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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266)

陆观颐叹息一声,甘临将来要似管平波一般,没有什么不好的,只太辛苦了些。陆观颐不愿多想,二人议了些军中琐事,天就擦黑了。院外又传来甘临的声音,这回是咯咯直笑了。管平波探头一看,见甘临骑在谭元洲的肩头,笑的见牙不见眼。

谭元洲进得门,把甘临扔在管平波的怀里道:“果真是你亲生的!我正教人骑马呢,她看见了,死活要上去。带着她跑了一阵,她还赖上我了。改天寻个小马,给她骑着玩吧!”

甘临头一回骑马,兴奋的抓着管平波,叽叽呱呱说个不停。又扭头约谭元洲:“明日还要骑马!”

谭元洲道:“看我得不得闲。”

甘临道:“一准得闲!”

得闲才怪!现正是紧急练兵的时候,管平波随便就使出了杀手锏:“今天的字练了吗?算数作业做了吗?图画完了吗?”

甘临顿时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打了个哈欠道:“我要睡觉了!”

管平波冷酷的宣布:“做完再睡!”

来到飞水这么久,甘临已是知道,跟亲妈歪缠是没有用的,缠狠了定能饶上一顿打。军营里管理极严,没事就有人因各种缘故被打军棍,甘临被恐吓了不少回,老老实实的往后头去了。

谭元洲累了一日,表示要跟管平波混晚饭。军营里的饭食总是简单,三人静静的吃了饭,校场就开始响起歌声。如今营里人多,每天晚上都有组团比赛。活动内容有唱歌、跳绳、蹴鞠等项目。尤其是当值洗衣裳编草鞋的,一边干着活,一边对飚歌喉,好不热闹。赢了的自是高兴,输了的无不摩拳擦掌,等待明日扳回来。管平波十分鼓励此类的比赛,一个季度特特择定了日子,举行营内联赛,飞水营与北矿营都要参加。因此众人练的尤其的起劲。

虎贲军四处开荒,尽可能的让军营内多解决后勤需求。训练加劳作,一日下来很是疲倦。也就傍晚的时候可以松快松快。韦高义与李玉娇吃了饭,也跑到管平波的办公室来说话。管平波最初的十个弟子,活下来的六个人分的七零八落,现只有韦高义与李玉娇呆在身边,更显得比往日亲近。只要有点空闲,便往管平波跟前跑,不说别的,跟她学点东西也是好的。

然管平波一天到晚的说话,处理军中事物、发布指令、教导将领、还有少量的思想工作。到了天黑时,就不大爱开口。只有谭元洲与韦高义,说的最是热闹。听着二人做着战术上的讨论,管平波的思绪飘向了别处。窦家给的火药已到位,接下来是如何利用的问题。火绳枪依旧无法量产,这点工艺水平都没有,膛线的制作就更是想都别想。因火器的出现,杀伤力不大的弩逐渐淘汰,但弓箭一直与火器并存了许多年。只因火绳枪瞄准能力坑人,几乎没有准头而言,战场上只能以数量取胜,无法有效的取代更有杀伤力的弓箭。

思路又转到了即将开展的战事。火炮到底是什么模样的,管平波心里没底。船载火炮与火炮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豪强的装备,与朝廷也不可同日而语。而最关键的,孔彰会来飞水么?截后勤未必就能动摇他的心神。孔彰乃古代将领,并没有现代的人权意识。打到哪抢到哪才是他自幼接受的正统。雁州在窦家的统治下极为富庶,只怕朝廷拨的粮草,还不如他就地抢劫来的多。还有潭州城,窦家对城内富户的敲诈相对温和,致使富户们保留了家底。盖因窦家乃商人起家,商人逐利,城里若是压榨个干净,便再难生出利润。不如彼此留些余地,也算是为将来问鼎天下攒些民心。因此,孔彰若打下潭州和雁州,倒能先发一注财,相比之下,路上被劫上些许,只怕他未必放在眼里。

想到此处,管平波着实有些头痛。对梁州的统治逐渐深入,那巨大一片高山牧场,自是落到了她手中。却是没有马可以放,现上头全放的是羊。冷兵器时代,没有骑兵,是没有前途的!先进的中原数次遭落后的异族入侵,恰说明了骑兵的威力。她还不到能用步兵的人命填赢骑兵的地步。因此,孔彰若不来飞水,她可就真的只能做乌龟,窝在飞水看热闹了!步兵与骑兵的对决,可是连游击战都难打的起来的啊!

五月,一艘一艘满载将兵的大船从运河驶入长江,逆流而上。窦家散落在水路上的哨探纷纷往巴州传递消息。

五月二十九日,窦家再接密报,船队进了鄱阳湖,果然是取浔阳郡攻潭州!

潭州曾是窦元福打下,此刻窦元福主动请缨道:“阿爷,我去守潭州!”

窦向东满脸严肃,沉声道:“潭州自古是烂城,三面平地一面水,再没有比它好打的了。你守的住便守,守不住便逃!切莫逞强。”

窦元福应了声是。

窦向东又吩咐左右:“盯紧赵猛,休叫他在后头占便宜。再通知雁州与飞水,大战开始了!”

第120章 攻城&劫掠

第54章 攻城

张金培猫在树梢上, 眯着眼看着浩荡而来的军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朝廷军中军为骑兵,竟是每人配备了三匹马, 待到上战场时, 战马自然就体能充沛。想着虎贲军如今一匹战马都没有, 张金培顿时觉得肝疼的直颤。骑兵源源不断, 就窦家提供的讯息,孔彰的直系部队约一千人,想必就是方才走过的那一拨了。精神气与后头跟着的全不相同。然即便如此,对步兵而言, 只要是骑兵, 就极难对付。虎贲军有专门针对过骑兵的训练, 可不曾真的对决,众人心里都没底。而窦家的步兵, 还是水匪的老路子, 与赵猛打了几场才略略长进些,看来潭州是守不住了。

张金培叹息了两句, 忽有一物映入眼帘,心中一突!他方才似乎看到了虎蹲炮!孔彰带了佛郎机不奇怪, 朝廷财大气粗, 配备些攻城利器理所应当。万没料到他竟带了虎蹲炮。此物小巧灵便, 射程不远,十分适合山地作战。张金培心道:莫不是朝廷原就把飞水放在打击范围内?这消息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愁了。

做探子得耐得住性子,张金培挂在树上不动弹, 自无人能发现他。但如果他绷不住乱晃,立刻就是万箭穿心的下场。在树梢上保持着一个姿势何其艰辛!直到太阳西斜,朝廷军消失在视野,张金培才大大松了口气,滑下了树梢。头一件事先解决了三急!妈的在树上半日,可憋死他了!

张金培长长吁出一口气,方发觉全身肌肉酸痛难忍。无力的靠在树干上,缓了好半日,才把四肢上那好似被万只蚂蚁叮咬的酸麻感扛了过去。又渴又饿的他,先拔开水壶,咕咚咕咚喝了个爽快。又歇了一阵,腹中生出饥饿,立刻掏出干粮往嘴里送。一面大口的吃着,一面心里狂骂:心眼比针尖还小的母老虎!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年轻不懂事的时候刺杀你一回,你就把我当畜生操!夜不收就不是人干的活!我怎么就信了你的鬼话!功勋卓越你妹!威风凛凛你大爷!谭元洲比你个黑了心肠的王八蛋温柔多了!我信了你的邪!

夜里的丛林危机四伏,张金培吃了东西,暗自对着树狠踹几脚发泄完毕。一抹嘴,认命的捡了棵粗壮的树爬了上去,团在树干间相对安全的地方难受的睡了一夜。次日天麻麻亮,火速的奔赴潭州报信。因不敢走大路,绕了一段,他抵达潭州时,朝廷军已近在咫尺!接见了张金培的窦元福心中发颤,极力压抑着恐惧的情绪,笑请张金培帮忙指挥战事。

张金培是管平波在石竹收的人,跟窦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更对欺负过他家母老虎的窦元福没半点好印象。毫不客气的拒绝道:“我不会指挥,你给我一匹马,我还得去雁州报信。”

窦元福无法,他本就心思纷乱,见人不愿,说不出甚留人的好话,索性给了匹马把人打发走了。自己登上城墙,看着底下自家的探子来回穿梭。四十里、三十里、二十里……窦元福越来越紧张,他手心不停的冒汗。父亲对他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几个月以来,要紧的大事逐步移交到了窦朝峰手中。窦朝峰原先有没有野心他不知道,只到了如今的地步,谈论原先已没有意义。他对叔叔是服气的,可是一旦叔叔继承窦家,将来怎会再把权柄交到他一系的手上?