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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563)

乌尔图如此积极,是有缘故的。源赫与李恩会做生意,双方都不可能亲自出马,自有心腹接洽。源赫只想做生意,李恩会却是肩负着北伐的任务,行事便有不同。这乌尔图与李恩会继父家族有些瓜葛,虽继父早不知跑哪去了,但不妨碍他借此由头说话。几年来砸下银钱无数,硬生生把源赫的心腹,挖成了自己人。当日源赫肯送还赵明辰,便有他的功劳。李恩会给他钱使,他自然要向着金主。三言两语就把源赫的底给漏了出来。

常言道兵不厌诈,李恩会听见源赫不想打,心里就有了计较。忙问:“我老哥原先想回草原,现在还想么?”

乌尔图道:“想……是想的,却也舍不得中原繁华。”

李恩会又道:“那……草原王想不想做?”

乌尔图朗声笑道:“那是自然,还有不想做草原王的家族?”

李恩会看了看左右,凑近乌尔图,耳语道:“我有法子让他做草原王,看他肯不肯干。”

乌尔图忍不住后退两步,震惊的看着李恩会,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

李恩会接着用极低的声音道:“怎么样?考虑一下?”

乌尔图亦悄声道:“只怕不容易。”

李恩会笑道:“你们沉醉温柔乡,战力大不如前。不独莫葫芦家,谁家都一样。我们则不同,我们陛下有练兵天书,越战越勇。丘敦氏打不过我们的。”

乌尔图将信将疑。

李恩会神秘兮兮的道:“不然,她一个女人,怎么能爬的上宝座?你想想,孔将军何等人物?伊德尔的嫡亲女婿,怎么就愿去梁朝做皇后。我们亲眼见过那天书,打开宝光闪闪,厉害的了不得。你不信,晚间看看我们营里的灯,不怕风不怕火,在夜里比十五的月光还亮,就是陛下从天书上学的。再有,你们太子麾下的兵,挨着应天城就死,便是当时不死,回去都死啦!不是仙家,哪有那般手段。你细想想!”

旁的还好说,中军将兵莫名死亡,确实诡异,至今都查不到死因。乌尔图想起来都冷汗直冒。莫不是那母老虎真是天命所归?

李恩会低声道:“此乃机密,不是我与老哥好,断不会说出来。咱们凡人,怎好与天争?不若顺势而为,换个草原王,岂不划算?”

乌尔图额上汗珠滚落:“此事我做不得主,且得回报将军。”

“那是自然,”李恩会笑的露出八颗牙,“好好想想,休错失了良机。”

乌尔图想了想,又道:“如果我们……你们母老虎肯认么?”

李恩会拍着胸部道:“知道我媳妇是谁不?陛下的弟子,宗女的供奉。我在梁朝地界上,好赖算个驸马,这点体面是有的。便是我没有,我媳妇得宠的很,只要她去说,一准能成。”说着,又用手背拍了拍乌尔图的胸口,贼眉鼠眼的道,“你还没成亲吧?到时候我替你说个好的。保证人美嫁妆多,你就等着受用吧。”

乌尔图泰半家私来自李恩会,很是信的过他,想着将来的钱财在握,美人在怀的好日子,咽了咽口水,重重的点头:“那小弟便不久留,告辞!”

李恩会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好兄弟,早去早回,哥哥等你好消息!”

第344章 破竹

第141章 141破竹

绥定二年八月初五, 梁帝管平波命都督孔彰,率精兵三万、后勤四万突袭海右;同时,命江淮都指挥使周文耀策应、截断出连叶延, 以免两地连城一线;并命浔阳都指挥使石茂勋重兵集结, 防备莫葫芦源赫突击江淮。校花的全能保安黄沙会一哥陈廷杰的船队扬帆起航,向北朝海津方向而去。梅花会秦一嫂则是与陈廷杰数次讨价还价后, 终于结成盟友。她盘踞在岭东附近, 一面从内陆运出海量的玻璃、瓷器、丝绸等物;一面由南洋调配稻米, 与陈廷杰接驳, 欲为虎贲军提供充足的粮草。

海上两大帮会连轴转的心甘情愿, 重商的朝廷,代表着将来源源不断的财富。有钱,便有力量。有力量,反过来又能更有钱。海盗,毕竟是靠武力存世的。秦一嫂与陈廷杰联手,期盼着管平波大获全胜,好叫他们能联手瓜分青红会与东风会,齐做那海上的霸王。

虎贲军的兵马粮草依托京杭运河, 以每日三十里的速度向北挺近。张和顺此番为水军争得了北伐的机会, 他们张氏兄弟能否翻身, 将来水军在朝中的地位, 就看此役了!精壮的水手在他跟前来来往往,协助他调度着整个船队。

临近吴郡边界,孔彰下令停船修整, 全线戒备,谨防袭击。主船上打出旗语,连绵不绝的船只有序的排队停船。孔彰看着运河上有条不紊的情形,深切明白了管平波为何要善待窦家。咸临不足以左右管平波的判断,真正让她乐意“宽宏”的,乃窦家的水军。虎贲军起家至今,只有短短的十五年。饶是管平波的确有惊天伟岸之才,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水军是她的短板。于是,她借咸临的身份,收拢了窦家残部。打天下的时候,没有哪股力量是不需要的。至少,利用水军运输兵力与物资,可大大降低体力的损耗,让战兵们精力充沛的进入战场。

姜戎果然有埋伏!不远处的草从中,出现了弓弩手!虎贲军旗帜晃动,只听整条运河上,踏张弩上弦之声绵绵不绝!水军立在了火炮两侧,步兵立于船边,摆好阵型。

将将预备妥当,运河两侧草丛内,便射出漫天箭羽。主船上旗帜分别挥向两侧,各旗队长齐声大喝:“放!”

三排轮射的踏张弩立刻队敌军发起猛烈的反击!于此同时,船只装备的一窝蜂不断的发射,带起了漫天的硝烟。虎贲军的夜不收挂在桅杆上,居高临下的观察着战局。硝烟将船队团团围住,遮挡了姜戎骑兵的视线,却遮不住夜不收的眼睛。复杂的旗语逐站传递,经过无数次训练考核的基层指挥官几乎不用思考,即可执行。这般配合,是游牧的军队,无论如何也无法迸发出来的力量。

硝烟夹杂着血腥味,充斥着鼻腔。带着口罩的方墨飞奔在后方,不停的拖出伤患,实施急救。他看似纤细的身躯,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世间并没有“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荒谬。医学是如此的浩瀚无边,值的他用尽生命去探索,绝非半路出家可以胜任。拔箭、消毒、止血、缝针、缠纱布。他的双手快的可见残影,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他什么也听不见。唯有与阎罗争夺生命的巨大成就感,充斥在他的四肢百骸。

孔彰冰冷的眸子扫视着战场,虎贲军山呼海啸的气势碾压着姜戎。仅仅转瞬间,骑兵的气势荡然无存,肝胆俱裂是留在他们记忆里的全部。

八月二十七,孔彰突破边境防线的次日,江淮都指挥使周文耀向中原郡挺进,与出连叶延短兵相接。九月十九日,巴蜀都指挥使李乐安授命袭击陇西。苍梧水军攻打江城。至此,梁炎二朝,全面开战。

梁朝户部、虎贲军后勤部竭力调配全境物资,灯火彻夜不熄。宣传司撒向了战场的各个角落,代表管平波鼓舞士气。所有人都知道,胜利就在眼前。

十月初一日,孔彰抵达了海右首府泉城。乘船而来的战兵精神抖擞,雪亮的盔甲熠熠生辉。城外广袤的土地上,几万人横平竖直的站成一个个的方阵,光那股令行禁止的气势,就令人胆寒。

连绵的炮火冲向城墙。城墙到了火炮的时代,再难成屏障。外墙的砖块不断的碎裂飞溅,内里的夯土层被佛郎机轰的簌簌下落。就在城墙即将倒塌时,城门骤然大开。海右精锐宛如黑色的洪流,从各个方向朝虎贲军袭来。

点鼓声声,战兵们在心里默默数着步伐。两军交锋前,在稳不在快。战兵捏紧了武器,调节着呼吸。摒除远处姜戎骑兵厮杀声带来的杂念,全神贯注的听着鼓声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