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琢也不恼,他挥挥手示意青尤退下,然后他伸出手,满面笑意地摩挲着牧歌的脸。
魏琢的手常年握兵刃,掌心处有一层厚厚的茧,他那粗糙的手,与公主娇软细嫩的小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魏琢忍不住,将人一把拥入怀中,他细细嗅闻着牧歌的侧颈,语调是说不尽的温柔缱绻:“公主应该多笑笑,笑起来多好看啊。”
当魏琢的手扯开玉带,牧歌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将人推开,她手腕上的手环叮铃作响,给这原本旖旎的气氛更添了几丝躁动。
小公主的美,总是那么的动人心魄,哪怕是不经意间一个惊惶害怕的眼神,都让魏琢情不自禁,无法自拔。
这一阵子,魏琢也算是尝到了不少的欢悦,可每每见到小公主这副模样,魏琢总是隐忍不住。
每一次,小公主都哭哭啼啼地求饶,魏琢有的时候结束之后,也会反省自身,想着以后在这种事上,要不要再轻柔一些。
可是气血上头的时候,魏琢根本也来不及思考那么多。
正在兴时,外面来人急道:“魏王,有急报。”
牧歌听到这动静,下意识就想逃窜出去,即便是在魏王府住了些时日,她也依旧害怕魏琢的触碰。
魏琢一只手就将人捞了回来,他不耐烦地冲着外面吼道:“到底是有什么急事,非要在这个时候打扰孤王,要是孤王知道没那么急,第一个就砍了你。”
门外的人惊得连忙跪地:“回禀魏王,是…郭策…大人,他被人打死了。”
魏琢起初觉得,哪怕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耽误他同小公主亲热。
可当他把头埋在牧歌身上须臾,才渐渐琢磨出味来。
“你说,谁死了?你可知道郭策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魏琢披了件外裳,一脚踢开了门。
门外人满面泪水,惊惧之下,亦悲拗出声:“回魏王,是郭策大人,咱们的人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被打得看不清模样了。”
郭策是魏琢帐下最重要的谋士,曾有几次大战,都得亏郭策出谋划策,才帮魏琢扭转了局势。
魏琢曾言,得到郭策,他便得到了这半边天下。
可现在,这半边天下,倒了。
魏琢险些站立不稳,他也顾不上看牧歌一眼,便急匆匆走了。
魏琢走后,牧歌紧抓着被褥的手慢慢松开来,她嘴角微动,浮出了一丝冰凉的笑意。
第005章 吃醋
◎魏琢不喜牧歌与其二弟接触◎
郭策的死,对于魏琢而言是个巨大的打击。
郭家没了郭策,顿时成了一盘散沙,郭策的弟弟得到消息,第一时间不是为了哥哥的死伤心,而是打算谋夺家财,其余的各房也心思各异,郭策的几房小妾,还趁机卷财逃了。
整个郭府都乱成一团。
魏琢到郭府的时候,为了震慑诸人,还当场命人砍了郭策二弟的一条胳膊。
魏琢昨夜一整夜都在外面,连魏王府都没回。
他不在,牧歌倒是睡了个好觉,晨起还多用了一碗南瓜粥。
魏琢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几乎很快就查到,那群对着郭策喊打喊杀的百姓,有一群行伍之人。
这群人做了易容,哪怕是抓了百姓过来一个一个指认,也未必能认清到底是谁。
不过这事,不查也知道是谁干的。
许州内外,除了魏琢的人,剩下的,便是一群忠于齐国忠于陛下的人。
而如今在许州有这个能力,又有这样手段的,唯有孔瑜。
如今四大谋臣少了一个,魏琢身边的另外三位谋臣,都齐聚魏王府,商议郭家的善后事宜。
贾肃道:“臣派出的探子回报,这几日,孔瑜除了上下朝,便没见什么人。他向来不是个安分的,越是如此,便越是可疑。”
贾肃在魏琢的四大谋臣里,排名第二,其智勇双全,也曾在几大战役中立过功。如今郭策死了,贾肃倒是成了魏琢身边最要紧的人。
这排名第三的谋士,名唤程池。此刻,他听了贾肃的话后,亦蹙眉道:“问题是,郭策喜欢王家小娘子这事,连我们都不清楚,孔瑜是如何知晓的,难道郭策身边,有孔瑜的人?”
贾肃道:“这也是一个疑点,我听闻,郭策对那小娘子早就有意,只是一直没着急纳进府里。也不知是怎么着,突然他就要强纳那王家女进门,又赶上事这么巧,他去征粮,就被人围堵。这桩桩件件,未免太过巧合。”
排名第四的谋臣名唤程照,他与程池是堂兄弟。起初他一言不发,这会儿倒是突然问道:“这几日,牧歌公主有何异动啊?”
程照这话一出,贾肃和程池都噤了声。
魏琢如今对那小公主正在兴头上,哪怕贾肃心有怀疑,也没有宣之于口。程照这算是给开了个头。
魏琢沉闷半响,倒也没介意他的无礼,而是径直道:“孤王的人日日都盯着她。她还是那般,不爱说话,整日里除了看书就是发呆。”
倒也是有些异动的,昨夜牧歌,似乎心情不错,还特意打扮了一下。
不过这细枝末节的,魏琢并未同他们说。
眼下郭策死都死了,查清是何人所为固然重要,可更重要的是,郭家这座金山,不能随着郭策的死而丢弃。
魏琢先是看了一眼程照,道:“郭策的丧仪,孤王要亲自为他操办。眼下,城中有不少风言风语,皆言郭策无德。孤王不想他死后还不得安生,这些流言,你需得亲自派人压制。光堵嘴是无用的,你要让百姓们知道,郭策这些年,为朝廷立下了多少功劳,他此番,又是如何被人污蔑的。”
说罢,魏琢又看向了贾肃:“征粮这事,就劳烦贾大人费心了,连同郭家那一堆烂摊子,你也得帮孤王一并收拾了。”
魏琢这才又转向程池:“程池,你需得时刻关注着南方动向,孤王与公主的婚典,不能有半点差池,你可明白?”
程池点头称是。
魏琢不是没有怀疑过牧歌,他也曾在寝房外,偷偷观察了牧歌许久。
可牧歌今天一整日,都在窗前静坐看书,看样子和以往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魏琢也召来了近日侍奉牧歌起居的婢子,那些个婢子都说,公主近来并无任何异动,她来魏王府的时候,身边只带了青尤一个丫头。
青尤那个丫头,魏琢是知道的。做事还算麻利,头脑却不怎么精明,还是个碎嘴子,多话得很。
魏琢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他大概是想多了。
贾肃做事还算是利落,不到半月的功夫,郭家那群烂摊子,便已经被他收拾干净了。
郭家滔天的富贵,到最后也都流入了魏王府。
魏琢对贾肃的处置虽还算满意,可他还是感叹道:“再多的财帛,都是死物。没了郭老,孤王等于断了一臂。”
可魏琢再伤心,死人也不能复活。
郭策的丧礼之后,整个魏王府,都在忙魏王与牧歌公主的婚典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