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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救赎(51)

莫青涛皱了皱眉头,这么开明实在不像是面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小恶魔的作风,不过比起这个变化,他更在意她说话的后半部分。

“你别以为自己的背叛精神那么伟大。”李易嘲讽道,“如果不是他本人,估计换一个跟莫青延有关系的人你都会直接解决掉,还在这里跟他这么废话。

说白了——”

李易突然转头看着一旁静默不语的华烨,嘲笑道,“都是因为你身上的血。”

“血?”莫青涛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他也觉醒了【流江】的血脉?”话说到这里,莫青涛根本就没有了跟李易虚与委蛇的念头,连敬语直接降级成了“你”。

“不不不,他顶多算是半个觉醒人,不过就算这样,也足够对你们形成等级血脉压制了,这也就是你根本不会反抗他的原因——因为你不能。”李易毫不避讳的当着莫青涛的面解释道,“关于【流江】的事情我相信你知道的也就仅限于是组织首领这样最浅显的说法了,我不介意让你多知道一点。

虽说同时代觉醒的【流江】只会在十个人的范围以内,但这并不包括半觉醒人……像华烨……哦,对了,你的妹妹莫青延也是的哦……如果把他们也算上的话,数量范围扩大到三十个人吧……

不过想华烨和你妹妹这种两个半觉醒者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也还算是头一遭了。”

“等等,你们说的【流江】什么意思?”华烨此刻已经一头雾水,不得已的打断道。

“不许插嘴。”李易把食指放在华烨面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难道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一件非常……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吗?”

“相信你们也有所感觉,”李易看着华烨乖乖闭上嘴巴之后满意地笑了起来,“你和莫青延的关系不仅仅是青梅竹马这么简单吧?为什么小的时候能够毫无芥蒂的就亲近起来?

为什么你们见到江涟和墨流的时候他们摆出那样的面瘫脸可偏偏就想要和他们成为朋友?

为什么凭江涟墨流那样不容易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偏偏就在你们面前那么快的卸下心防?

至于你——莫青涛,你想过为什么拿莫青延没有办法?你以为这个是亲情?宠溺?

你大概忘了在莫青延很小的时候你还会因为她做了错事而惩罚她吧?可是自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根本就不说她一句重话?

你以为这叫不愿?

不,你其实是不敢!

从身体本能上的不敢!”

李易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根本不给人打断的机会,踹了口气,总结道,“【流江】天生就拥有血脉压制,天生……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异类。

也许……你们以为的那些理所应当的情感根本就不是情感,只是血脉赋予给你们的本能罢了。”

李易的眼神在莫青涛身上定住,“亲情也好——”,然后移向了华烨,“爱情也罢。”

说罢,调侃般的对着还准备说些什么的华烨眨了眨眼睛,“聪明人此刻就应该闭嘴……本来你和莫青延就不在我们的计划范围之内,不过如果你们一再追查下去,我不介意也借用一下你们两个人的性命。

我很好奇……你们两个身为他们失忆之后结识的朋友因为他们的原因而死掉他们究竟是什么反应。”

华烨只觉得从李易的话语中传来了浓浓的威胁感,一股从灵魂深处引出来的畏惧和臣服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就像是被控制的傀儡一般,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了一声,“好。”

李易恢复了人畜无害的笑容,背过身去,勾了勾手,就像是要一条狗跟上一般侮辱人的动作,示意莫青涛跟着离去,“这才乖。”

华烨留在原地,明明是上午十点多钟的阳光,打在身上只觉得浑身阴冷。呆了好久,才抬腿迈向了仍然昏迷的江涟的房间。

明明离上午的爆炸才过去了短短几个小时,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在华烨走在门外的那一瞬间,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坐在病床边正在刷着手机的莫青延突然抬起头来,望着正在被打开的房门,责备道,“你怎么才来?刚才去哪鬼混了?”

==========

“我可是清白的!真的!哪都没去!我一办完事就上了来华国最近的一个航班!”Christoper坐在飞机上,望着外面黑黢黢的夜幕,回答着耳朵中通过无线耳麦传过来的质问。

“Christoper,”回到了学校支开了莫青涛的李易目光毫无焦点的落在了空无一人的操场上,声音微冷。

“我在。”仿佛这样的对话已经进行了千千万万次,Christoper没有多说一个字。

“我……”李易话说到一半生生停住,闭上眼睛,“没什么……就是想喊一下你。”脑海里又想起了刚才莫青涛在被她故意激怒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莫青延……是底线吗?

“嗯。”Christoper坐在飞机上点点头,仿佛李易就坐在自己面前一样,笑容浅浅,“我知道。”

底线?

亲情?

可笑至极!

什么时候她竟然开始对这种东西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难道不是一开始就没有吗?

【流江】不需要情感。

不。

【流江】……

没有感情。

第36章 阿秋

幽冷的烛光在破败的墙壁上发着昏暗的光芒。

是一个类似于地下洞窟一样的地方。

两边的墙壁上印刻着难以名状的图案。

熊熊的烈火不断舔舐着地面,到处都是破败不堪的方物,以及,流离失所的人群。

母亲抱着孩子躲在角落里无声哭泣;外面的街道上士兵拿着长矛与短剑在大火的包围中肆意屠杀;饥饿的野兽在燃烧的丛林边缘不断发出低吼,凶狠的眼神死死盯着火光之中肆意妄为的人类。

太阳在天空的边缘发出了血一般的光芒,染红了一片云朵,清冷的月亮不知何时也爬上天空,任凭人群呼喊不发出一丝悲悯,冷眼看着芸芸众生。

大火、房屋、人类、野兽、罪状。

绝望、悲愤、残忍、冷漠、恶行。

地上开始出现了由鲜血汇成的河流,缓缓流向远方,不知所往,不知所踪。

永无止境。

无始无终。

沿着长长的走道走过去,古老墙壁上篆刻的宛如人间地狱般的壁画慢慢变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种不知名的文字散乱地嵌在墙上——看得出来,这么打断零散的文字并非一日之功,就像是在漫长岁月中经过无数代人的积累才形成了这样的景观。

越往里走,古老的历史痕迹也一点点的散去。

仿佛经过了一个漫长的时间通道,到了尽头,耸立在人面前的已经是一个祭祀宫殿的入口,与之不和谐的是,两边的蜡烛也随着时代的流逝变成了颇具现代气息的白炽灯,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江涟只觉得这里的场景莫名的熟悉,刚想要迈腿走进这个宫殿的一瞬间,鼻尖突然传来浓烈的血腥味,思绪一转,又回到了那个夕阳西下的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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