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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美人被迫嫁给摄政王之后(36)

魏琢只低头用膳,并未说话。

牧歌也还是同未出嫁前一样,乖巧回话:“母后放心,一切都好。”

牧和听了这话,也不能全然放心。他正要给牧歌夹一块牛肉,魏琢便伸出筷子,将那块肉夹了出去。

牧和面色一僵,而魏琢却淡淡解释道:“公主嗜甜,左侧牙都吃坏了一颗。这牛肉炖得不够软烂,我吃着都觉得硬,还是别给公主吃了吧。”

皇后见牧和不太高兴,连忙笑着打圆场道:“知道魏王对歌儿如此了解,吾与陛下,也能安心了。”

魏琢给牧歌盛了一小碗蛋花汤放到她跟前,又给她夹了一块鸡翅。

牧和特别注意到,魏琢方才盛汤的碗,是魏琢自己用过的。

牧歌明明知道,却也没介意,就着那碗,便喝了一口。

他们成婚这一段时日,看来感情确实如传闻中一样,是十分亲厚的。

牧和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

自打中秋过后,牧歌便不似从前那般黏着他。即便他知道,牧歌与魏琢的亲厚,多半是假的,可他这个做父皇的,却依旧有些吃味。

饭后,牧和本想叫牧歌单独留下来说会儿话,谁知魏琢不愿多留,他直接拉起牧歌的手,对着牧和道:“父皇,孤王府内还有许多要事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皇后见状,忙道:“魏王若是有事,可以先回去处理。吾与陛下实在想念歌儿,可否让她在宫中,多留一会儿?”

魏琢摇了摇头:“这可不成,公主身子骨弱,她离开孤王身边半刻,孤王都不放心。还望陛下和皇后,能够体谅。”

皇后干笑一声,不敢再言。

牧歌回魏王府的路上,不知为何,竟松了口气。

她实在害怕与父皇母后直接对话,害怕他们问东问西。她宁愿将消息交给青尤,由青尤想办法递出去,也好过被父皇母后逼问。

魏琢看了牧歌一会儿,忽而道:“以后你若是想回宫,便同我说。我会提前安排,与你一道回来。”

牧歌“恩”了一声,便再无答话。

魏琢勾起嘴角,笑了笑道:“当然,你若是不想回宫,那再好不过了。”

牧歌抬眸看了魏琢一眼,一阵心惊。

她觉得这才是魏琢最让人害怕的地方,他总是能猜中牧歌心中所想,他那双眼,仿佛总能看破人心。

牧歌觉得,她最好的应对办法便是不说话,说多错多。

临近月底,牧和提出要带着牧歌一道去祭拜董贵妃。

牧和做出一副凄切伤心的模样,对魏琢道:“当年董贵妃的死,朕也有错。她产后虚弱,朕却没照顾好她。这么多年,朕都没去看她,实在是于心有愧。如今歌儿都出嫁了,朕想带着牧歌亲自过去祭拜,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魏琢抬眸睨了牧和一眼,似笑非笑道:“陛下似乎一直想找机会单独跟公主说话,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让孤王知道啊?”

牧和脸色一变,厉声道:“魏王这是什么意思?”

魏琢摇了摇头,阴阳怪气道:“没什么意思,孤王只是好奇,陛下从未祭拜过董贵妃,怎么忽然就想起她了?”

魏琢见牧和沉着脸不说话,便步步逼问道:“陛下还记得董贵妃的样子吗?知道她生辰几何,老家在何地吗?”

魏琢见牧和答不出来,便哼笑一声道:“可是孤王知道,董贵妃是八月十五的生辰,老家在冀州。八月十五,正是中秋那日。孤王想,陛下是不会忘记这个日子的,对吗?”

牧和脸色大变。

而魏琢只是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饶是如此,几天后董贵妃的忌日,魏琢还是邀请了牧和一道去祭拜。

许是魏琢那日的话,让牧和心生愧疚,他祭拜之时,在董贵妃的墓前说了许多话。

“董娘,朕来看你了。咱们的女儿歌儿如今出嫁了,魏王是个极好的夫婿,能保护好她,你可以宽心了。”

牧和说着,便以酒浇地。

当醇香的酒缓缓渗入地底,牧和到底是红了眼道:“朕这个做夫婿的,没有保护好你,是朕的错,你在九泉之下,怪朕也好,不怪朕也罢。诸多恩怨,待朕百年之后,会下去同你请罪的。”

牧和之后,魏琢也和牧歌一道,给董贵妃磕了头。

牧歌跪在墓前,转而对着魏琢道:“夫君,我想同娘,单独说会儿话,可以吗?”

魏琢点了点头,他拉着牧和一道,退到了行道上。

牧歌跪在那,声音极细极小道:“娘,父皇来看你了。”

“这还是父皇第一次来看你呢,他给你带了白米饭还有桂花糕。其实女儿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桂花糕,女儿问了父皇,他大概也是不知道的。父皇只说,从前日子苦,连口粥都喝不到,哪能挑挑拣拣?”

牧歌说着说着,便红了眼,她强忍着眼泪,接着道:“其实,这也是女儿第一次来看您,您怪不怪女儿?”

“临行前,花婆同女儿说,当娘的,没有怪罪自己孩儿的道理。只要女儿在这里,同您说一声女儿过得很好,您便能安心。”

“今日,歌儿在这里,想同您说,女儿如今嫁人了,吃得饱穿得暖,日子过得和乐,也过得…过得…很好……”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牧歌终是忍不住,捂住脸哭出了声。

她多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回,可她不敢,不敢让其他人听到。

可悲拗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牧歌跪伏在地,终是没绷住。

她想告诉母亲,她活得好辛苦啊。每一天,都仿佛踩在刀刃之上,胆战心惊。

她就像是被架在钢丝上,连退路都没处寻。

牧和听到哭声的时候,惊诧回头。他似乎是下意识就想走过去,安慰一下女儿。

奈何魏琢攥住了牧和的手臂,道:“让她哭一会儿吧,她总是绷着,也不太好。神医同孤王说,她总要释放出来,病情才会好一些。”

牧和生生止住,红着眼未吭声。

魏琢站在那,望着远处的牧歌,又道:“公主殿下的郁症很严重,有时候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孤王不管陛下皇后还有孔家人打算谋算什么,孤王都劝陛下,念在父女情分上,莫要逼公主太甚。你们不知道心疼公主,孤王还要心疼自己的夫人。”

牧和侧首,狠狠瞪了魏琢一眼。那原本到嘴边的要同魏琢争辩的话,到底是咽了下去。

牧和转身上了马车,气愤道:“回宫。”

牧歌整理好情绪,回到马车上的时候,一双眼都哭肿了。

魏琢帮她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回府之后,让花婆给你弄些冰块敷敷眼睛。哭得跟个小花猫一样,可就不好看了。”

牧歌依偎在魏琢怀中,半响后才道:“魏琢,谢谢你陪我过来。”

魏琢笑了:“又说傻话,你我夫妻一体,我来拜见岳母,这不是应该的嘛。以后每年,孤王都陪你过来,绝不会叫你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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