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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397)

管平波道:“她吃了药睡熟了,我们别吵醒她,回屋吧。”说着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冒雨回了自己的居所。

进了屋,咸临跟个小姑娘似得抓着管平波的胳膊撒娇,惹的管平波笑道:“你有你姐姐一半野,就像男孩子了。”

咸临权当没听见,趴在管平波身上不肯动弹,倒是甘临擦干了方才雨水溅湿的头发,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道:“今日下雨,不好跑马,我们就只练了拳法、刀法和弓箭。咸临那懒鬼,才射不到四十箭,就喊执弓的手疼。他那把小弓还不到两斤,还不如他们学里的姑娘!”

咸临吐吐舌头:“我还小,等我长到你那么大的时候,再练不迟。”

管平波反手就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记:“我不养废物,近来事忙,放了你几日羊,你给我皮紧些!”

咸临哀嚎一声:“好妈妈,我从来不是那块料,你嫌我不中用,赶紧再生一个。”

管平波哭笑不得:“读书习武都不愿,你说你是哪块料?”

咸临理直气壮的道:“我给姐姐雕的木头簪子可好看了!将来我开金银首饰铺子,做掌柜去!”

一边戳着的邓妈妈听得这话,脸都绿了!咸临养在管平波膝下,借了层金光,勉强能称句嫡子。将来是要做太子做皇帝的,怎么能想着去做手艺活?小孩子一天一个样,管平波才从外头打仗回来不久,邓妈妈生怕被怪罪不好好教孩子,觑了觑管平波的脸色,见没有太多恼怒,方才略微安定了些许。心里暗自发狠道:明日早起定要好生看着他读书习武才行!

管平波当然是偏心眼的,便宜来的儿子,跟亲生的怎能相提并论?但明面上姐弟两个殊无二致,他一样是被众先生环绕,只没有甘临的师父们各自在军中有官职,教小娃娃却是够了。

原本甘临拜师就不单单为了学艺,更多的是积累政治资本。若论教学质量,反倒不如咸临。可咸临真够不争气的,妥妥的对着窦宏朗长,把好吃懒做发扬到了十二分,幸亏不是亲生的,不然管平波非得气死不可。不过既然是便宜儿子,她也就懒的下死手,尽力而为便是。

略歇了歇,管平波把咸临扔回房,自带着甘临休息。放下帐子后,甘临突然道:“去岁说打下了南边两郡,我们就搬去潭州,到底什么时候搬家?”

管平波笑道:“北矿营住腻了?”

甘临笑笑:“那倒没有,我只是想师父了。”

管平波道:“奇了怪哉,你跟你谭师父一年见不着几面,跟他倒比日日处着的孔师父还亲。小时候他陪着你捣蛋就算了,这二年管你管的死严,你竟不记仇?”

甘临稍稍沉默了一会,才道:“师父疼我,我知道。”

管平波怔了怔。

甘临笑道:“悄悄同你说,孔师父没有他那般疼我,我看的出来。”

管平波笑道:“小人精。你孔师父有过自己的孩子,再怎么疼你,都是越不过自己的骨肉的。”

甘临趴在被子上,轻声问:“所以我们什么时候搬家?”

管平波道:“且等等,怎么着也得秋收过后。到时候我先去打个前哨,争取明年中搬,正好明秋在潭州主持秋收。”

甘临欢呼一声,摸黑在管平波脸颊亲了一记,翻身睡了。

第210章 痴迷

第7章 痴迷

虎贲军两路大军回营,紧接着便是后勤倾巢出动, 安顿百姓、引民耕种、重整户籍。因伤病被迫退役的战兵们好似种子一般, 跟着撒向了各个邬堡, 成为了虎贲军在基层统治的基石。

由方坚提出来的讲堂也开始由石竹试点往四处推行, 确保再不会出现当初石竹将兵那般迷茫。看得见的好处荡漾在众人眼前, 引的人心潮澎湃。虎贲军不许劫掠,待遇也算不上好。尤其是各级将领,连个山匪头子都比不上。但一条条的政令下发, 加之讲堂的引导,他们逐渐摸到了银钱以外更大的诱惑, 那便是政治资本。

自宋以降, 这片土地上的军人便时时被人折辱,即便虎贲军治下, 百姓的眼中再无歧视, 他们心里又如何能安?管平波是军人,亦是女人。脱下军装为红颜, 去宫里做她的皇后, 能享受众人朝拜,万世富贵。但其它人呢?

因此当将领们意识到, 他们解甲之后并非委委屈屈的归田, 而是能像文人一样做父母官时,心中最后的惶恐也消散的无影无踪。强行灌输的史书在脑海中嗡嗡作响, 管平波真的可以恢复唐时旧制,重新启用“出将入相”么?

因被战争拖累, 今岁的稻谷误了农时,补种时便大量补的是红薯玉米等物,稻米大规模减产,被管平波死死压制住的米价终于腾起。幸而有大量的杂粮做补充,众人不至于饿肚子,才没生出乱子来。而新收拢的地盘同样因战乱毁损过半,管平波只得下令将新收上来的秋粮就地赈灾,并留种于明岁种植。寄希望于明年风调雨顺,新打下来的地盘能积累些余粮。

待这些忙完,深秋又至。管平波留孔彰与甘临镇守北矿营,带人一路策马巡视苍梧几州,安顿因战争被掏空积蓄的军民。最后一站到潭州时,已是冬月将尽。潭州城内外一片繁华,作为虎贲军的经济重镇,大小工厂林立,周边的粮食源源不断的供养,把潭州滋养的不逊于江南,全然看不出半分当年被战火洗礼后的苍凉颓废。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商贩手中抢购着年货,随着纺织业的兴起,街景不再黑白,而是添了许许多多鲜亮的颜色。妇女们层层叠叠的裙澜看的管平波心旷神怡。她不由想,能否有一天,真的能把天下渲染的如同记忆中的色彩斑斓?

每一次来潭州,管平波都低调行事。一开始,众人都当她微服私访,查验谭元洲是否妥当。好些心向谭元洲的人都暗地里表示过不满,谭元洲却从来不当回事。时日长了,众人才慢慢了解,管平波就是纯逛街来的。她似乎很享受市井中的嘈杂,带着随从,鸡零狗碎的从街头买到巷尾,什么玩意都有。有些会带回北矿营给孩子们玩,大多数便撇在了谭元洲处,随他处置。

谭元洲早知道管平波的尿性,索性懒的派人守码头,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她自然会满载着货物晃到营门口。哪知这一次有些不一样,货来了,人没见,只带了个口信,叫他去城墙上相见。

谭元洲丢开军务,顺着阶梯爬上了城墙,就见管平波趴在墙头,笑眯眯的看着墙下两个泼妇在骂街。暗自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喜好?大掌拍在管平波的后脑勺上:“江边风大雾大水汽大,你干嘛呢?”

管平波头也不回的道:“我觉得很累的时候,看著有人争闲气的模样,疲倦便一扫而空了。”

谭元洲愣了愣。

城墙下的吵架逐渐升级,两个泼妇嫌骂架不过瘾,扭打成了一团,把街边的橘子摊撞的翻了个跟斗,橘子撒了满地。卖橘子的当街跳起,跟路边占便宜捡橘子的混战开来。谭元洲脸都绿了,对左右喝道:“街道司的人死哪去了!?也不派个人管管!”

当着管平波的面,潭州一众都觉得没脸,拔开飞毛腿,用史无前例的速度处理了城墙下的纠纷。管平波看了一出好戏,心里全是对微博瞎几把掐架的怀念,满眼笑意的对谭元洲道:“能为了踩着裙角的小事打出这般动静,你治理的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谭元洲二话不说,揪住管平波退下来的斗篷帽子,一面往军营里拖,一面道:“都是你给的框架,不值什么。”

管平波被生生拽回了营房。没什么军务要事的时候,管平波对着手下几大将领,从来是没有最怂只有更怂,谁都能“欺负”的她叽哇乱叫,还有个张金培见天的起哄。被小鸡崽子似的拎进了谭元洲的正屋,几个亲卫竟然此起彼伏的为谭元洲喝起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