿了钥匙锁门,匆匆和他往村里走,笑着说:“昨天晚上我还和你厌哥哥说,不知哪天生呢,今儿就要生了。”

李月生产的日子比原先预计的晚了快十天,一家子最近都在留心,没事就过去转转看。

顾兰时又笑道:“今儿这日子好,又是个白天,不至于黑灯瞎火的,是个懂事的侄儿,对了,都说小孩说得准,你觉着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还是说是个小双儿?”

说完他才想起来,竹哥儿今年都叫十三岁了,跟小孩已经不沾边。

“我都这么大了。”果然,顾兰竹争辩了一句。

顾兰时笑着说:“好好大了大了,那我问你,是想要侄儿还是侄女?”

竹哥儿想了一下,开口道:“咱家都好几个野小子了,闺女和小双儿都好,肯定比顾满几个秀气。”

他前两天帮着带了一上午孩子,顾满三个都是皮猴,也正是猫嫌狗憎的年纪,连二黑都嫌弃,每次都夹起尾巴躲着走。

三个小孩大的领着小的,一个比一个吵,还把家里葫芦瓢弄碎了一个,气得他一人揍了两下屁股,打哭才安分一会儿。

顾兰时知道这事,笑了两声,脚下没有耽误。

两人很快进了二哥家里,一进来听见二嫂的声音,显然疼狠了。

他俩被苗秋莲指派去烧水,一家妇人和夫郎喜忧掺半,在院子和屋里忙个不停。

第108章

顾兰时往灶底添一大把麦秸,烈火烧得很旺,听见二嫂又一声无法忍耐的喊叫,他叮嘱竹哥儿好生烧水,自己匆匆往屋里走。

成亲前他没亲眼见过生孩子的场面,那会儿没出阁,家里不让进,就像竹哥儿这样,只能在灶房做些烧水或备饭的事。

房里人不少,顾兰时一进来,就瞧见炕边坐着的二嫂满头是汗,羊水已经破了,他娘和大嫂不断在热水里摆布巾给擦拭腿。

炕上铺了干净的稻草,他看一眼,还没那么脏,应该不用换,一时站在旁边有点不知道做什么。

前两天过来时,他二哥已经备好了生产用的干净稻草,还特意用麻袋装了,没和用作柴火的那些放在一起。

“正好,快,倒了舀些净水来。”苗秋莲一转头就看见他,说话都快了几分,又念叨着:“怎么还没接回来。”

顾兰时没敢耽误,端起脏了的一盆水就往外走,他脚下很快,在后院倒掉赶紧往灶房去,舀了热水又给端进房。

房里好几个热水盆,有一盆是放在那儿为房里暖和些,还有一盆是给李月擦脸上身上汗水的,自然不能和另一个盆混着用。

“蒸碗鸡蛋羹,这里不用你来,和竹哥儿多烧热水。”苗秋莲说着,她头上也出了汗。

正月底还没那么暖和,生产之事本来就不敢见风见冷,她一摸炕上,见顾兰时转身出了房门,连忙喊道:“记得烧炕,柴火别太多,暖和了就行。”

“知道了娘。”顾兰时高声答应着,匆匆进了灶房,对竹哥儿说:“拿一根柴火去烧炕,不敢添太多柴,只要烧热了就行,我给二嫂蒸碗鸡蛋羹,再煮点粥,多少吃点攒攒力气。”

“好。”竹哥儿答应着,从灶底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柴就往外走,院里房里都乱糟糟的,他年纪小,心中不免有点慌乱。

张春花生小儿子顾安的时候,已经分家出去了,那会儿他年纪更小,家里人就没让去,这还是头一回帮忙。

顾兰时用另一口锅煮米汤,给锅里放上竹架,把鸡蛋碗放进去,盖上锅盖连忙烧火。

添好柴火后又有点不放心竹哥儿那边,起身出去看。

“婶子,阿嬷。”有几个邻居走进来,他连忙喊一声。

那几人听见房里的喊声,应一声吼嘴里念叨着快快洗了手进去。

一听这话,顾兰时连忙跑了两步进灶房,舀了热水让他们洗干净手,纵使水有些烫,大伙儿都忍耐着。

见过生孩子场面的人都知道,连稳婆接生前都得用烧过的热水洗手,有的稳婆也会特意叮嘱这些规矩,就怕不懂的人乱来。

这几人都是来帮忙的,纵然有稳婆接生,生产时情况不定,有的卧生有的需坐生,产妇本就疼痛难忍,自然需要其他人扶持抱腰。

房里人多,顾兰时就没进去,往炕洞里塞些柴火,在窗外和竹哥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不知所措,还都挺着急,随后他朝里面喊道:“娘,炕热了没?”

苗秋莲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热了,就照这样来,你在外头多照看,这个火正好。”

“知道了。”顾兰时答应一声,又连忙往灶房走,这边还得烧水蒸鸡蛋呢,见竹哥儿有点慌乱,他想了一下说:“你就在灶房烧水,咱俩一人一处,省得团团转了。”

“好。”竹哥儿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炕洞那边暂时不用管,顾兰时往院门口走,在外面张望,前几天他二哥就把家里的毛驴和板车都弄过来了,为的是能快点接到稳婆。

刚才他和竹哥儿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往常靠在院墙上的板车不见了,肯定是他二哥套了车。

心里正着急,生孩子若有经验老道的稳婆在,全家人心里都有点底,左顾右盼不见驴车影子,他刚转身要回去,忽然就听见驴车的动静。

顾兰河赶车很急,接到稳婆后一路甩着鞭子往回赶,毛驴跑得那叫一个快,直到进村后他才不再抽打。

“李婆婆。”顾兰时在门口等着,等驴车在门前停下后,连忙扶着颠了一路的李稳婆下来。

稳婆上了点年纪,但精神很好,手脚也麻利,下来再不用他扶着,提着个小包袱就往里面走。

一看他二哥满头汗,顾兰时连忙说道:“我给你舀热水擦擦。”

车跑得快,人坐在前面肯定会迎风,这会儿和夏天不一样,可不敢大意。

顾衡出生时经历过一次,但生孩子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事,再一听李月痛苦压抑的喊声,顾兰河急得不得了,连驴车也顾不上解,奔进院里,站在堂屋门口想进去却又不能进去。

“二哥。”顾兰时舀了半盆水出来,见他在那里不断踱步,于是帮他拿了布巾,给端到近前让擦擦脸。

说话间,顾兰生进了门,问道:“怎么样了?”

“稳婆刚接来。”顾兰河一摸自己脑门上全是汗,这才知道为啥让他擦拭,连忙蹲下摆布巾。

顾兰时看了看炕洞那边,见柴火还没烧完,也没敢多添。

闻言,顾兰生没说什么,见二弟心不在焉的模样,出门帮着把驴车解了。

他牵着毛驴往后院走,顾兰时把板车拉了进来。

在外头干等是件煎熬焦急的事,李月虽然已经生过一回,但生孩子哪是件容易事。

顾兰时带着竹哥儿烧水烧炕,院里乱糟糟的,其他事情都顾不上。

将近两个时辰后,忽然听见房里有人连声喊出来了出来了,随后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传出来,别说顾兰河,连他俩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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