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老公死了我登基(562)

吏部尚书出连树落干道:“地主都是软硬不吃的,横竖已经反了,不必顾及太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推平、分田。横竖头三年难有税收,不如派人往田间地头喊,直接免税。就叫佃农去打地主,也不消重新分,他们今岁佃的田,就归他们。不够的再补,泥腿子自会跟地主拼命,再不必我们出手,百姓还要对圣上感激涕零。如何?”

伊德尔黑着脸道:“百姓不识字,你说他们是信我们,还是信做了几百年邻居的地主?”

出连树落干冷笑道:“远香近臭,为着田,他们造反都干,杀地主算个卵!”

布日古德听得心动,忙道:“父皇,臣以为,可试之。”

伊德尔实在没法子了,揉着眉心道:“也罢了。”

议定了政策,紧绷的气氛总算松弛了些许。户部尚书莫葫芦夸吕始终未发一言,他浑浊的眼睛扫视着全场,如今的局势,与昔年陈朝末年何其相似。丘敦氏,真的能接着坐稳天下么?

第343章 忽悠

第140章 140忽悠

七月, 炎朝开始全境范围内推行均田令。以为剃发易服便可无事的豪强,顿时陷入了慌乱。先前不理会张云亭的旧识,又纷纷找上门来, 欲推他上位。张云亭可不傻, 管平波横亘在南方,随时可能北上, 称帝不是作死么?谁料他不愿意, 欧鸣谦等人却想要那拥立之功, 不停的游说, 两边闹的不可开交。

这厢在拉锯, 那厢地主没接到回应,不得不自力更生,鼓动流民造反。奈何炎朝的官员们在巨大的威胁下,终于办起了事实。诸如“某村某人听了朝廷之令,得田二十亩”的消息总算放了出去,在流民群里四处开花。

均田令在先,豪强没有“打土豪分田地”的朴实口号,流民们倒向了朝廷。为了保卫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土地, 刚安顿下来的流民自发组成卫队, 对豪强带领的流民发起了反击。有没有信念, 在战场上的区别是巨大的。随着越来越多的流民获得土地, 豪强们在流民与骑兵的夹击下,竟是有些力不从心。

隔岸观火的管平波见此局势,暗道不好。姜戎的执行力竟比她预估的好, 只要流民扎下根来,便是北伐成功,她又将面对当年梅州旧事,不知多少百姓会因此枉死。如今人口数目已然严重不足,不能再死人了。遂吩咐何忠厚:“宣召陈廷杰,我要见他!”

何忠厚应声而去,管平波又道:“去请都督府、禁军指挥使与阁臣六部前来,我有要事相商。”

随堂太监苏才俊得令,飞奔出门。

不多时,孔彰等人齐聚南书房。管平波将人带进里间,指着桌上巨大的沙盘道:“直隶、海津、海右几地流民暴。乱渐次平息,伊德尔很快能稳住局面,我们不能再等了!”

李玉娇神情一肃:“要北伐了么?”

管平波道:“吴北的邬堡业已修建完毕,今岁又添了江淮与浔阳的赋税,便是全线开战,亦能支撑。”

孔彰道:“禁军拱卫京城,不可擅动,陛下以为,从何处调兵为上?”

管平波道:“江南大营经过数次筛查,已能派上用场。此外,岭西、岭东、浔阳、江淮、苍梧皆可征兵。北方人口锐减,不怕没有翻倍的土地奖赏给战兵。”管平波再次强调,“尔等为高官勋贵,收益皆取海陆商贸之利,决不可觊觎土地,动摇国本!但有违抗者,休怪我翻脸无情。”

方坚拱手道:“姜戎乱象,盖因土地而起,臣等绝不敢步其后尘。”

年初后勤统计供销社收益,达三千万两之巨,仅苍梧一地便近千万,可见商业利润之肥厚。翌日统一九州,佐以海贸,不出十年,便可与北宋比肩,高薪养廉易如反掌。虽然即便高薪了,也未必真的能够养廉。然什么事都须得有个由头。她大大方方的做了初一,到时砍起贪官来更理直气壮。何况商业对各色。猫腻的承受能力,比土地强太多。先保证了农民与退役战兵的饭碗,其余的,到时候再说。

土地是管平波的逆鳞,从石竹时代起,胆敢朝土地下手的,无不是牵连三族的重罪,方坚等人不敢挑衅,而江南旧党更是在高压下,只得认命。混朝堂,是需要耐心的。管平波既能用银子砸人,他们姑且“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至于土地将来是否有改革,那就看各方博弈了。

北伐早已是梁朝的既定方针,各路人马盼的眼都直了。譬如征兵,各邬堡的中学皆有基础的军事理论课,优等生们摩拳擦掌,等待着朝廷征召;学习不好的,想方设法的争先进入民兵,试图由此渠道加入虎贲军。战兵实打实的好处摆在那里,休说儿子,百姓恨不能把女儿都塞进军营,得那高额的俸禄。

故,管平波与众臣底气十足的讨论着北伐的路线,户部尚书侯玉凤脑海内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飞快的计算着起兵所需的物资钱粮。

白莲亦是后勤出身,指着舆图道:“北伐使不着多少水军,可调集水军运输钱粮,也是给他们立功的机会。”

林望舒道:“河运船小,且易受袭击,可用海运。”

管平波道:“我已使人去请陈廷杰了,看黄沙会可否承运粮草。”

白莲笑道:“他正与户部商议市舶司之事,如何不肯?说来,海上亦可运送兵马。”

林望舒忙道:“不可。海上四大会中的青红会,素来与姜戎来往密切。万一他们从海上袭击,折损我方兵马便不妙了。”

管平波点头道:“陈廷杰非朝廷命官,不可轻信。若他此番做的好,市舶司让利些许与他也无妨。关税只是收益的一种,果真打通了海上贸易,内陆各行因此焕发生机,亦是暴利。切记不可只顾眼前得失,罔顾大局。”

众臣纷纷应诺。商议毕,朝廷邸报顺着新修的驿站,层层往各郡传递。南方各河道上,船舶如织,疯狂的运送着各色货物。

梁朝动静不小,炎朝立刻心生警觉,频繁的召集重臣商议对策。伊德尔两次趁南朝皇帝登基不久时袭击应天,想必管平波亦会趁火打劫,不可不防。

源赫在屋内焦急的踱步,炎梁二朝即将全线开战,他再不打仗,是糊弄不过去了。然硬杠李恩会,他心里着实没底。何况莫葫芦家与丘敦家本是世仇,不得已屈就,凭什么拿着自家壮丁去给他家拼命?可是拒不出兵,只怕伊德尔那老狐狸,要挑唆的其他几家对他群起而攻之,好杀鸡儆猴。源赫在心里不住的骂娘,划江而治不好吗?大家伙做做生意发发财不好吗?你们有什么好蹦跶的!?一个个嫌命长啊!?

骂归骂,骂完还得想辙。因近年来生意做的好,吃的膀大腰圆的他一拳砸在墙上,喝道:“来人!”

心腹谋士之一的乌尔图赶上前来,躬身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源赫大喘着气道:“使个人去潭州,问问李恩会,他是什么章程?他想打,少不得我们哥俩得干起来。他要不想打,那就一块儿想法子。光折腾我,那不叫兄弟!”

乌尔图殷切的道:“此事非同小可,使人只怕说不明白。小的愿意跑一趟,与李将军好生谈谈。”

源赫满意的拍拍乌尔图的肩:“去吧,你告诉他,我不想打,叫他看着办!”

“嗳!”乌尔图忙不迭的应了,飞奔到马厩,牵了两匹好马,带上行李,就往南边飞奔。

三日后,风尘仆仆的乌尔图抵达了潭州,李恩会亲自迎了出来,连声道辛苦。

乌尔图摆摆手,开门见山的道:“李将军,我们将军叫我传话,他不想打,不知您意下如何?”

李恩会搂着乌尔图的肩膀一面往屋内走,一面说道:“好兄弟,有话慢慢说。我老哥心里到底怎么想,你给我透个底。”

乌尔图低声道:“我们家跟丘敦家不对付的,半点不想替他打仗,又怕被他算计,李将军有破解之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