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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453)

说毕,管平波无奈道,“来吧, 今天我舍命陪君子。”

孔彰笑道:“我是真惦记着你的刀法,怕你荒废了,才想拉着你练练。

真当我想揍你?”

管平波才想说“谢孔将军不揍之恩。”

就听孔彰道:“你太弱了,揍起来没趣儿。”

管平波:“……”凭这货的招欠的程度,没有这张脸,恐怕早二十年前就被人盖麻袋打死了吧!?

孔彰笑着从角落里拿了两把没开刃的苗刀来,二人摆开架势,开始练习。

管平波身为皇后,无需上早朝,后宫的规矩全由她定,于是也免了妃嫔的请安。

保持着在北矿营的习惯,每日早起勤练不辍。

虽是力量远逊于孔彰,刀法却在日日苦练下,越发精湛利落。

年纪增长并不全是坏事,纵然体能不足,但经验却是日渐积累的深厚。

孔彰没有废话,一刀侧劈,管平波持刀格挡,却是虚晃,右脚后退半步,轻触刀锋后,腰身猛的用力,右腿进步,苗刀灵巧的向前,欲取孔彰脖颈。

孔彰亦是反应极快,闪身避开刀锋,顺势持刀下劈管平波的腰部,逼的她不得不回撤。

不过几个呼吸间,二人连过数个回合。

场内刀影煌煌,令人目不暇接。

孔彰不敢放水太厉害,管平波起于微末,不知多少次近身搏斗于生死一线,临场反应不容小觑。

孔彰身强体壮,最喜大开大合的招式。

只见他又一次进步正面劈砍,毫无花哨,那刀便裹着利风破来!管平波忙双手高举苗刀过头顶奋力抵挡,两刀叮啷相接,管平波顿觉得孔彰的刀犹如泰山压顶,险些把她直接打翻。

只得身体下压,维持平衡。

每日站桩练就的坚如磐石的下盘,硬是接住了这一击。

无视掉双手的麻木,飞快将刀柄转了个角度,再次劈向孔彰的身体。

这就是管平波的风格,以她的体型,保守打法不占任何优势,唯有不断的攻击,在自己体力耗尽前干翻对手,方有生机。

又是几十招晃过,管平波的额头开始渗出汗珠。

运动使她的脸颊染上了带着勃勃生机的红晕。

筋腱的肌肉透过军装的布料,若隐若现。

孔彰咽了咽口水,劈手夺过管平波的刀,一扭一折,就将人扣在了怀里。

孔彰从不喜欢温香软玉,他只爱拥有着怒放生命力的女人。

微喘的管平波笑着反手摸了摸孔彰带着胡茬的下巴:“只想抱抱我的话,不必找习武的借口。”

孔彰粗壮的手臂缩紧,低头在管平波的鬓间落下一吻:“何时才让我真的抱得美人归?”

管平波放松的靠在孔彰怀里,闭上眼道:“放心,我比你急。”

孔彰问:“我不明白,窦家实力不过如此,你不是从来都奉行那什么‘能打就别BB,实在要BB也等把对方打趴下了之后再BB’么?”

管平波喷笑出声:“我就当着你说过一回,竟是记得一字不漏。”

孔彰道:“我又没老糊涂,你说什么话我不记得了?”

管平波挣开孔彰的手,盘腿坐在了地上,又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示意孔彰跟她一起。

待孔彰坐下后,管平波才道:“那是我原先当土匪时说的话。

抢个把山头个把州县,说破天了都是打王八拳。

就算有正经的阵法,没有足够的后勤支持,也是使不出来的。

治军最根本的,无非是三条。”

孔彰皱眉道:“后勤、队列,还有什么?”

管平波笑道:“文化。”

孔彰怔了怔,旋即便想到了,点头道:“战兵个个识字,在基层指挥阵亡的时候,容易稳住局面,不易溃散。

你上课的时候说过的。”

管平波抬手拍了下孔彰的脑袋:“方才谁说我说的话记得呢?有文化不单是识字,学习本身就是对逻辑梳理的过程。

换言之,有文化的人逻辑更强,接受与表达能力也更强。

能更准确的听懂上级的命令,以及向上级汇报自己看到的敌情。

如果能看得懂地图,那最好。

战兵肚子里的墨水决定了整个军队的运作效率。

世间没有任何地方比战场上更瞬息万变,你说效率高的军队猛,还是效率低的军队猛?”

孔彰笑了笑:“又不是考试,非得我把答案全背出来作甚?”

管平波正色道:“只有高阶将领懂算不得什么,想要发挥战兵的主观能动性,这些道理就得拆开了揉碎了讲。

虽有镇抚司,可镇抚司是文职,战兵们未必服气。

你是主将,且是猛将,最容易叫人信服,得闲了你多说说。”

孔彰没好气的道:“你能不能别时时刻刻记着军务?”

管平波挑眉:“不是你心急火燎的想翻身农奴把歌唱么?”

孔彰服气了,认命的道:“你说的这些与你为何不打服窦家有什么关系?”

管平波道:“你剿匪还要恩威并施呢。

我们战斗力再强,那也不是能平白浪费的。

政治斗争很残酷,然比起战争来,又微不足道了。

果真打起来,把窦宏朗宰了,其残部必定各自为王。

他们山林流窜,不剿无法有效统治,剿匪则劳民伤财。

好歹得把窦家以及江南党分而划之,将来的对手少一个是一个。

何况我并不想在南边大规模打,搁哪处打都影响百姓。

南边打残了,我怎么保障伙食供给?没有伙食供给,我拿什么扩军?北边有姜戎,自古从北往南打比从南往北容易的多。

我已接近山巅,非往日在山脚下打滚。

不谨慎行事,但凡栽下去,可就再爬不起来了。”

孔彰道:“如此没信心,不像你的性子。”

管平波笑道:“抢班夺权岂能不看时运?过了这村没这店,我要是这会子才嫁给窦宏朗,怕也就只能想想怎生在后宫争个宠,将来好当掌权太后了。”

孔彰叹息道:“果然不能逆势而为啊!”

“顺势且未必能为呢。”

管平波戳了戳孔彰的胳膊,道,“枪杆子里出政权,保障后勤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能打胜仗。

夺天下时可以全凭武力,但坐天下时难免需要权谋。

故朝堂文臣武将都不可或缺。

我们暂无力北伐,只得硬生生先停下打的步伐。

我知道这般吊着半口气,对武将们而言是很不舒服。

可没办法不是?”

孔彰双掌伸到管平波的腋下,把人一提一拖,就稳稳的落在了自己怀中。

管平波身材小巧,臀部落在孔彰双腿间的地上,脑袋勉强能过孔彰的肩,整个就被迫小鸟依人了,能忍?奋力挣扎着想起来,却是被孔彰左手扣腰、右手压肩,动弹不得。

气鼓鼓的瞪着孔彰:“放手!”

孔彰轻笑:“道理我都懂,我不想听你说教。”

管平波:“……”

孔彰粗糙的手指拂过管平波并不细嫩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声道:“平波,我只是想尽快的……得到你……”

孔彰低哑的声线,激的管平波浑身战栗。

原来她老人家颜控之外,还有声控的属性么!?满腹军事理论被此红颜祸水搅的半分不剩。

略微抬头,恰好能看见孔彰侧面不同于中原人的深邃轮廓。

长而卷的睫毛在下眼睑上打出道长长的阴影,却盖不住那双令人迷醉的清澈绿眸。

管平波忍不住伸出手,去碰触那绝美的绿宝石,手指停留在鼻梁上,赞叹道:“你的眼睛真漂亮。”

孔彰笑道:“风吹雨打的,不如十七八岁时的模样了。”

“不,”管平波道,“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嗯?”

管平波调整了个姿势,能更清楚的看清孔彰精致的五官与古铜色的肌肤,充满赞美的道:“我的小豹子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